冷御宸苦笑一聲,被蘇玉卿這麼一搶白,倒是有些訕訕的,只得猿臂一伸,將她摟在懷中,薄脣湊到她的耳畔,面上帶着幾分邪肆的輕笑道:“爲夫也唯有在你面前露出幾分得意,並無他意,你莫多想。唉,若非昨日消耗太過,又怎會拖了這許久才獲勝。卿卿,爲夫其實已有些乏了。”
蘇玉卿又羞又怒的瞪着他,他這番耍賴,竟令她一時間不知說些什麼纔好。
“你倒還好意思提昨日之事?”蘇玉卿哼了聲,“分明是你心思狹隘,才……”
她臉皮薄,哪裡能將那些話說出口來?他是算準了這一點,才故意厚顏如此的吧?
蘇玉卿最終無奈的嘆了聲,推開他的手臂站了起來:“你且歇會兒,我爲你煮些粥來。”
冷御宸連忙點頭,臉上皆是溫柔的神色。
待蘇玉卿走後,冷御宸隨手從案上取來一塊壓紙的散石在手中把玩,狹眸中精芒流轉,疑惑的自言自語道:“那老東西到底下的什麼咒?竟如此擾亂心緒?”
邊說着,他手中的動作漸漸停了下來。只見他峰眉緊蹙,眼中緩緩浮出一抹難言的駭色,緊接着,也不知他想到了什麼,只見他手掌猛然一收,那顆青色的小石子瞬間成了粉末,順着他攥的死緊的指縫如水般滑落。
“難道是……絕情咒……”
冷冽冰寒的低喃聲,在空無一人的帳內響起,幾若未聞。
薛逸寒剛剛入了帥帳,小石連忙上前爲他卸下鎧甲,又利落的接過隨軍大夫的棉布,一言不發的迅速爲他包紮傷口。
一衆人等皆跟了進來,此時見薛逸寒雙眉緊蹙閉目不言,僅任由小石施爲,也只得耐住性子等着。
待小石和隨軍大夫退下,衆人這才眼神活泛起來,似乎都在斟酌着應當如何。
不過有人卻是無所忌諱的。俞百揚早已忍耐多時,此刻向前一步,大着嗓門道:“世子爺,您不是號稱戰無不勝的鎮北大將軍麼?今日吃了敗仗,咱們武乾軍的士氣可算是低落到極點,以後這仗,還怎麼打?”
陸一誠幾乎瞬息爆發:“俞副將你說的這是什麼話?勝敗乃兵家常事,今日出戰的如果是你,難道就能勝出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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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百揚頓時雙眼圓睜,怒火中燒,這陸一誠竟一點面子都不給他,平時還客氣的喊一聲“俞將軍”,這會兒竟然直呼“俞副將”,這擺明了是提醒他,他只是個副將。
“我是勝不了,所以也不會逞強提出一局定勝負。薛將軍若是有點自知之明,也不至於慘敗!”俞百揚冷哼一聲,竟一點顏面不講的說出這番愚蠢的話來。
韓都尉的臉色頓時就青了,上前兩步就抓住了俞百揚的衣領,厲聲怒吼道:“你他+娘+的說啥!”
衆將皆驚,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全看向主位上的薛逸寒。
薛逸寒仍似未聽見般,闔着雙眸,眉頭微蹙,壓根沒有阻止的意思。
頓時,衆人明白過來。原本想上前的,也默默向後退了半步。
俞百揚平日裡自恃有幾分武功傍身,再加上是御林軍首領,身後又有俞家撐腰,因此眼高於頂,行事傲慢囂張,何時受過這種氣?
此時他竟被韓都尉的一隻手攥得幾近翻白眼,雙手齊上運了內力也未掰開那隻手,頓時心中大駭,一個普通的都尉,竟有這般力氣不成!
看着臉色近乎豬肝似俞百揚,和一對虎目瞪得有若銅鈴似的韓都尉,衆人皆倒抽了口冷氣,俞百揚再不濟,那武功也還是可以的,否則也當不得御林軍首領,而今,竟連韓都尉的一隻手都掰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