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個寬大的帳篷中,有幾個黑色的鐵籠,裡邊關着的,赫然是王家與和家的人,還有一個單獨關着的,正是俞百揚。
“冷御宸那廝,明明說好的交換,他竟然如此不守信用!”俞百揚氣得一捶鐵籠,怒喝道。
鐵籠在他的一捶之下,發出了嗡嗡地響聲。
王家主將冷哼一聲,陰陽怪氣的道:“俞將軍,我等可是聽了你的話才如此行事,如今可好,竟被人關在這裡。趕明兒在太子殿下面前,倒不知你打算如何交待。”
俞百揚的臉頓時鐵青,他怒道:“我哪裡知曉那冷御宸是個陰險小人!再者說,你若不想爭軍功,又怎會同意我的法子,顯然是你自己願意的,與我何干!”
和家主將幽幽地開口道:“我等如今皆是階下囚,能不能活着回去都是問題,你們又何必爭執這些沒用的。”
一番話,說的兩個人都閉了嘴。帳篷內頓時靜寂無聲。
“現在,只能祈禱薛將軍大獲全勝,我們纔有可能被放出去。”和家主將又嘆了聲,輕聲道。
俞百揚動了動脣,想說些什麼,但終是沒有再開口。
就在這時,帳門被撩開,一個高大的身影出現在門外。
“薛將軍,請。”小將莫滄親自將薛逸寒送了過來,甚至不曾給他動用任何私刑,連腳鐐都不曾戴。
原本關在籠子中的三人已呆住了,心底皆是涼得透徹,連薛逸寒竟然也被抓住了!
薛逸寒神色淡然的走了進來,連看都不曾看過一眼,便徑直朝帳篷中唯一一個空着的籠子走去。
小將莫滄恭敬的跟在他身邊,直到他停下,莫滄才親自爲他打開籠子門,溫聲道:“薛將軍,對不住,還得委屈您。”
薛逸寒沒有說話,一撩戰袍便坦然地鑽進籠子,隨即盤膝而坐,緩緩闔上雙目。
小將莫滄將籠門輕輕關上,然後衝薛逸寒抱拳道:“我家將軍親自吩咐,薛將軍光明磊落英雄蓋世,就算淪爲階下囚,也絕不能慢待。此籠無鎖,薛將軍可隨時出入。”
薛逸寒閉目養神,並不理會。
莫滄揉了揉鼻子,又道:“既然薛將軍沒有其他吩咐,小將先行告退,若將軍還有什麼需要的,只需着人傳喚小將即可。”
說完,他抱拳拱手,隨即轉身出去了。
俞百揚的一對眼睛瞪得有若銅鈴,抓着鐵籠衝薛逸寒低吼道:“薛逸寒,你竟然也被抓進來!你不是自詡蓋世無敵麼?你們薛家不是佔着異姓王的頭銜嗎?既然這麼會打仗,爲何還會被人活捉,你丟不丟人!”
和、王兩家主將幾乎掩面無語,他們三個合起來設計薛逸寒,如今薛逸寒被捉,俞百揚竟能說出這等無恥之言,連他們都覺得無顏面對薛逸寒,而俞百揚竟還好意思質問他,真真羞煞人矣。
薛逸寒連睫毛都不動一下,彷彿真的入定,根本不曾聽到俞百揚的叫囂。
俞百揚叫了半天,見薛逸寒不理會,也覺得沒意思,便衝門外喊道:“來人,老子渴了!”
然而喊了半日,纔算進來一個小卒子,這小卒手裡捧着一個壺和一個杯子,也不管俞百揚的叫囂。
他進來後轉着眼珠看了半日,突然展顏一笑,小跑到薛逸寒所在的籠子前,嘿嘿着道:“薛將軍,勞您久等,這是您的酒水,您請用。小人就在門外候着,您有何需要儘管找小人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