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府門前,冷御宸下了玉輦。
火兒咬着脣,滿懷期待的望着冷御宸的背影,希望他能說上一句話,可自始至終,他連頭都不曾回,像是早已忘記般,徑直進走了太子府。
太子既然如此,誰還敢顧及那輛破舊馬車?火兒的眼中蓄滿了淚,心中爲蘇玉卿難過不已,卻又無可奈何。只得回過身,輕輕挑開門簾,攙着蘇玉卿慢慢走下馬車。
衆臣早已隨冷御宸進了太子府,唯一留下的,便是冷御檀。
他一直立於太子府門前,靜靜地望着那輛破舊的馬車,狹眸深邃,有若浩瀚星空,令人看不透分毫情緒。
蘇玉卿戴着帷帽,在火兒和秋菱的攙扶下,慢慢走下馬車。
冷御檀看不到她的臉色,但那虛浮的步伐,空蕩的衣衫,無一不說明,她瘦了許多,且尚在病中。
他不敢相信,原本那般寵愛她的冷御宸,竟絕情到這般地步,明明已病成這般模樣,竟忍心將她孤零零的棄在這裡,看都不看一眼,令她忍受着衆人嘲諷又憐憫的目光,對於這個表面上柔弱,實則內心極好強極驕傲的女子,有多麼的殘忍!
蘇玉卿下了馬車後,稍有些頭暈,直過了半晌才適應過來,緊接着,她便看到了立於門前的冷御檀。
他還是如往昔那般優雅俊美,接着,她幽幽一笑,他本就是個芝蘭玉樹般的人物。只是,她卻不想他看到她此刻的狼狽。
冷御檀狹眸微眯,彷彿看透她的心思,他轉身踏進太子府,再無一絲留戀。
蘇玉卿盯着他頎長清貴的背影苦笑,在火兒和秋菱的攙扶下,一步步的向太子府走去。她的身前身後,共有四個持着長戟的黑甲軍立於四角,與她一同走着,看上去,像是護衛,但,更像是押解。
蘇玉卿一言不發,跟着四個黑甲軍一直向華宸殿走去。直走到殿門外,她擡頭,盯着龍飛鳳舞的四個大字,玄金色的字體在陽光的照耀下散發着濯濯的光輝,竟刺痛了她的眼睛。
“如今我已是罪妃,不便住在這裡,夏蘿,你將裡邊兒的東西收拾下,去西北角的沉香閣吧。”蘇玉卿淡淡地說着,聲音嘶啞難聽。
她自知身份,怎好再住在這裡?由冷御宸開口攆人,不若她自己開口,還能留有幾分顏面。
沉香閣是太子府裡最舊最破的地方,裡邊雜草叢生,幾乎無人問津,原本便是處置府中犯錯之人的地方,她選那裡,也是自量身份,覺得住在那裡最是合適。
火兒心裡一酸,想要開口,蘇玉卿卻不容分說向那邊走去。火兒不忍違逆,轉念一想,若太子殿下開口,還不知是個什麼情況,便閉了嘴,扶着她向沉香閣走去。
待蘇玉卿進了沉香閣大門,跟着她們的黑甲軍便守在了門外,很顯然,這是冷御宸要軟禁她。
就在蘇玉卿踏進沉香閣的大門後,已有人悄悄地將此事告知冷御宸。冷御宸正在議事廳中與衆臣喝茶議事,聽了此事,不過彎脣一笑,便擲之腦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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