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兒又爲蘇玉卿的鬢間斜插了一枝簪子,披上了披風,這才笑着應景兒道:“太子妃也行行好,讓夏蘿回去看上一眼吧,這些日子,土兒的眼睛都快把咱們沉香閣的大門望穿了,您再拘着她,土兒怕是要向太子殿下請個差,以後到沉香閣來掃院子了。”
夏蘿原本還在前仰後合的笑秋菱,聽了火兒的話,那笑聲頓時嘎然而止,接着紅暈爬上了臉頰,羞怒道:“火兒!”
蘇玉卿淺笑盈盈的道:“火兒這話說到我心坎了,我正想說呢,如今月璃回來,我這裡的人手也夠了,你回去看看罷。畢竟是成了家的人,整日裡在我這兒,也不是個事兒。回去後替我和土兒說一聲,這些日子委屈他了。以後白日裡若有空,就來我這裡看看,晚間無需在我這裡過夜。”說完,蘇玉卿自行打簾出去,只餘一屋子的丫鬟笑鬧不已。
火兒和月璃看夏蘿和秋菱都羞紅了臉,自是不適合跟出去的,她們二人連忙跟着蘇玉卿,向華宸殿走去。
剛行至華宸殿門外,迎面走來幾人,定晴一看,竟是月璇璣,身後還跟着四個婢女。
月璇璣雖褪去了火紅的舞衣,然此時穿在身上的綵衣也沒什麼大區別,依然火辣誘人,而身後跟着的四個婢女,全部是太子府的裝扮,顯然,這是冷御宸分給她的。
月璇璣本來臉上還有忿忿之色,但看到蘇玉卿後,突然收了氣勢,換上了一副千嬌百媚的得意之色,衝蘇玉卿柔柔地一笑,嬌媚的道:“原來是太子妃啊,您不是在大殿之上以棄婦之姿揚長而去,不顧及太子殿下的面子麼?既然這麼有志氣,怎地太子殿下隨隨便便的召喚一聲,您就巴巴的趕來了呢?”
邊說着,邊上下打量着蘇玉卿,目光肆意不敬,火兒頓時怒喝:“大膽!”
月璇璣卻噗嗤一笑,嘲弄地道:“太子妃不愧是南方的千金貴女,這樣柔弱的身子骨,真的能伺候強壯的太子殿下麼?倒不知,是委屈了您,還是委屈了太子殿下。”
一番話說完,二人身後跟着的丫鬟全都羞紅了臉。
火兒更是怒喝道:“真是不知羞!”
月璃紅着臉冷笑道:“她早就不知羞了,也不是今時今日才這般。也虧得之前裝成那般冷漠的樣子,還以爲轉了性子呢。如今看來,倒是本性難移!”
蘇玉卿亦是羞惱成怒,這種大膽潑辣的話,竟在這大庭廣衆下被問出,豈是羞辱二字!
“行了,何必與這等沒臉沒皮的一般見識?你們兩個怎麼說也是本王妃的婢子,身份擺在那兒,眼界就要放高些,不要什麼阿貓阿狗的賤婢過來都搭腔。”蘇玉卿冷笑一聲,淡淡地道。
身後二人連忙深以爲然的福身,鄭重的道:“是,太子妃教訓的是,奴婢再不敢隨便招惹看不上眼的東西了。”
月璇璣氣得渾身打顫,卻又無法開口反諷,對方是拿着身份壓她,她身份不如人,再如何逞口舌之快,都只是笑話一場。
想到今日大殿之上,冷御宸寧願拋棄天玄太子的身份,也不願拋棄眼前這個女人,更是氣苦難耐。
而蘇玉卿已經當她不存在,徑直向院中走去。
那四個婢女互相對望一眼,眼中突然現出不甘之色,怎地就被指了這麼個主子?原本還沾沾自喜,以爲這主子原來是那般顯赫的身份,跟了她應有好日子過,如今看來,似乎也不是很有頭腦啊。
只希望她憑着長相,能多得幾天寵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