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玉卿又看向秋菱,卻見秋菱除了臉上現出恐懼之色,卻無驚訝之意,看來也是早已知曉此事。
“唉。”蘇玉卿嘆了口氣,“他未免太過於殘忍。”
月璃沉吟片刻,又輕聲說道:“月璃倒是以爲,是主子太過於善良。她敢勾+引大公子,還故意設計引你前去,落得這樣的下場,也是罪有應得。”
蘇玉卿擡眸看她一眼,頓時想起,她曾說過,月璇璣引誘她的心上人,後來還把那男人煮了,想來,月璇璣雖是她同父異母的妹妹,卻得不到她絲毫的同情,也是自作孽,不可活。
她想了想,又道:“你可知月璇璣如今何在?”
月璃厭惡的皺了皺眉頭,無所謂的道:“主子不必擔憂,她被大公子廢去武功,如今在蠱王的手中,被蠱王喂下了蠱藥控制着,經常用來招待蠱王宴請的貴客,或是賞賜下屬,活得連狗都不如,已翻不出什麼花樣來。”
蘇玉卿亦是皺了眉頭,這種事,對於女子來說,是極爲厭惡的。她擺了擺手,冷聲道:“罷了,莫再提她。”
月璃連忙答道:“是。”
秋菱遞過來一個剛弄好的手爐,蘇玉卿接了過來,月璃又道:“主子怎地還是神色鬱郁,難道還在氣大公子?”
蘇玉卿怔了下,低頭不語。
月璃想了想,幽幽地道:“主子,其實屬下冷眼旁觀,太子殿下對您,是真心實意的。”
蘇玉卿仍然沉默不語。
月璃咬咬牙,看了眼秋菱,見秋菱點頭示意,便開口道:“當初,您是揹負着那樣的名聲來此,太子殿下依然專寵於您,縱然他有名將之譽,卻也令這天下間行孔孟之道的人嗤之以鼻。後來,他爲您闖上古麒麟陣,九死一生。在中了絕情咒之後,他把千襲閣給了您,又在咒發前爲自身種下禁咒,若傷你,先自戕。直到您爲他殞命,他爲您付出了五十年陽壽。主子,這天下間,爲您付出的不止他一人,但,只有他,是您心悅之人。您……”
蘇玉卿擡眸,靜靜地望着月璃,眸子深邃而清冷,令月璃驀地閉上嘴。
“你到底想說什麼?”蘇玉卿淡淡地問。
月璃倏地跪下:“屬下知罪。”
“何罪之有?”
“屬下不該對主子不敬,擅自揣測主子心意。”
蘇玉卿冷笑一聲:“看來,你們都知道了,就瞞着我一人。”
月璃冷汗一下子就滑了下來:“主子,屬下只是想說,大公子他心裡也很苦。”
蘇玉卿想發怒,卻又不知爲何而怒,她忍了半天,還是壓抑不住,不由沉聲道:“我只是想找回我的記憶,你們爲何一個個的跑來告訴我,他心裡苦?這二者之間究竟有何關係!”
月璃垂眸,不敢言語,而秋菱也跪了下來,此時亦是一聲不吭。
“秋菱,你說!”蘇玉卿將手爐拍在桌上,終是忍不住怒氣。
秋菱嚇得一哆嗦,聽了這話,只得硬着頭皮道:“太,太子妃要奴婢說什麼?”
“我忘記的事,和太子有何關係?”蘇玉卿鳳眸微眯,眸中寒光碎雪不斷流轉,顯然是真的動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