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頭雪發漸凝眉,一襲野服亂瀟灑。
禪宮苑裡,景太后凝眉聚神之際,凌睿王已然堂而皇之的闖了進來。
"皇嫂在上,受臣弟一拜!"
凌睿王虛張聲勢的躬身施禮,景太后垂眸掃他一身的凌亂,一時間瞬目生愁,嘆聲道:"免禮,賜坐!你今日這般唐突來訪,但不知所謂何事?!"
凌睿王橫甩亂髮,悠然起身,"臣弟……"
正要開口說什麼,但見身側靜然跪着垂首轉眸,豎耳傾聽的鳳凰主僕二人,登時驚聲一語道:"貴妃侄媳也在此?怎麼,莫不是你早已洞悉那聖女娘孃的陰謀,這才搶先本王一步,躬親請罪禪宮苑?!"
鳳凰不知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此刻聽得此言,驚詫疑惑之際,警惕頓生,一時間佯作悔恨,低聲垂眉,含糊其辭道:"臣妾欠修口德,這才引禍後宮,自當受罰!"
"誒,此言差矣!"凌睿王大步上前,不由分說扶起那滿面驚詫的鳳凰,一本正經的朗聲道:"皇嫂,貴妃侄媳能大義滅親,親自檢舉那聖女娘娘,當真有顧全大局的母儀天下之風。既如此,皇嫂怎麼還能這般禮遇貴妃侄媳?"
一邊說着,一邊徑直拽着鳳凰,不等那景太后放話,便一把將鳳凰按在了剛剛被幾位小宮女送至身後的座椅上。
鳳凰如坐鍼氈,"王叔,這……"
"皇嫂在上,臣弟今日,有幸得見見貴妃侄媳有這番氣度擔當,當真替我那聖上賢侄欣慰。想來我南川,若得鳳後如斯,真乃我南川大幸也!"
"鳳後?!"景太后半眯威目,冷眸掃向那端坐腳下的鳳凰。
鳳凰一見此狀,登時躍身而下,撲通一聲雙膝跪地,惶恐的垂首道:"太后娘娘聖明,臣妾陋德愚質,何曾有過覬覦後位之心!"
"貴妃侄媳這是作甚?"凌睿王佯裝驚詫,"想我那賢侄,自從榮登九五之後,只顧着修身養德,素來不曾充盈後宮,是以這六宮之中,除了榮寵至極的貴妃賢侄,和那不甚和藹的丹陽夫人,再無他鸞別鶯。如今,那丹陽夫人既已死,這後位,不是貴妃侄媳的,還能是誰的!?"
"你……"鳳凰百口莫辯,只能面紅耳赤的激聲叩拜,"太后娘娘明鑑,臣妾冤枉!"
景太后瞬目滑過顆顆念珠,徑直對着閬邪軒問道:"皇弟,你今日前來,只是爲了替凰貴妃,言爭後位?!"
凌睿王聞言,登時一拍腦袋,"瞧我,淨顧着替我這貴妃侄媳高興,竟然把正事忘了!"
言罷轉身側首,義正言辭的對着滿面驚慌的鳳凰說道:"貴妃侄媳放心,你既能爲南川而大義滅親,躬親揭發那聖女娘娘,本王雖不才,定當全力相助,也好助貴妃侄媳你,平步青雲,早日飛上枝頭!"
"凌睿王,你信口雌黃,我何曾覬覦後位,你……"
凌睿王置若罔聞,徑直上前一步,對着景太后,煞有介事的朗聲道:"啓稟太后,本王也要如貴妃娘娘一般,檢舉揭發聖女娘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