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爾卡星
繆斯把整理好的文件遞給雷伊,同時彙報了最近的情況。精靈們還是成組織的,只是鬆散了許多。黑洞徹底穩定了,也不見有什麼東西再噴發。雖然依舊在擔心那邊的情況,但是很明顯,大多數精靈都覺得不會有什麼事。
“他們不知道我們要面對的是什麼樣的敵人。”繆斯嘆氣。“老實說,我也不知道那個敵人有多可怕。”
“我們瞭解的一切都來自於北林。”卡修斯認真分析。“可是現在北林走了,她沒有告訴我們更多,只說要爆發戰爭了,讓我們做好準備。”
“不管是不是危言聳聽,我們都要多加防範才行。”布萊克開口了。
“那個魔域要是真的不存在呢,豈不是讓我們白費一番心思?”蓋亞恨恨的錘桌。“我們去邊境跑了一趟,什麼都沒發現,真懷疑她是不是騙我們。”
“北林是可以信任的。”雷伊語氣堅定。
“以前的南希值得信任嗎?”蓋亞偏了偏頭,話裡不自覺帶了點輕蔑。“當初……”
“當初的事是有人陷害她,南希沒做錯什麼。”布萊克打斷了蓋亞。
“但是她殺過很多人。”蓋亞反駁。
“我當初也殺過很多人。”布萊克語氣很平靜。“那不代表什麼,蓋亞。如果你信任我,也應該試着信任她。”
“我們當然信任你,布萊克。”卡修斯認真的說。“你是我們的兄弟,但是北林……原諒我不能對她放下所有意見,至少現在不能。”
“不管怎麼樣,我們都要組織好大家。”雷伊總結。“北林可以是我們的盟友。”
“希望是吧。”蓋亞起身離開。
北林不知道他們的商討,也不想知道。眼下蒼瀾無事,各個部門都整理的井井有條,帕斯和烈特真的幫了大忙,瑜也是個很好的助力。北林清閒起來,沒事就和魯伊斯,辰夜切磋一場,或者聽瑜的建議,在書房裡設個小區域用來清心靜神。
冰火山脈連峰綿延,蔥鬱的樹林給陽光照不到的地方抹上墨綠的陰影,看着簡直分不清是山影還是密林。成片的樹在風中輕輕搖擺,枝頭的果實已經變作紫紅色,爲饞嘴的鳥兒和昆蟲提供甜美的汁水。那一片紫紅的果子引來的不止蟲鳥,還有一位紫發的精靈女孩。她身邊跟着的少年紅髮如火,兩者都在打量着樹,重點是果子。
“長得有點奇怪……能吃嗎?”辰夜看着那由許多小果珠攢在一起形成的紫黑色果實,嘀咕着。
“應該可以。”尤米娜幾下爬上樹,摘下一個果子丟給辰夜,後者急忙接住,多汁的果實禁不住碰撞,在辰夜手上爆出一團紫黑色液體。辰夜皺眉,心疼自己的白衣,這下子沾到了。
“我去洗洗。”他拿着殘破的桑椹放到一邊的溪流中,水中迅速漾開一團紫色,果實已經只剩下一層皮。尤米娜噗嗤一聲笑了,辰夜很是尷尬。
“桑椹是不能洗的,直接吃就好。”尤米娜把一個桑椹放進嘴裡。“味道不錯,我們可以叫上大家一起來。”
“那我去叫他們。”辰夜趕緊跑了。
北林正在靜坐,四周有藤蔓生髮圍繞,光芒化爲金色光帶盤旋在她金髮上。銀色光芒的加入讓原本的燦金變成了淡金,又逐漸化爲純粹的銀色,她背後若隱若現的七輪光圈也跟着轉變爲九輪。當金髮全數轉爲淡金,她已經完成了神位的轉換,現在她是時空之神的繼承人。
緩緩睜開眼,光芒散去,北林倚着窗戶眺望那片著滿繁花的樹林。
過去的一切都已經過去了,她早該接受的。北林揉揉眉心,微微笑了一下。她不該放不下這些。
有人敲門,辰夜來找。
“現在?”北林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米娜也在?”
“就是尤米娜小姐讓我來請你的,女士。”辰夜笑了。
“去吧,聖使大人。”瑜抱着一捆東西走了過來。“你需要放鬆一下。”
既然瑜都這麼說,北林也沒有理由拒絕。乾脆叫上尤尼卡晨霜和魯伊斯一起去。
尤米娜已經等他們很久了,樹下草地上擺了許多摘下的桑椹,尤米娜的手已經被汁水染成了紫色,臉上也沾了一點。她滿不在乎,繼續吃。
“別吃太多。”北林笑着把她手裡的桑椹拿過來。瑜把毯子在樹蔭下鋪好,小白狼歡快的上去打了個滾,被尤尼卡揪住尾巴放到一邊。魯伊斯拿了一個桑椹在手裡,經辰夜勸說才吃了下去。
“天氣有些熱了,大家還是來這裡坐吧。”瑜把落葉拂去,邀請他們過來。大家也就在毯子上圍成圈坐下,北林用魔法變出桌子來放果實。
“味道好棒。”晨霜正舔着嘴角,它剛剛幾乎把整張臉埋進桑椹裡,毛都是紫色的。
“那我做個冰沙好了。”尤米娜躍躍欲試,晨霜也表示可以幫忙。北林直接變出幾個杯子表示你們自由發揮。尤米娜變出大塊冰塊,晨霜再把它們攪碎成冰沙,和桑椹汁水混在一起,最上面又放了顆桑椹做裝飾。
瑜拿過裝糖的罐子,給魯伊斯加了半勺,其他的讓大家自己加。魯伊斯毫不猶豫吃了一口,味道還不錯,有不同於桑椹的甜味。
“我的手藝還是可以的吧。”晨霜也端了個杯子吃,尤米娜遞給辰夜一杯,辰夜舀了一大勺放進嘴裡,雖然被冰的想吐出來,還是堅強的嚥了下去。尤米娜捂嘴偷笑,辰夜忙着掩飾自己的尷尬,沒有看到。
吃夠了冰沙,尤米娜還是擡頭看着那些依然掛在枝頭的果實,陽光透過葉片的間隙,在她紫發上投射出發亮的圓斑。不知爲什麼,她突然說了一句:“能一直這樣就好了。”
“你們當然可以一直留在蒼瀾,不過桑椹每年只有一陣時間可以吃。”北林把自己杯裡融化的水喝掉。
“我是說,我們可以一直聚在一起。”尤米娜碧色瞳孔掃過衆人,大家都微笑着迴應。
“當然會的。”北林打了個響指,把空杯中注入冒着氣泡的液體。“來,難得這麼高興,乾杯。”
“聖使大人,不可以喝酒。”
“……這不是酒,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