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這些精靈是沒有意識的,最前面那隻精靈除外。他好像是有意避開戰神聯盟的攻擊,尋覓他們後方的那些精靈。而那些精靈在面對他時毫無反抗之力。

“一羣垃圾。”他的聲音是中性的,不過聲線細一些。北林身形一閃,攔到他面前。

“你很強。”碰撞過幾次,那精靈給出評價。“你爲什麼要幫他們?”

“爲了我的人民。”北林回答,她手上光芒驟然明亮,對手被逼的後退,蒼瀾的部衆圍在北林身邊,構成結實的防線。

對手終於退去,北林也沒有理睬他們,徑直回到自己的營地休息,帕斯跟在她身後。

“聖使大人。”他忍不住開口了。“他們……”

“我知道。”北林看着自己忠心的部下。“和戰神聯盟合作讓你們受了很大委屈,但是,如果魔域真的對凡域發動戰爭,誰都逃不掉。我不能看着你們犧牲,也不能看着那麼多精靈在可以避免的戰爭裡失去生命。”

“你準備怎麼做,大人?”帕斯預感,北林已經有了計劃。

“我要去魔域。”北林的聲音堅定。

魔域

暗黑戰神聯盟正在修整部隊,儘管這些精靈都是沒有生命的實驗品,他們曾經是魔域的精靈。而且,其中的一個好像產生了自我意志。

“姓名?”伊蘭迪走到他面前的時候照例問道,其實不會有回答的,實驗品的思維在重鑄的過程中已經失去,只留下憑本能行動的空殼,只有一些會記得自己以前的事情,但是一批實驗品裡也只有幾個。

“伯泠。”

正是那隻沒有瞳孔的精靈,居然是個女孩,或者說,曾經是。

“你……”伊蘭迪有些驚訝。

“我不知道爲什麼會變成這樣。”伯泠悶悶的回答。“我還記得一些事情……但是好像又想不起來。”

“那些都是真的。”伊蘭迪看着這個實驗品。“你要相信這些事情。”

“那我該怎麼做?”伯泠還是很迷茫。“我沒有過去,只有……像這次一樣不斷殺戮的將來。”她看着自己的手。“那些精靈爲什麼仇視我們……”

“不需要知道。”伊蘭迪看着她。“我們只要盡力阻止這樣的事發生的更多就好。”

“可以阻止嗎?”

“可以。”凱兮不知何時走了過來。“戰爭並不是必須的。”

“我也這麼覺得。”

他們驚異的同時看向從一團光芒中現身的金髮女孩,她澄澈的金瞳帶着笑意。“戰爭可以避免。”

“是你。”伯泠站起身。“你很強,你是來加入我們的嗎?”

“不,但是我們有共同的目標。”北林淡淡回答。“我們可以一起阻止這場戰爭。”

“你有什麼計劃嗎?”凱兮看向北林。“就是那虛無之花就很難對付,她的幕後主使更是……深不可測。”

“他是個真正的神。”北林看向他們。“我不知道他爲什麼要發動戰爭,這可能是他計劃中的一部分,我必須阻止他這個計劃。”

“我們有什麼可以幫你的嗎?”艾辛格也走過來。

“也許……”北林還沒說完,臉色一變,她能感受到虛無之神的力量正越過魔域和凡域的連接處,暗黑戰神聯盟也感受到什麼不對,北林一縱身,化作光流極速回歸凡域。

兩儀原上,成片的虞美人左搖右晃,但是擋不住那道神力。

澄澈的光芒從黑洞中漫出,把瀕臨消失的虞美人用神力留住,她也沒有停留,拼命的想攔住虛無之神。

就在北林和暗黑戰神聯盟談話的時候,虛無之神已經知道了這件事。

“光明神,膽大妄爲。”虛無之神冷哼一聲。“敢到魔域來挑撥離間。”

“主上,我們怎麼辦?”亞拉問道。“要給光明神一點教訓嗎?”

“當然。”虛無之神嘴角勾出笑意。“不過,我親自出手。”

虛無之神的神力一點一點漫過,被神力沾染的隕石悄無聲息化爲齏粉。北林咬牙,雙手中光芒大盛,時空之力同時發動,和虛無之力對抗。

“不自量力!”虛無之神並沒有多關注北林的攻擊,他是和創世之神同等級的存在,只要一縷神力達到目的就好,而這樣也是爲了吸引北林的攻擊,等她發現虛無之神的真正意圖時已經太晚了。

乍一接觸,虛無之力就立刻退走。北林意識到有什麼不對,她收回神力,想再攔住虛無之神已經遲了。

虛無之力輕飄飄的撞上了蒼瀾的防護罩,那可以阻擋整羣魔傀的防護罩輕輕波動了兩下,黯淡了。

時空水晶劇烈的發出了光芒,然後發出清脆的碎裂聲,從最上端開始,一道裂縫噼噼啪啪一直延伸到最下端。

精靈們不知所措,這也是他們最後的思想了。時空水晶碎裂的那一刻,整個蒼瀾的生命就已經隨之而去。

“不——”北林發出撕心裂肺的叫喊,她的人民呆呆的看着這一幕,森之領主當場昏了過去。

“聖使大人……”帕斯無神的眼睛看向北林。“蒼瀾……怎麼了?”

北林沒有回答,她小心的移向蒼瀾星,虛無之神的神力已經退去,除了沒有防護罩,蒼瀾看起來並沒有什麼不同。

已經沒有大氣了。北林飛近地表時感覺到了這一點。這顆星球失去了重力,失去了轉動,也失去了……生命。

她看到有些負責看守時空水晶的精靈倒在地上,她小心的靠近,想看看他們怎麼樣了。她剛碰到一隻精靈的手,那隻手就化作輕煙消失了。北林急忙收回手,可是那具屍體一直在風化,直到完全消失。

“不……”北林一擡眼,看見其他幾具屍體也正風化。她腳下的地面開始塌陷,北林急忙浮在空中,四處環視,樹木,石頭,包括時空水晶,都在逐漸風化消失。

“不,不要!”北林沖向塌陷的地面,她的手指接觸的地方都開始消失,直到最後,蒼瀾星全部消失,只有一顆閃耀的星魂,被虛無之力纏繞着,光芒逐漸變暗。

北林迅速衝過去,用自己的光明之力壓制了虛無。她突然想起來什麼,把星魂包裹在光芒中,帶着星魂從原地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