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月後,滿城的風雨也算是徹底停歇,秋月便又如同往常一般到醫鋪去行醫,只是秋月許久未忙碌倒是顯的有些生疏了。
幾月以來,秋月重新使得自己的生活歸於平靜,偶爾間去菀玥墳旁待上一會,她倒是未整日待到醫鋪當中了。
一開始寧太醫與兩位郎中覺得有些奇怪,直到他們聽過韻兒與雪草的簡述倒是理解了!
兩人自然不會說秋月闖了皇宮,而且前些月滿城風雨倒是他們鬧的,她們僅僅是說秋月一位摯友不幸離世罷了……
此時的正值落日,秋月坐在菀玥的墳墓旁,秋月無事可做,可她僅僅是習慣了偶爾來着坐着。
或許有路人從着路過瞧見秋月待坐在此處,他們不僅不覺得奇怪,還會刻意的壓低自己的聲音擔心吵到秋月……
秋月只是覺得只要她坐在此處,內心便有些些許的安慰與寧靜。
就連陳太師與盧薈都注意到秋月的近月以來的不對勁,雪草與韻兒在陳太師追問下才道出了事情——其實陳太師事情倒也猜測出大半,令他意外的是貴妃娘娘的死竟然也與秋月有關……
知曉實情的盧薈與陳太師對秋月的手筆都感到無比的震驚,最屬意外的便是陳太師!他始終是小看了秋月了,竟真如自己書房所想秋月不能鬧的滿城風雨相反了!
盧薈倒是有些平靜,在盧薈眼中秋月做出何事她都能接受,在盧薈心中秋月的本領卻是無限大的!
陳太師不敢再將此事瞞着李澤,專門尋了李澤商量。同樣,做了多年左相的李澤依舊被秋月這駭人的手筆徹底驚住了!就算是他也不敢做如此大膽之事!
他們兩本想尋着秋月說些什麼,可二人轉頭一想秋月似乎又不需要他們二人做些什麼,反倒是他們覺得秋月對陳貴妃之死愧疚至極。
二人相望重重的嘆上一口氣,陳太師清楚此次月兒之事他幫了忙,雖說有些小,可他當時也僅僅覺得月兒不至於做到這個地步!
韻兒與雪草告知陳太師後自然不能瞞着秋月,兩人將緣由說與秋月,秋月倒是不在意,她相信兩位爹爹不會說些什麼的,反倒是她自己還未緩過來呢!
秋月倒是記起幾月前收到天叔的來信,她倒是忘記拆開了。但秋月轉念一想,事情倒是也都結束了,看不看倒也無所謂了。
回想一番,秋月覺得那幾日的確很是瘋狂。可事情既過去,她在努力勸說自己放下!
“韻兒、雪草,趁着無事叫上王老咱們打幾圈麻將吧?許久未碰手倒是有些癢呢!”
韻兒與雪草雖然對打麻將無興趣,可此時聽到秋月說出兩人激動的不行,一口便答應下來,韻兒瞬間搭起了桌子,而雪草則是衝到王老的院子將王老硬生生拽了出來。
六月,北方一滴雨未落,而南方卻是頻頻落雨。
至此兩月,北方大旱,南方大澇!
此時的陳太師與李澤始終忙碌之中,皇帝也一直在尋求解決之法,畢竟再過片刻這天災的效用到真正是將要顯現出來,糧食的匱乏將要引發大的問題!
就連右相都徹底陷入到困境之中,本應當管理軍事的他都有些擔憂此次天災!
秋月與雪草經營着奇珍餚,自是清楚此次天災的嚴重性,甚至於城中所有人都在屯糧,還有將糧食壓着不賣準備到時候升價的商人。只是京城有着天子還不敢太過放肆,而其他城池早已斷糧,早已動用城內的儲糧。
秋月與雪草囤了許多的糧,她們倒是有許多銀兩,也不爲了擡價,只是秋月認爲到時候或許自己能夠做些什麼提前存着。
雪草便是不懂這些,她只清楚要囤糧,可她發覺囤的糧也太多了些,這遠遠超出了她的預期。
“秋月,咱們囤的糧是不是太多了些!這都夠咱們奇珍餚用上一年了。”
秋月瞧見的不是這個形勢,這一年的糧食價格會大漲,定是有許多的地主會瘋狂升價,正常是每石三四十錢,而此刻都已經漲到六十錢了!
秋月上一世學的醫學,她僅僅是覺得需要提前做些什麼,她有錢便是屯糧了!
“我也不清楚我們需要做些什麼,但我便是覺得今年應當是民不聊生了!這就需要瞧瞧皇帝要做些什麼,否則今年倒是要死上許多的百姓了。”
雪草還是不懂,這與秋月的做法也差上許多,畢竟就算是施粥也用不上如此多的糧食。她一臉疑惑的瞧着秋月,秋月對上雪草不解的眼神,接着說道:
“之前偶爾瞧見過一本書,說是能採用別的方法來壓價。最重要的便是皇帝下個死手,只要有人擡糧價斬了便可!只是許多有心眼的地主都選擇不賣!我在想我需要做些什麼。”
雪草明明每個字都能夠聽懂,但是連起來她就有些不清楚秋月的意思了!無奈的雪草聳了聳肩,無所謂的道:
“反正秋月你瞧着吧,我的奇珍餚到時候交給你了,想開便開着,那些糧食若要賣也都可!”
秋月木訥的點點頭……
秋月思來想去又重新回到了醫鋪的考慮上,她覺得藥材亦是需要再添上一些,她覺得這個夏日疾病應當是要爆發了!
“不過想來也罷,若是冬日至此,雪草你能想象到會死多少人嗎?也能說之運氣好卻是落到了夏季啊!”
雪草聽到秋月的話是真的愣住了,她哪裡清楚秋月會將事情往這個方面上引……
雪草本想再說些什麼,卻是被秋月打斷了:
“算了,咱們先去購置多些藥材吧,只能說這世道的百姓太苦了!幸虧不是亂世吧。”
秋月說罷,便是帶着雪草與院中瞧醫書的韻兒添置藥材去了。
此刻的左相右相兩人正在皇帝身旁忙活着,身爲皇帝的左膀右臂,兩人正在想摺子。
皇帝也在龍椅上扶着自己的額頭,他的頭近日算是被此事折磨到瘋,近日這天災來的太猝不及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