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過二皇子的傾訴,李公公的思緒飄的極其遠,他所想甚多。能夠憑藉蛛絲馬跡便能將二皇子十年來的部署猜透大半,這絕對不是普通人,若此人阻礙皇位的獲得,那絕對是一個強有力的敵人。回過神來的李公公安慰起二皇子:
“二皇子,咱家認爲二皇子您的目光要放的更加長遠些,等到二皇子您搶到了皇位再處理李秋月也不爲過呀!不過二皇子,若是站在太子那邊卻是一個極其強有力的對手,咱們的皇位勝算說不得之剩下五分。可告訴老奴李秋月給您的拿手詩嗎?”
二皇子見此時重大,也是趕忙便回過神來:
“似乎是紫燕黃金瞳,啾啾搖綠騣。平明相馳逐,結客洛門東。少年學劍術,凌轢白猿公。珠袍曳錦帶,匕首插吳鴻。由來萬夫勇,挾此生雄風。託交從劇孟,買醉入新豐。笑盡一杯酒,殺人都市中。羞道易水寒,從令日貫虹。燕丹事不立,虛沒秦帝宮。舞陽死灰人,安可與成功。”
李公公聽罷點點頭,細細評味,暗道卻是一個才女啊!
“此詩所露的含義極其簡單,她展示出自身渴盼建功立業的豪情壯志。鬱悶與不平,但依舊是那種揚厲雄健的風格,很好地表現了詩人的豪俠氣質。可同樣有些清高,李秋月應當是對這朝廷所感到失望,可若是遇到真正有才華之人,她是定會出手的。”
秋月若是聽到李公公的解析,一定會拍死自己。當時的秋月真的僅僅是想表露出不入仕途的情感,於是才挑起此詩。如果秋月知道這首詩原來還有這一層含義,秋月是絕對不會用的——只可惜秋月僅僅背的到詩,卻並不一定能夠理解詩的真正含義。
“這次能夠聽二皇子您的意見,若是要除掉此人,您得費一些代價;只不過秋月除與不除未有太大的區別,這首詩也已展示出秋月的心境。等到二皇子坐上皇位再來處理此事應當也是不遲的!”
李公公說的極爲和藹,正反話都說了,這樣二皇子的心中涌現的只有無限的暖意。
“李公公是認爲本皇子應當以皇位爲重嗎?”
李公公那和煦的眼神看着二皇子,同時還露出一副對大才子的崇拜,輕輕的點點頭。
二皇子瞧見李公公如此模樣,二話不說便是答應了,又央求李公公陪了自己一會兒方纔離去。
李公公心中是希望二皇子除掉秋月的, 畢竟李秋月的確是位大才,方如此他才能夠放心。可如今皇位一事更加重要,唉!李公公輕嘆一口氣,喃喃自語道:
“伴君如伴虎啊!”
李公公重新投入到二皇子的佈局當中,雖然他能隨意走動,可他相信二皇子與二皇子的母后定會死死的看住自己,路途遙遠!
念此,李公公寫下一封信一如既往的寄給自己的家人宣泄自己的情緒!這麼多年李公公也只有此招能夠舒緩自己的情緒了。
另一邊的太師府中有一位特殊的客人來了——李澤。
秋月瞧見李澤放想起來自己原本還有一個左相爹爹啊,似乎差點就忘記了。
韻兒、雪草也是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左相,她們兩人一直都認爲秋月是太師的女兒,倒真是忘記秋月原來是左相親生的。
秋月看着自己爹爹支支吾吾的模樣,臉漲的通紅。秋月有些好奇,究竟是什麼事情讓自家爹爹憋的如此難受。
秋月見自家爹爹那不爭氣的嘴巴,磕磕巴巴的一個字都沒聽懂,只得轉身看向陳爹。
陳書瑞迎上秋月的目光,暗歎道:該來的終究還是要來的啊,自己真的是太痛苦了!陳書瑞輕輕咳嗽兩聲,潤潤嗓子
“你爹想要把你接回左相府去住一段時間,他覺得你在太師府住的太久了些。”
陳書瑞的語速極快,語畢。陳書瑞、李澤等一羣人時刻注意着秋月的臉色變化,若是有一絲不悅的表情出現,李澤就直接將此事給砍掉。
所有人都清楚的瞭解秋月曾經在李府的遭遇,以至於他們從未提過。雖說來太師府是秋月選擇逃避,可陳書瑞、盧薈以及陳金更希望秋月能夠一直在太師府待下去。
秋月還以爲是什麼大事,搞得嚴肅兮兮的,這有什麼好猶豫的呢?秋月不理解,但看着陳爹與左相爹爹兩人互幫互助的默契配合,秋月欣慰的笑了。
“行啊,這不是很簡單的事情嗎?況且我也好久沒有見過三姐了,順便給三姐帶些禮物才行。”
陳書瑞以及李澤見秋月如此輕鬆,有些疑惑,但又不得表露出來,只得示意自己的兒子——陳金。
陳金見兩個老人的眼神暗示,他實在是想要裝作沒瞧見,可偏偏剛剛兩個人又默契的對上了眼神, 陳金好痛苦!
“秋月啊,那個啥,就是你回到李府會不會有一種別樣的情緒產生,若是有的話其實也可以一直待在太師府的,咱們都挺喜歡你的。是吧爹爹、李叔。”
陳書瑞暗道一聲好,不虧是自己的好大兒啊!隨後陳書瑞與李澤二人像啄木鳥般頻頻點頭。
秋月哪能還聽不懂二人的隱晦意思,只是覺得有些無語,無奈的憨笑。
“不至於,不就是之前發生的事情嗎?若是有機會我會順便把李如蘭給收拾了的,你們不用搞得那麼擔心,搞的是什麼大事情一樣。而且大家也不用搞的那麼避諱,又不是什麼死人的大事,對吧、韻兒。”
秋月瞧了韻兒一眼,又看向雪草一眼。
“是啊,小姐早就不是以前的小姐,現在的小姐就是一個寶藏呢!”
“就是啊,你們太小看秋月妹妹啦!”
陳書瑞見狀立馬岔開話題:
“用膳吧,再過會菜都涼了,趕緊享用吧!”
李澤向陳書瑞投來一個感謝的目光——還是你懂我、書瑞!
陳書瑞回給李澤一個小小的挑眉。
二人以爲沒人發現,殊不知這一切都被秋月盡收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