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乃川繼續講述柳殘陽所不知道的事情,他被封印了三千年,修仙界的很多事情被他錯過,而在此之前,他的修爲低微,修仙界的諸多大事,他無緣知曉。
“雲居寺行事乖張,但是因爲受益於隋雲公主,在無量老祖的扶持下迅速崛起,在雲居寺吸引衆人目光之時,無量老祖大肆擊殺天下修士,人稱無量血魔,藉此魔功,最終讓他突破到了化神境界,爲天下第一人。”
張乃川說道這裡,神情‘激’動起來道:“因果報應,屢試不爽,雖然無量老祖突破了化神境界,但是也被魔功所累,壽元終結,突破化神境界後,他便殞命,借一株天靈地寶存放神識,得意苟活。”
柳殘陽聽到這裡,心中已經知曉,自己被封印在殘陽山,乃是無量老祖出手,但是那個時候,無量老祖早已殞命,自己竟被一個死去的修士鎮壓了三千年。
“那個時候,我以爲尋到了復仇的機遇,但是,即便那魔頭死了,依然有着強大的力量,不是我能夠對抗的,於是我繼續隱忍,尋找出手的時機。”
張乃川說完此話,看向柳殘陽,緩緩開口:“再後來,擁有紅蓮火焰的柳殘陽若彗星般崛起,同雲居寺爆發大戰,雲居寺被紅蓮火焰燒得大敗。”
“輪迴老人被這火焰吸引,雲居寺更是從無量老祖的手中求了一道封印符咒,最終成功伏擊柳殘陽,將其鎮壓,隨後便掀起了修仙界的浩劫,雲居寺也是從那時開始,於巔峰衰落。”
“從那個時候,我便開始聯繫無量老祖的仇家,打入無量‘門’內部,更是成功的拉攏了無量老祖最信任的坐騎毒蛟,兩千多年以後,無量老祖不知道因何緣故,神魂震‘蕩’,我以爲時機成熟,揭竿而起,謀劃了覆滅無量‘門’的叛‘亂’。”
張乃川說完,柳殘陽綜合他的話,將一切聯繫在一處,恐怕無量老祖的神魂震‘蕩’,是因爲自己煉化了無量老祖的一具分神。
屋舍內安靜下來,張乃川不再言語,他所知道的大部分事情已經透‘露’給柳殘陽,關於自己的秘密,他選擇一筆帶過。
“你找我來,恐怕是想拉我下水,一起擊殺了無量老祖。”柳殘陽一句話點明瞭張乃川的來意,“你倒是看得起我,雖然我的境界已經達到了元嬰大乘,差一步可突破到碎嬰境界,但是百足大蟲死而不僵,何況是一名化神修士?”
“峰主,如果你願意出手,助我殺了這魔頭,我願意追隨你的左右,奉上我積攢了數千年的財物。”張乃川豁然站起,跪倒在柳殘陽的面前。
若有人能夠擊殺無量老祖,只可能是眼前的柳殘陽,因爲他擁有着天地間最兇悍的火焰。
“峰主,此刻無量老祖實力最弱,若是能夠成功斬殺於他,無量老祖的珍藏也盡歸峰主之手。”
張乃川說得懇切,但是柳殘陽無動於衷。
“峰主,你想想看,你奪了無量‘門’,這可是無量老祖最大的根基,若是容他舒緩過來,你還能如此逍遙嗎?他必擊殺於你,重新把控無量‘門’。”張乃川繼續蠱‘惑’着柳殘陽,在他看來,若能將柳殘陽拉下水,自己成功的機率會上升數倍。
“你積攢了多少力量?在無量‘門’內,你是否還有後手?”柳殘陽自然知道無量老祖的厲害,自己趁機奪了他的基業,若是容他復活,恐怕第一個要殺的人,便是自己。
張乃川聽聞此話搖搖頭道:“我的培養了數千年的力量已經在無量‘門’叛‘亂’中損失殆盡,所剩無幾了。”
“那你憑什麼去誅殺無量老祖?”柳殘陽喝問道。
無量‘門’的叛‘亂’對無量‘門’衝擊極大,無量‘門’七十二峰禁燬,只剩下了無量‘門’內殿,而內殿中的勢力錯綜複雜,他們相互掣肘,已經完全失去了對無量‘門’的掌控。
“峰主莫怪,聽我把話說完,雖然在無量‘門’裡,我沒有力量,但是天地間還有衆多復仇者對無量老祖虎視眈眈,無量老祖先前擊殺過爲數衆多的強者,這些強者的後輩存活下來,休養生息了數千年,已經形成了一股強大的力量,只要把這支力量拿過來,就是一柄刺進無量老祖心臟的尖刀。”
在張乃川心中,天下間只剩下三股強大的力量,第一股力量便是輪迴老人,他輪迴轉世了數千年,積累下的人脈之廣難以想象,他最強大,同時也是最神秘的。
第二股力量便是無量老祖,雖說他創建的無量‘門’已經被柳殘陽奪走,但是他留下的後手衆多,單是無量‘門’內殿中的力量便不容小視。
第三股力量便是柳殘陽了,他憑藉權謀迅速崛起,把控了無量‘門’,佔據了仙國,號令天下修士,風頭一時無兩。
若是將柳殘陽拉攏過來一同對抗無量老祖,成功的機率很大,在此期間,需要動用一些手段避開輪迴老人,使其坐山觀虎鬥。
柳殘陽看着張乃川道:“在我做決定之前,還有一件事情要做。”
“何事?”
“跟我來!”
柳殘陽和張乃川踏出小院,仙國在柳殘陽的強勢鎮壓下,已經從國主的捉的‘混’‘亂’中走出,恢復了往日的平靜,但是柳殘陽心卻從未平靜過。
二人飛到仙國上空,柳殘陽指向那巨大的手印道:“你可知道,何人可以做到此等地步?”
張乃川凝神向仙國腹地的那個巨大掌印看去,那巨大的掌印貫穿千餘里,甚是壯觀,凹陷最深處達百丈,手掌上的指紋都清晰可見。
那塊領域的地面堅硬如鐵,寸草不生,張乃川初來時也被此掌震撼。
“走,咱們去近處查探。”柳殘陽飛身抵臨了掌印的邊緣,站在崖邊向下望去,強烈的恐怖氣息撲面。
張乃川感受着掌印給自己帶來的危機感,心頭升起警兆。
他看向柳殘陽問道:“峰主,這是何意?這等掌印傳來的氣息,怕是化神修士也難以達到。”
“此話當真?”
“峰主跟我來。”張乃川跳進掌印之裡,用腳掌狠捻地面,但是卻留不下任何痕跡。“峰主你看,這掌印渾然天成,看似隨意的一掌,卻有天威,若是有人在掌下抵擋,必死無疑。”
“依你看來,輪迴老人和無量老祖,誰能施展如此神通?”
張乃川看着柳殘陽凝重的神情,竟是思量片刻之後開口道:“在他們二人巔峰之時,或許可以施展出這等神通,但是那必須要出盡全力,即便如此也絕對不會如此掌印一般灑脫,若是推算數千年,有一人可以打出此等威力的掌法。”
“誰!”
“隋雲公主!”
柳殘陽見張乃川對隋雲推崇備至,在張乃川看來,天下間無人能出隋雲之右。
“你可知道我師父被誰抓走了?”一個聲音自天際響起,一道倩影飄落。
張乃川舉頭看去,眼中失了所有顏‘色’,他的目光中只剩下了仙子一般翩然落下的月妖,一身白衣裙袍,繡有蓮‘花’,青絲披肩落下,似出水芙蓉。
“你……你……”張乃川看着月妖,竟說不出話來。
月妖的心中已經被焦急填充,對柳殘陽的那份期盼已經‘蕩’然無存,隱約中,她還記得幼年時候,一個高大的男人擋在自己面前,許下諾言;她還記得,魔域之中,一個男人肩扛魔劍,殺得魔域血流成河。
然而,隨着師尊被捉,一切少‘女’的幻想被塵封在了記憶深處。
這段時間裡,月妖經常站在院中,彷彿師尊沒有離去,他依舊擺着冰冷的面孔,教習自己。
月妖眼中的幻影消散,師尊並不存在,一切都是泡影,她的眼中流出淚水。
“曾經,我幻想英雄出現在面前,擁抱在他的臂彎中,追風逐月;曾經,我幻想挽起心愛男人的手臂,行走天涯!”
“但是,當你被抓,我才發現,值得我用一生去摯愛的人從未離去過,他始終站在自己的身邊。”
“師父,你回來吧,咱們從新開始,我不會再幻想英雄,你纔是我最需要的人,你纔是能夠永遠站在我身邊的人。”
張乃川看着月妖的到來,心中震撼,這個‘女’子竟然同記憶中的那個人重疊到了一處。
“你是……隋雲?”張乃川開口。
柳殘陽看着張乃川,聽着他的話,暗道:“我曾見過隋雲,哪裡是月妖的模樣?”
月妖聽着這個持劍男子的話,也是被問得心中困‘惑’,說道:“隋雲是誰?”
柳殘陽取出隋雲公主的畫卷,將其展開,月妖接過畫像後,凝視着畫像中的隋雲公主。
“我不認識她,我不是隋雲。”月妖將畫卷‘交’還給了柳殘陽。
“抱歉,是我唐突了,還請仙子原諒,但是你們的氣質竟是如此相似。”張乃川說完,暗暗觀看柳殘陽的臉‘色’,猜測着二人的關係。
柳殘陽心中瞭然,數千年前,叱吒修仙界的隋雲是先天靈體,月妖同樣是先天靈體,二人有相同的氣質,不難理解。
月妖也不負先天靈體的盛名,短短數十年間,已經修成元嬰,這絕對驚爲天人。
柳殘陽修煉到元嬰境界足足用了兩千年,當初柳殘陽沒有領路人,是一步一個腳印的自己走出來,而月妖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少走了很多冤枉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