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殘陽站在路中,左右有形形色色的凡人經營各種買賣,大多是販賣布料,各種小吃等,也有揹着木柴的人蹲坐在路旁。
陳風雷率領十來名築基修士氣勢洶洶的前來,原本在街面上行走的凡人紛紛閃避開,爲這羣人讓開一條通路,街上頓顯空曠,只有柳殘陽氣定神閒行走,對迎面衝來的修士視若無睹,古樸的劍鞘前段繫着一隻儲物袋,分外顯眼,赫然就是陳風雷的儲物袋。
柳殘陽的身後,一身紫衣的雲煙怒視着陳風雷等人。
“小子,你的膽子真大,竟然真敢進入潘仙鎮,你可知道這是我的地界,是龍盤着,是虎臥着。”陳風雷率領着衆多築基修士將柳殘陽圍攏在中間,陳風雷看着劍鞘上掛着自己的儲物袋,心底的憤怒更是難以遏制,這已經不僅僅是挑釁了,而是羞辱,這萬萬是不能忍受的。
“陳大哥,依我看他不過是個築基初期的境界,根本不用大哥動手,我一個人就能打倒他。”一名家將裝扮的修士開口說道。
“絕對不能小看他,他的神通頗爲古怪。”陳風雷開口提醒。
柳殘陽看着一羣小修士在自己面前張牙舞爪,那副勝券在握的模樣令人忍俊不禁。
“你們想死嗎?”柳殘陽看着這羣陳家修士,緩緩開口,臉色陰沉下來,他不願殺戮,但是總有這樣目空一切的修士往上撞,不撞得頭破血流,決不回頭。
“陳風雷,你若執意傷他,便是同我雲家爲敵!”雲煙走到陳風雷與陳家家將面前,再次亮出清水劍。
這一次,跟隨陳風雷前來的衆多家將左右爲難起來,雲家的二小姐擋在這裡,他們不敢動,因爲陳家的小公子傾心於雲煙,若是傷了這雲家二小姐,不但云家不會寬恕他們,小公子更會對他們動刀。
“陳大哥,你看這該如何是好啊?”一名家將開口說道。
陳風雷看着雲煙面色鐵青,這雲煙處處於自己作對,原本他以爲柳殘陽必不敢入潘仙鎮,進而與雲煙分道揚鑣,奔向他方,自己率人去截殺此人可避開雲煙,只是沒想到,他竟跟隨雲煙入了潘仙鎮,決意受雲家庇護。
“雲煙,你當真要爲他出頭?”陳風雷算計了一番得失之後開口說道。
“不錯!”雲煙說道。
“好,那我今日就放他一馬,若他敢單獨出現,我必殺他,我看你能否每時每刻都跟在他的左右。”陳風雷說完,高舉手掌喝道:“今天看在雲煙小姐的面子上放他一馬,我們走。”
陳風雷和衆多家將轉身便要離去,一些家將轉頭看了柳殘陽一樣,那神情彷彿在說:“你小子走了狗屎運。”
他們剛剛走出三步,一個聲音似晴天響雷:“我放你們走了嗎?”
雲煙轉頭看向柳殘陽,懷中的空間法寶,既然你要同陳家徹底決裂,我陪你瘋狂到底!
陳風雷和衆多家將轉身,目光中充斥着憤怒,他們心中都升起了一個念頭,此子太過猖狂!
柳殘陽提着劍,走到陳風雷面前,對他身後的衆多家將視若不見:“你所依仗的潘仙鎮陳家,我不放在眼中;若有無量門人替你出頭,我必殺他。”
柳殘陽的話並不多,但是這一次,陳風雷徹底感覺到了那種心生的恐懼,在潘仙鎮外,柳殘陽說過這樣的話,但是那個時候自己並不在意,此刻在潘仙鎮內,他又說出了此等話語便不得不讓人深思熟慮了。
難道他只是狂傲?
“你到底是誰?”陳風雷的氣勢弱了三分。
“把你們的儲物袋都交出來,作爲懲罰。”柳殘陽對陳風雷身後的家將說道。
“你太猖狂了,今日我便……”一名家將開口,柳殘陽揚起古劍,劍鞘飛出,點在這名家將的胸口上,麻痹之感傳遍全身,這名家將的身體僵直當場,劍鞘似靈活的手指一般,挑出了這名家將的儲物袋,掛在劍鞘前段。
嘶……
陳風雷身後的所有家將都震驚了,那劍鞘飛出,好似游魚,他們根本無法捕捉。
“交不交?”古劍飛回到柳殘陽的手中,小露身手便把衆人震懾,衆多家將看向陳風雷,方纔被劍鞘擊中胸口的修士也有築基中期,但是此刻卻不能動彈,乃是被封閉了神識,這等封閉神識的手法很難化解,除非修爲高過柳殘陽,可是天下間又有多少碎嬰修士?
路邊有一些凡人看得真切,一個年輕的修士嚇住了一羣陳家修士,令他們不敢動彈。
柳殘陽見陳家的衆多家將根本沒有交出儲物袋的意思,再次出手,既然你們不願意受到懲戒,那便接受更嚴酷的現實吧。
劍鞘再次飛出,竟一化爲十,頃刻間便封閉了所有家將的神識。
“既然你們不願意從這條修仙路上走下去,那我成全你們,讓你們成爲一個普普通通的凡人!”柳殘陽的話落在這些家將耳中,一時間天地的顏色都昏暗了。
陳風雷大驚失色,原本他以爲自己率領一羣築基中期的家將前來,必萬無一失,可哪裡想到,數量上的多寡並未形成優勢,跟隨他前來的衆多修士頃刻間便被制服,毫無還手之力。
柳殘陽看向陳風雷開口道:“你是罪魁禍首,罰你二十年的壽命,封閉神識!”話音落定,原本似壯年的陳風雷迅速蒼老起來,臉上起了褶皺,一頭濃密的黑髮也脫落了半數,留下花白的頭髮。
“這!怎麼可能……”陳風雷擡起手,手背上竟出現了老年斑,行走也遲緩了。
“前輩,我知錯了,前輩……”
陳風雷感覺到了法力的都是,跌跪在柳殘陽的面前叩首。
“我給過你機會,但是你沒有珍惜。”
柳殘陽將劍鞘上的十來只儲物袋擼下,看也未看便將之捏在手中,狂暴的靈力涌現,毀了這十來只儲物袋,裡面靈石符咒也化爲塵埃。
“好自爲之吧。”
柳殘陽離開了,留下一羣喪了神魂一般的陳家中人。
這一切都被雲煙看在眼中,難以描述的震驚涌上心頭,封閉神識,抽取壽元,對儲物袋中的東西看也不看便將其毀去……
他是什麼身份?竟不在意衆多儲物袋中的靈石,符咒。
陳風雷和一羣家將返回了陳家的高大宅院,陳家弟子升騰起怒火,但是陳家族長查看了封閉陳風雷的手法之後,安撫了衆人。
“當真是一人頃刻間便將你們所有人封閉神識,無力反抗?”
“是的,此人手法怪異,那柄劍好似游龍,無法閃避!”陳風雷開口說道,他的牙齒脫落了數顆,說起話來,也沒了往日雄風。
陳家族長只是築基後期,即便是他也不可能瞬間制服十名築基中期的修士,而抽取壽命這等術法更是聞所未聞。
“你們安心休養,我會尋人幫你們解開封印,至於這個仇是否要報,我需要探查一番。”陳家族長命人將陳風雷等人擡走。
天地間的強者太多,陳家只是滄海一粟,他心中十分清楚,有如此手段,絕對不是普通修士,若輕易將之得罪,恐給陳家帶來滅門之禍。
一日後,雲煙爲柳殘陽買下了一座小院,這座小院地處潘仙鎮偏僻角落中,院後有一條水流行過,凡人們的洗衣做飯都仰仗這條河流。
柳殘陽進入小院內,只見院內有一棵梨樹,此刻已生出青梨,梨樹下有一張木桌,兩條板凳。
屋舍雖有些破敗,但也可以居住。
“不錯。”
雲煙也進入了小院,她爲柳殘陽尋了數處院落,均有高大的廳堂,一些院落中還有小花園,可是他偏偏看中了這處院落。
“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什麼事,說吧。”柳殘陽將屋舍整理了一番,說道。
“你師從哪門?”雲煙對柳殘陽十分好奇,他所施展的神通都十分罕見,無論是吸納攻擊的神通,還是剝奪壽元的神通,從有沒有聽說過。
“我學道的師門早已經沒有了。”
柳殘陽隨意摸出一塊黃布,找來筆墨在黃布上寫道:“看病算命,測卜吉兇;驅邪避鬼,祈福求雨。”
雲煙看到折服祈雨後笑道:“我也會雲雨術,僅僅小成,不過我門內有師叔可以施展這等法術,灌溉百畝田園。”
柳殘陽並不做迴應,將院落打理乾淨之後,舉頭看向在河邊敲打衣褲的婦女,她們嬉笑的交談着,手中的棒子落下,砸在衣服上發出崩崩的聲響。
河邊的一些石頭已經被砸得凹陷,不知道多少輩人在此洗衣淘米,輪迴不止。
這便是輪迴,但是大道又在何方?
柳殘陽修煉了數千年,曾經在金丹期度過了千餘年,修仙路上每走一步都充滿坎坷,領悟大道又何嘗容易,不過本尊已經走過一遭,給柳殘陽留下了寶貴的經驗,這一次再尋大道,會少走衆多彎路。
本尊啊,也不知道你身在何方?但是我會破開這方世界去尋你,我倒要看看是何人捉你。
此刻擺在柳殘陽面前的疑團還有很多,仙國衆多元嬰境界大妖的死亡還沒有頭緒,到底是何人闖入仙國擊殺了他們,不得而知。
面對未知的強敵,需要提升力量,這也是柳殘陽入世參悟大道,急於進入碎嬰境界的根本原因,強敵在暗,需有力量傍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