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殘陽調來了雷龍,雖然施雲布雨的法術他也會一些,但是這並不是他拿手的法術,他的法術大多以殺敵建功爲主,對於雷龍來說,降雨之術則近乎於本能。
這些愚昧的人們原本不相信柳殘陽會什麼施雲布雨術,因爲被他們奉若神明的巫婆已經說了,如果不殺了那個旱魃轉世的女娃,天就不會下雨,他們對此深信不疑。
“風起!”
柳殘陽舉起手掌,雷龍在九天之上聚攏了陰雲,隨着柳殘陽的話音落定,方圓百里的地域頃刻間便狂風大作。
大風一起,所有人的臉色都變了,凡人的臉上露出欣喜,而巫婆的臉色慘白,沒有了血色。
哪怕人們再愚昧,此刻見到掀起涼風也知道傾盆大雨即將到來。
“這……這乃是神仙手段!拜見神仙!”人羣中也不知道誰說了一句,拜倒在地,周圍的人羣也跪成一片。
全身籠罩在黑袍下的鬼修臉上露出驚慌的神色,原本她打算依仗怨靈將這個年輕的修士擊殺,但是此刻她卻發現,自己控制的怨靈止步不前,竟不敢靠近柳殘陽。
她所依仗的手段對柳殘陽失效。
冷風習習,雷龍在九天之上咆哮着……
老漢抱着孫女怔怔地看着柳殘陽,徹底驚呆了,即便他將親自柳殘陽帶到此處,但是這名年輕算命先生到底有沒有呼雲喚雨的本事他也不敢肯定,這一次的決定在他看來是一場賭博,不過,他贏了。
“雲聚!”
柳殘陽再次高喝,磅礴的黑雲壓下,當真應了黑雲壓城城欲摧那句話,整個天地瞬間黑暗下來。
“神仙手段啊……”
這一次再也沒有人質疑柳殘陽的喚雨之能。
那巫婆的心中充斥懊悔,震驚,畏懼……
猛然間,她擡起頭,無窮盡的天威從天上傳來,壓得她匍匐在地,再也不敢起身,那種狂暴的天威讓她難以承受。
潘仙鎮內,衆多修士早已經跪成一片,那雷龍到來之時,他們乃是最先感應到的一批人,雷龍怒吼的聲音,被聽在他們耳中,早已嚇得肝膽俱裂,天威難測。
他們在心中祈禱着,可千萬別是大修士的對戰,否則殃及池魚之下,他們恐怕難以活命。
雷龍在九天之上,盡展神通,雷聲穿破雲端。
“雨落!”隨着柳殘陽的話語,瓢潑大雨降臨。
衆多凡人歡呼起來,柳殘陽看向那巫婆道:“小小的鬼修也敢再次作祟,魔域的餘孽。”
那巫婆見柳殘陽一語道破了她的身份,再也顧忌不了許多,轉身便要逃竄。
“在我面前,你也敢逃?”柳殘陽看着巫婆的背影,這鬼修只有築基境界,在柳殘陽面前,她怎麼能成功逃脫?
“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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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殘陽開口道,那聲音似利劍一般射穿了巫婆的神識,瞬間泯滅了鬼修的神智,雨幕之中,一身黑袍的巫婆跌在雨水中,徹底失了生機。
柳殘陽的控制之下,雨下得雖大,卻不會成災。
一炷香後。
柳殘陽呼喝道:“雨止!”
雷龍收了施雲布雨之能,頃刻間烏雲散盡,再現驕陽,空氣中瀰漫着泥土的清香,苦求雨水的凡人在泥濘中嬉笑。
潘仙鎮內,所有修士感覺天威漸弱,紛紛站起身收拾了掉在地上的東西跑回了居所中,再也不敢出現。
陳狐請來的幾名金丹修士也是心有餘悸,剛纔那恐怖的天威令他們難以抗拒。
柳殘陽令雷龍返回了無量門,繼續駐守雷公塔。
“多謝神仙降雨……”
柳殘陽走到老漢的身邊,那小女孩臉上的彩繪已經被雨水沖刷乾淨,展現出一幅潔白的面容。
“丫頭,快謝神仙救命之恩。”老漢對身邊的女娃說道。
柳殘陽看着周圍的凡人,此刻他們臉上呈現着虔誠之色,彷彿方纔對柳殘陽冷眼觀看的並不是他們。
“你這女娃,我看着頗有慧根,前去潘仙鎮雲家尋找機緣,可踏仙路。”
四周的人羣看向老漢身下的女娃,臉上流露出各種神情……
“小神仙,你看我家孩子有沒有慧根……”曾對柳殘陽出言不遜的人竟湊上前來,令人心生厭煩。
柳殘陽執着算命招牌向着鎮外走去,對周圍人的感恩並不迴應。
一些青壯已經將巫婆的屍體捆在柱子上,“這妖人禍害鄉里,燒了她……”
柳殘陽持着卜算招牌向着潘仙鎮的方向走去,屬於自己的一場淵源尚未了結,此刻還走不得。
第二個離開此處的人便是那老漢和他的孫女,他的家早已變賣,換取了進入潘仙鎮的城關錢,對於這裡,他再也沒有半分留戀,哪怕他在此處生活了一輩子。
“這也算是一種感悟了,受到蠱惑的人,神志不明,是非不辨。”
柳殘陽感覺到自己已經摸到了大道的邊緣,只差一步便可悟通大道進入碎嬰境界。
潘仙鎮陳家府邸內,陳狐擦拭着額頭的冷汗,無上的天威傳來之時,他也被嚇得蜷縮在一處,不敢妄動,元嬰修士根本不是他能夠抗衡的力量。
此刻天威盡散,他終於恢復了精神,看樣子那位前輩已經離開,自己的謀劃還是要繼續進行。
幾名金丹修士走進大廳之後,陳狐命人爲他們奉上香茶,開口道:“諸位莫要驚慌,雖然天威恐怖,但是那老前輩已經離去。”
“陳狐,你需要算出那位前輩因何而來,若你要擊殺之人與那前輩有淵源,恕我們無法履行承諾。”一名金丹修士開口說道。
陳狐點頭道:“那是自然,諸位放心,我一定會查清楚那前輩因何事到來。”
“這樣自然最好,我們會等你的結果,若是模棱兩可的結論,我們便不奉陪了。”幾名金丹修士連茶都沒喝,便御空離去,陳狐看着幾名修士的背影,目光陰鬱,暗道:“早晚要將你們幾個傢伙斬殺,奪了你們所有的寶物。”
陳狐自然沒有鬆心,他派出人去四處打探,勢要找到那位元嬰前輩的一些蛛絲馬跡。
陳家內,王道遠神情激動,在他面前聚攏着麒麟門的衆多師弟,他開口道:“我可以肯定那便是老祖,那氣息瀰漫着老祖的味道,非常濃重的味道,只是不知何故,老祖會顯露出本身的力量,在市井中歷練,本身的力量不應該輕易施展的,否則便失了入世之心。”
“會不會是老祖遇到了勁敵?”一名修士開口說道。
王道遠聽到此言搖搖頭道:“始祖並未出手,只是顯露出莫大天威,難道老祖是在告誡我等不成?”
麒麟門的衆人搖頭,這個理由也說不通,最後王道遠說道:”衆位師弟,咱們尋找始祖的計劃暫時緩一緩,莫要惱怒了始祖。”
柳殘陽的生活迴歸平淡,悟得大道,踏入碎嬰境界,便是離去之日了。
潘仙鎮內,關於邪修的傳聞越來越多,謠傳封印了陳風雷的邪修在潘仙鎮內大開殺戒等等。
柳殘陽在院中看着那株梨樹,開口道:“你們倒是不遺餘力啊,來吧,若你們不來,我還嫌不夠熱鬧。”
這次入世,柳殘陽秉着遊戲人世的心態,越熱鬧越好,這樣自己的感悟才深刻,才能更快的踏入更高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