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望着斑駁的大隋皇城舊都,回憶止不住的出現在柳殘陽腦海之中,六千多年前,柳殘陽曾在大隋帝國的邊陲小城擔任過一名驍將,只不過他從未進過大隋帝國的皇城,在當時的世界,大隋帝國的權利之城高不可攀,而柳殘陽只是煉氣境界的一名驍將,入不得皇城。
歲月流逝,這座遠古時代的標誌性皇城都竟然深藏於地下,大隋帝國早已煙消雲散。
柳殘陽看着皇城南門,城門緊閉,青銅澆築的城門上有着青綠色的鏽跡。
砰……
砰……
心臟的跳動聲如同在耳邊響起,柳殘陽能夠清晰的感覺到,這個心臟的跳動聲就從皇城內傳出!
大隋帝國爲何在一夜間瓦解?答案即將被柳殘陽解開,或許隋雲公主離去的秘密也將揭曉。
柳殘陽的神識射穿了皇城,一道道古樸聖印密集的鑲嵌在皇城內部,它們組成密集的法陣,阻擋着柳殘陽神識的入侵。
重樓大概也是走到這裡便無功而返了,重樓雖然戰鬥勇猛,好殺鬥狠,但是皇城有聖印保護,他無力攻破聖印,這是他從未接觸過的遠古修士手段。
聖印能夠難倒天下近九成九的修士,但是對於柳殘陽來說,卻無法難倒他,因爲柳殘陽是從遠古時代一路走過來的,法陣尚未普及之時,聖印是這方世界的主宰,只是聖印難學,逐漸被法陣取代,柳殘陽見識過聖印,沒有系統的學習過,在那個時代,聖印之術是秘而不傳的絕學,雖然柳殘陽沒有學過聖印,但是破除聖印卻手到擒來。
柳殘陽伸出手指,碰觸在了城門之上,一股狂暴的力量自皇城內席捲而出,彷彿是巨人發怒揮拳一般,力量凝聚着向柳殘陽衝撞而來。
柳殘陽不逃不閃,手指化掌繼續拍向城門。
那道猛烈的力量衝擊着柳殘陽,他的頭髮向後飛揚,柳殘陽好似激流中的礁石一般,矗立在那,磅礴力量從他身側滑過。
柳殘陽頂着巨力,雙手向城門推去。
嘎吱……嘎吱……
咣……
遠古皇城的城門終於敞開,好似魔吼一般的呼嘯之聲從城門傳出,尖銳刺耳。
柳殘陽大步走進這座皇城,巨大的阻力無法阻擋柳殘陽的腳步。
一幢幢琉璃般的屋舍出現在了柳殘陽面前,一條寬敞筆直的白玉石階出現面前,石階的盡頭便是皇宮。
這些琉璃屋舍都是文臣武將居住的地方,他們曾經掌控着大隋帝國的權力,只是此刻放眼望去,那些屋舍門前皆懸掛着白綾,似是天下縞素,這種情況只有皇帝駕崩時纔會出現。
皇城內的聖印密佈,每一座琉璃屋舍皆有聖印覆蓋。
柳殘陽站在城門之處,看着一片蕭瑟與安靜的皇城,這裡曾經是權力的巔峰,現在卻成爲了遺蹟。
抵抗柳殘陽的力量已經減弱,皇城內的心臟跳動之聲也消失了。
大隋帝國的皇城並不大,長寬只有百里左右,四條筆直的石階通向皇宮,石階左右的屋舍十分講究,高矮、裝飾,皆有一定的規格。
柳殘陽的神識被衆多聖印阻擋,出現在他面前的場景是一塊又一塊的黑暗。
雖然心臟跳動的聲音已經消失,但是一種發自內心深處的謹慎卻將柳殘陽包裹起來。
這座皇城內處處充滿了詭異和神秘。
柳殘陽踏步走上石階,右手邊是一座並不高大的琉璃屋舍,屋舍外懸掛着一支令箭,門楣處高懸白綾。
“到是像極了一座墓葬!”柳殘陽看着陰森恐怖的皇城,手指上升騰起紅蓮業火,隨後手指一點,這道紅蓮業火向着一座屋舍射去。
咔……
破裂聲響起,好似木頭折斷一般,守護這座屋舍的聖印被柳殘陽用紅蓮業火暴力破除。
門楣上的白綾落地,柳殘陽上前將懸掛在屋外的令箭取下,令箭正面有着一個令字,翻過來看着令箭後面寫着:“隋,鎮南將軍府。”
柳殘陽回憶着,鎮南將軍是大隋帝國的開國功勳,世襲爵位,傳承了十八代後,消失……
這座屋舍既然懸掛着鎮南將軍府的令箭,裡面居住的人,必然與鎮南將軍有關。
柳殘陽的神識侵入這座屋舍。
屋舍內的場景令他大吃一驚!
柳殘陽推開了這座屋舍的房門,屋舍內寬大明亮,牆壁上懸掛着刀劍,一張石桌上擺着兵書戰策。
當然,最讓柳殘陽驚駭的是,石桌旁站着一名將軍,目光直視,炯炯有神。
鎮南將軍,蕭鼎王!
柳殘陽認識他,曾經柳殘陽駐守邊關之時,曾遠遠的看見過這位將軍。
曾經,柳殘陽認爲大隋帝國的衆多文武將臣都與隋雲公主破開了這方世界,想不到,他竟然沒有走,而是在此處坐化。
蕭鼎王已經死了,矗立在屋舍中的只是一座金身。
原來蕭鼎王的修爲是元嬰初期。
這個時候,柳殘陽想起了屋舍外懸掛的白綾,或許懸掛這些白綾不是帝王駕崩,而是他們爲自己懸掛的。
牆壁上留下了一行字,顯然是蕭鼎王彌留之時所書。
“妖師亂政,國之將亡,我已無力反抗,只盼公主安然無恙。”
柳殘陽走到蕭鼎王金身後面,駭然發現,一枚漆黑色的釘子釘在蕭鼎王的脖頸之上,這根漆黑的釘子封印住了蕭鼎王的元嬰。
大隋帝國的一代名將竟死在了這裡,數千年來,不爲後人所知。
柳殘陽拔出了這枚漆黑的釘子,釘子上雕刻着各種咒印,這些手法與封印皇城的聖印有着極爲相似的本源,而這釘子的材質也非同小可,乃是比鎮魔石還要珍貴的鎮魔玄鐵。
這個時候,他已經可以肯定,殺了鎮南將軍的修士就是封印了皇城之人。
“妖師是誰?無量老祖嗎?不對,不是無量老祖,無量老祖是隋雲公主的侍衛長,算不得妖師。”
嗡……
一聲輕響,在柳殘陽身側的鎮南將軍金身化爲一地的金沙,元嬰修士的金身也敵不過歲月的流逝。
“主人,我感覺到了一股熟悉的氣息,非常熟悉。”
厲鬼突然叫喊起來,從雷公塔內走出來,站在柳殘陽身側,巨大的鼻孔嗅着。
厲鬼佔據了將臣之軀,高大魁梧,將臣本是跳出六道輪迴的大殭屍,卻被厲鬼佔據了身體。
猛然間,厲鬼的目光貪婪的看向柳殘陽手中的鐵釘,他迫不及待的開口道:“主人,就是它!就是這根鐵釘,我能夠感覺到屍氣,主人,你不是一直想給我鍛造法寶嗎,把這鐵釘給我吧。”
柳殘陽的臉陰沉似水,開口道:“我什麼時候說過給你鍛造法寶?”
“主人,你可不能賴賬,當初我替你鎮守雷公塔,看護封神大殿之時,你允諾我了。”厲鬼信誓旦旦的說着,柳殘陽搖頭道:“我不曾說過。”
柳殘陽說完這話,將這根鐵釘收起,厲鬼倍感沮喪的向四周掃了一眼,看到牆壁上懸掛着刀劍,撇嘴道:“既然主人不肯給我煉製法寶,那我只能自己動手了。”
厲鬼說完,將牆壁上的刀劍一一摘下,揉捏了一番後,張開大嘴把這些刀劍吞進了肚子裡。
“不錯,不錯,殺伐之氣很重,我喜歡。”厲鬼舔了舔嘴脣,向着石桌上的兵書戰策看去,將其拿起後,翻看了一遍,隨手扔在地上。
鎮南將軍南征北戰,所用武器自然有着滔天的殺戮之氣,厲鬼把這些兵器吃進肚子只是想吸收這股殺戮之氣而已。
柳殘陽從地上把兵書戰策撿起,翻看了一下後,扔進了雷公塔的界中界內。
搜尋了半晌,厲鬼再也沒有找到好東西,開口抱怨道:“窮鬼一隻,連丹藥都沒有,能窮到這種地步也是奇葩了。”
“回雷公塔吧。”柳殘陽對厲鬼說道。
“主人,別讓我回去,悶死了,裡面的人全是榆木腦袋,一門心思的修煉,連講故事都不動聽。”厲鬼央求道。
柳殘陽笑了,厲鬼倒是不拘小節,界中界的那些修士都是名門大派的首領,厲鬼竟然讓他們講故事,這些統御一方的強者,能打善戰,但是讓他們講故事,這就有點難了,也難怪厲鬼抱怨。
不過厲鬼能讓這些仙門首領講故事,也算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了。
厲鬼見柳殘陽沒再要求他進入雷公塔,頓時又高興起來,開口道:“主人啊,你拿着一根鐵釘研究也就成了,若是遇到其他的,你無論如何也要給我。”
柳殘陽看着厲鬼,一下看穿了他的心思,開口道:“恐怕你感覺到的不止是這一根吧,你是不是希望我說,剩下的全給你?”
厲鬼聽了這話,當即拜倒,高呼:“主人英明!感謝主人恩賜,我厲鬼無以爲報!若是主人征戰四方,我必做先鋒官。”
柳殘陽只是開口一說,厲鬼竟強行認定柳殘陽已經賞賜下來。
厲鬼見柳殘陽沒有說話,竟是心喜的走出這座屋舍,柳殘陽在此處掃視了一圈,沒有發現其他有價值的東西,便踏出了屋舍。
來到街道之上後,見厲鬼着魔了一般的正揮舞着拳頭敲砸着對面的屋舍。
咣……咣……
將臣之軀力大無窮,有着漆黑利爪的拳頭敲擊在屋門之上,響起了刺耳的擂鼓之聲。
可是任憑厲鬼如何敲打,守護屋舍的聖印不爲所動,偏偏厲鬼不放棄,拳頭不行,他便後退幾步,猛然爆發,向前躥出,身子撞在屋舍的房門之上。
這一撞大地劇烈顫抖,但是屋舍的門卻紋絲不動。
“你是要把這裡拆了嗎?”柳殘陽開口訓斥。
厲鬼無奈的退了下來,開口道:“真是眼饞啊,這些屋舍都是一座座寶藏,偏偏敲不開它,這讓我的心火急火燎一般。”
“你就在一旁看着吧,讓我來。”柳殘陽的手指閃出出紅光,厲鬼看到這束紅光之後,不由自主的向後倒退了兩步,看向那束紅蓮業火充滿了畏懼的神情,紅蓮業火焚盡天下萬物,是厲鬼無法抵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