昊皇凝視着柳殘陽手中的窮奇魔劍,心中驚恐莫名,那人手中的劍十分怪異,劍柄長達一丈,好似黑龍噴張身軀,劍刃從龍口中吐出,包裹着劍芒的劍鞘漆黑一片,同那黑龍劍柄融爲一體,若不細看,根本無法看出這是一柄兇劍,好似盤龍棍一般。
柳殘陽握住劍鞘,緩緩地將兇芒顯露而出。
吼吼……
劍未出鞘,窮奇的怒吼聲便已經傳出,劍鞘顫抖,發出嚶嚶之聲……
“窮奇!”
囚困在鎮魔鎖鏈之下的昊皇仙帝驚呼出聲,他也是見慣了大世面的修士,曾經更是與天道戰神並肩作戰,只是,在他生活的年代裡,窮奇早已滅亡,擁有窮奇血脈的蠻荒兇獸也並不多見。
此刻他見到那修士手中的劍竟顯化出了窮奇的氣息,心中感慨。
歲月流逝,一代新人替舊人,後來者已經將自己遠遠的超越了。
若是斬殺了一頭窮奇猛獸,將其煉成兇刃,倒是可以斬破那賊人佈下的鎮魔鎖鏈。
“請教道友名姓。”這個瘦小乾枯的昊皇仙帝雖然被鎮魔鎖鏈鎮壓了十萬年,但是破封而出在即,他的聲音頗顯激動。
黑芒閃爍而出,磅礴的兇威激盪,困守昊皇的地火彷彿遇到了天敵一般,悉數覆滅,原本滾動沸騰的岩漿也在魔劍出竅之際,化作了堅硬的岩石,閃爍着熠熠紅光,滾燙無比。
窮奇魔劍出鞘之後,原本二尺七寸長的劍刃爆射出黑炎沸騰,昊皇的雙眼半眯了起來,侵體的魔威讓他不寒而慄。
“我叫柳殘陽。”
窮奇魔劍向着鎮魔鎖鏈揮去。
吼……
魔劍的劍刃之上顯化了窮奇兇獸,隨着柳殘陽施展劍技,窮奇兇獸撕咬而去,一口便咬斷了一條鎮魔鎖鏈。
吼吼吼……
窮奇兇獸連連發威,將捆綁昊皇仙帝的鎮魔鎖鏈悉數斬斷。
最後一根鎮魔鎖鏈斷裂之後,一團污黑的詛咒之力升騰而起,昊皇老邁瘦小的身軀越發佝僂起來,又是詛咒之力!
當初柳殘陽獲得西海龍宮之時,便有詛咒之力阻擋,現在又有詛咒之力出現,顯然是出自同一個人的手筆,那個人便是……天庭之主。
這一次,柳殘陽有了對付詛咒之力的手段。
“道友,出手吧,對我出手!”年邁的昊皇站起身形,枯槁的臉頰上有着決然神情,他極力地鎮壓着體內的詛咒之力。
曾經,他還是仙帝的時候,有着合體中期的修爲,跺一腳天下皆驚,但是十萬年的禁錮,地火的折磨,他的境界已經跌落到了合體初期,並且體內的靈力枯竭。
在天庭之中,天蓬元帥也是合體初期,修行了數萬年,也無法踏入合體中期,以至於他不得不臣服於欽天監,臣服於柳殘陽,謀求一線機緣。
柳殘陽伸手一招……
轟……
一束血紅的殺戮天道落下,將柳殘陽包裹在內,天道之下的柳殘陽,手持窮奇巨刃,指向了昊皇仙帝,窮奇奔騰而出,一口叼住了昊皇的手臂,大口大口的吞噬起了詛咒之力。
當初困守西海龍王的詛咒之力化作黑珠的時候,窮奇魔劍便對其很感興趣,直到現在,柳殘陽能夠肯定,詛咒之力對窮奇魔劍乃是大補之物。
窮奇魔劍大口大口地吞噬着詛咒之力,昊皇體內瀰漫的詛咒之力越來越弱。
猛然間,詛咒之力大盛,猛烈的詛咒之力形成了黑霧,在此地盤踞,緩緩的凝聚成了人形,那詛咒之力凝聚的人形怒視着窮奇,發出了怒吼之聲,對窮奇魔劍又怒又懼。
一時間,詛咒之力再也無法被窮奇吞噬,窮奇也是怒吼,四爪撲去,一舉撲散了詛咒之力,兇獸身處於詛咒之力下,異常興奮。
若窮奇魔劍尚未徹底蛻變,萬萬無法同詛咒之力對抗,但是現在,窮奇魔劍擁有的兇威之猛烈,難以言表,哪怕是柳殘陽自己,也要竭盡全力的去控制。
吼吼……
窮奇怒吼着,鼻翼張開,兩隻巨大的鼻孔肆意的吸食着詛咒之力。
窮奇最克詛咒之力,若是換成其他的兇獸對詛咒之力避之不及。
昊皇端坐着,竭盡全力的驅趕着體內的詛咒之力,他的身上有着層出不窮的詛咒之力涌出,窮奇守在一旁,每每有詛咒之力出現,窮奇必將其吞噬。
柳殘陽手持窮奇魔劍,靜靜的看着昊皇,他的心中有很多困惑,需要他來解惑。
半晌之後,昊皇終於恢復了神采,他緩慢的站起身形,目光灼灼地看着柳殘陽,開口說道:“後生可畏啊。”
窮奇兇獸顯露出了一副意猶未盡的模樣,轉頭看向柳殘陽,雙目中閃爍出桀驁不馴的神情。
上一次煉化西海龍宮時,柳殘陽對付詛咒之力可謂是全力盡出,哪裡有現在這般輕鬆。
柳殘陽看着窮奇,緩緩開口道:“孽畜,我給過你一次機會,記住,若你敢違抗我,我必毀了你!”
柳殘陽話音落下,窮奇魔劍嗷嚎了一聲,想起了柳殘陽的種種手段,再也不敢生出一絲反叛之念,窮奇魔劍自從被煉製而出,便一直跟隨着柳殘陽成長,現如今已經是柳殘陽三大底牌之一,立下了汗馬功勞。
昊皇踏離了地火籠罩的區域,落在了柳殘陽的身邊,精神抖擻起來。
“我還有很多事情要詢問你,你抓緊時間恢復一下修爲。”柳殘陽說完,窮奇魔劍歸鞘,兇威散去。
原本熄滅的地火沒有了窮奇魔威的壓制再次升騰,火紅的岩石崩裂,岩漿再次滾動起來,八條鎮魔鎖鏈已然斷裂,懸於地火之上,承受着灼燒。
“好!”昊皇也沒有太多的猶豫,張開了大口,狂暴的吸力涌現。
羣龍城的靈力再次聚集,斬龍城的修士驚慌失色的四散奔逃,他們本來打算破開斬龍城聖地的陣法,但是狂暴的力量涌現之後,他們徹底放棄了心中的僥倖,那地方去不得,有去無回。
斬龍城聖地又凝聚了一隻海洋,鯨吞一般的吸食着天地元力。
隨着無窮無盡的天地元力被昊皇吞入口中,他的修爲迅速恢復,但是,他若想恢復到巔峰,需要的時間很長時間的煉化。
昊皇收了功法之後,神采奕奕,萎靡不振的模樣盡數除去。
柳殘陽開口道:“我來問你,天庭之主叫什麼,你是什麼身份,因何被鎮壓於此?”
柳殘陽連連發問,昊皇卻是一擺手開口說道:“此地不是講話之所,咱們前往他處吧,你可會使用駕霧騰雲神通?”
“會。”柳殘陽說道。
昊皇頷首道:“那就好,咱們先儘快離開此地,我怕那賊人發現你助我逃脫,而受了牽連。”
柳殘陽正欲離開,昊皇一手探入地火岩漿之中,摸出了一把長槍,此槍有着金芒閃爍,昊皇見柳殘陽露出疑惑之色,開口解釋道:“我被囚困了十萬年,這段時間裡,我也沒有做其他的事情,只煉製了這杆神槍,若是你不來,它便是我破封而出的最後手段。”
昊皇收起長槍之後,隨同柳殘陽離開了這座孤峰。
斬龍城依然是一片大亂,龍宮府邸之中,聚集了衆多的修士,數個時辰前,他們還各自吹噓着,但是現在,他們卻灰頭土臉的不敢言語。
龍潛一臉陰沉的看着衆多斬龍城的修士,開口道:“這個陣,咱們是破,還是不破?”
四下裡無人應答。
龍潛點點頭:“那好,待幾日之後,你們想清楚了,咱們再行商議。”
衆多修士離開之後,龍潛暗暗擦拭着額頭冷汗,他暗自慶幸,幸虧自己組織起來的人馬尚未前去,否則就闖了大禍了。
斬龍城的修士處於震驚與惶恐之中,前往斬龍城聖地的計劃擱置。
柳殘陽與昊皇飛離了斬龍城,轉眼間行了萬萬裡。
二人落在隱沒山間的一座涼亭之上,昊皇凝視着神州大陸,長長的吸了一口氣。
此刻昊皇已經徹底擺脫了封印,他體內的詛咒之力也已經盡數散去,封印了十萬年,他終於走出來了。
柳殘陽看着昊皇的背影,開口道:“那些殭屍都是你煉製的嗎?”
昊皇轉頭看着柳殘陽,開口道:“我也不想殺他們,但是,若是不吸收了他們的精氣,我如何活過十萬年?”
“恐怕你煉製的神槍也是來自那些修士口袋吧。”柳殘陽說完,昊皇點頭道:“不錯,若想活下去,沒有什麼手段不能動用。”
柳殘陽能夠感覺到昊皇的無奈,若是有一分辦法,誰願意擇人而噬?
“說說你的故事吧。”
昊皇凝視着碧綠的藍天,開口道:“當年天庭還是一座中型勢力與周邊的勢力交好,似太陽宮,星宮,皆有交情,而我便是天庭仙帝名……昊皇。”
“後來太陽宮的一名後起之秀得到了我的青睞,進入了天庭,逐漸掌控的權柄,在他的輔佐之下,天庭也漸漸成爲了天下第一大勢力,而我的身份也水漲傳高。”
柳殘陽看着惆悵的昊皇,心中明白他的愁苦。
“若血祭門沒有強勢崛起,席捲天下,我也不會有封印之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