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冥城中,無量老祖勤勤懇懇的修行着血祭門的功法與神通,降臨天外世界後,無量老祖所面臨的處境最爲嚴重,他所修行的血神經臭名卓著,人人喊打。
唯一能夠幫助他的也只有從仙國一同走出的柳殘陽了。
這幾日來,柳殘陽從昊皇的口中知道了很多過往的歷史,十萬年前天外世界。
那個時候,天庭尚未做大,雖然巫族的身影已經隱去,但是巫族的功法卻影響着世人,天下間聚攏着衆多的強大勢力,其中星宮與太陽宮是關係比較密切的兩座勢力。
那個時候,聞名天下的還不是天罡地煞神通,而是巫族血脈,傳承巫族血脈者是爲天驕。
不過,隨着天道功法的強盛,巫族血脈勢弱,現如今重樓所傳承的便是巫族血脈。
當年帝江便是太陽宮的親傳弟子,本是下一任的太陽宮宮主,只不過後來,發生了許多事情,最終太陽宮傳給了資質天賦皆弱於帝江的二師弟。
在一衆弟子中,太陽宮宮主親睞大弟子帝江以及最小的弟子隋雲,他們二人皆是掌控太陽宮的最佳人選,在太陽宮,隋雲是衆多親傳弟子的小師妹,包括帝江在內,皆視隋雲小師妹爲掌上明珠,只是隋雲無心掌管太陽宮。
當年隋雲與天道戰神訂下親事,帝江一怒之下,叛離太陽宮,放棄了宮主之位,加入天庭,成爲了昊皇手下心腹大將。
帝江一直將天道戰神視爲大敵,有着難以化解的仇恨。
那個時候,昊皇仙帝在他們面前,皆以長者自居。
只不過一代後浪催前浪,當太陽宮弟子與星宮弟子成長起來之後,力量徹底超越了他,這方世界也終於落在了他們的手中。
在這座玄冥勢力中,無量老祖建立起了崇高的威望,名望僅次於創建玄冥勢力的祖師……冥河。
這一日,修行了血祭門高深功法的無量老祖再次到來,柳殘陽發現無量老祖的臉色慘白,沒有任何血色,境界竟然也跌落到了人花境界。
昊皇凝視着無量老祖,開口問道:“難道修煉之中出現了什麼問題不成?”
無量老祖搖頭道:“沒有,功法與神通皆沒有出現問題。”
“那你這一身傷勢是如何來的?”柳殘陽問道。
“創建這座勢力的祖師名爲冥河,他有何一個墓葬,我想攻破它,可惜,防禦陣太強……”
“冥河?他便是這裡的老祖不成?”昊皇聞言開口問道。
“正是!”
昊皇開口道:“那冥河力量極強,當年的修爲不再我之下,不過他也遭到了封印,沒想到他竟然比自己破封還要早幾萬年,並且在這裡創下了勢力門派,不過……”
昊皇凝視向無量老祖,目光中顯露出疑慮:“那冥河的力量極強,哪怕修爲跌落到了合體初期,也不是一般修士能夠擊殺的,你又如何從他的手中奪下這座勢力?”
無量老祖連忙解釋道:“我並未見過他,只是擊殺了他的大弟子,奪下了他的基業,據說那冥河已經死了數千年。”
昊皇點點頭,看向柳殘陽道:“這冥河是與我一個時代的修士,力量極強,而且極爲貪婪,他必然珍藏着不少寶物。”
柳殘陽見無量老祖和昊皇皆顯露出探尋冥河墓葬的心思,也只好跟隨他們前去。
在無量老祖的引領下,柳殘陽和昊皇來到了玄冥勢力的聖地……冥河墓。
無量老祖來之前,這裡是玄冥弟子的朝拜之所,衆多弟子以朝拜冥河爲驕傲,只是在無量老祖到來之後,這個習慣被改變。
三人來到此地之後,柳殘陽感覺到了濃重的殺機潛伏,這座巨大的墓葬上面有着一條蜿蜒向下的通道,通道之中佈下了種種機關。
昨日無量老祖獨自前來,準備再行試探一番,結果慘敗而歸,若是他逃得慢了一步,便會死在甬道之中,爲此境界也從地花境界跌落到了人花境界。
柳殘陽心道:“無量老祖如此急切的要潛入冥河墓,怕是要藉助自己和無量老祖的力量。”
不過,柳殘陽卻也沒有深究。
“你決意要進去嗎?”柳殘陽問道。
無量老祖點頭說道:“是。”
“好!”
柳殘陽甩出了手中的窮奇魔劍,那窮奇魔劍並未出鞘,好似游龍一般瞬間從甬道闖入,劍鞘之上升騰着紅蓮業火。
轟轟轟……
窮奇魔劍肆無忌憚的破壞着冥河墓葬的陣法,劍鞘捅去,貫穿了冥河墓葬。
打通墓葬只是在一瞬間而已。
柳殘陽收了窮奇魔劍後,隨意說道:“走吧,通道已開。”
無量老祖看得目瞪口呆,讓自己發愁了數年之久的陣法,竟然被柳殘陽如此輕易的攻破,那麼他的力量……
無量老祖不敢繼續想下去,他已經受到了沉重的打擊。
三人一前一後,進入甬道。
柳殘陽走在最前面,墓葬的石門已經被窮奇魔劍貫穿。
這是一間不大的墓室,剛剛進入墓室的柳殘陽便在墓室的角落,在他的面前一位鬚髮皆張身着黑袍的修士正作勢前撲,怒睜的雙眼,滿臉的血跡並未乾涸,在他頭頂的王冠上鑲嵌着一顆黑色、猶如拳頭大的珠子,散着綠瑩瑩的幽光。
柳殘陽謹慎的走上前去,釋放出了神識,這修士早死多少,昊皇緊隨而來,開口道:“冥河啊,冥河,你已死了,就不要在這裡裝神弄鬼了!”
這身穿黑袍的冥河雖然早已經死去上千年,但是他身上的血液卻未凝固。
這便是合體修士金身的強大之處,肉身不腐。
昊皇凝視着這尊擺出攻擊造型的死人開口道:“冥河頭頂的王冠上鑲嵌着定海神珠,是一件不錯的法寶。”
能夠被昊皇評爲不錯,那就代表這件法寶非同小可。
“不如讓我取下來吧!”無量老祖緊隨二人走進冥河祖師的墓葬,眼中閃爍着欣喜的光芒,伸出手來,慢慢的向懸在冥河頭頂的黑色珠子抓去……
可是,那無量老祖的手指剛剛觸碰到珠體的瞬間,那冥河屍身竟然開口說話,聲音之洪亮,震動墓葬,“吾乃冥河至尊,統御冥河生靈,汝且跪下接受吾的傳承!”
無量老祖大驚失色,冥河佈下的陣法便讓自己受傷頗重,此刻他竟開口說話……
無量老祖向後跳去……
那聲音便是從那冥河屍身的嘴中傳出!
柳殘陽感到不可思議,難不成,這冥河留下了一縷意識不成?細看之下現定海神珠底部有一絲黑線連在那冥河的天靈穴上。
柳殘陽頓時醒悟過來,這冥河竟然將自己的一縷精魂封在定海神珠當中,不過這縷精魄意識並不齊全。
昊皇開口道:“無妨,你儘管去取便是。”
無量老祖聽到昊皇之言,再次上前,手尚未碰觸到定海神珠,只聽那冥河再次怒喝道:“混賬!不敬冥河者,死!”
一瞬間冥河那怒睜的眸子中出現詭異的綠色。
呼……
一名三尖海神叉向着無量老祖射來,勢若風暴,強橫無比。
已經死去的冥河竟然招出一柄魔器作戰!
無量老祖的身軀之上凝聚起了血網。
鐺……
巨響中那柄被冥河招出的魔器被無量老祖攔下。
“孽障,看吾參悟的冥河血海!”
那定海神珠血光暴盛,頓時冥河全身籠罩在充沛的血色光芒之中,淒厲吼叫中那冥河張開手腳,猶如復活了一般飛向無量老祖撲來。
柳殘陽凝聚起了眉頭,冥河已經死去了數千年,竟然依舊擁有着極強的戰鬥力,遠古時候的強者果然不能小窺。
冥河憑藉着一縷破敗的精魄同無量老祖鬥在一處。
昊皇開口道:“冥河啊,冥河,你已經死了,何必如何執着?”
昊皇正要出手,柳殘陽將其攔下,開口道:“讓我看看無量老祖的成長。”
有了柳殘陽的阻攔,昊皇停下手來。
死去的冥河頭戴王冠,行動如風,一掌一爪皆有神威,無量老祖苦苦抵抗,一具上古修士的死屍竟然將無量老祖逼到絕境,若是冥河還活着,力量又會強大到何等地步?
無量老祖見昊皇與柳殘陽並不出手協助自己,明白柳殘陽的意思,若是自己連一具死去的修士都無法對付,怕是根本無法成爲他的盟友,自己必須展示出足夠讓人信服的力量出來。
無量老祖想到這裡,憑藉着肉身的強悍掄着雙拳迎了上去
已經死去的冥河畢竟趕不上無量老祖的靈活,一時間戰況空前激烈!
似天罡地煞這般神通,無量老祖並未習得,這樣的絕世神通,並不是任何人皆有機會修煉的。
無量老祖所擁有的力量在柳殘陽看來,還是很弱,甚至比不上天庭之中的天將。
不過戰鬥之中,無量老祖也發現了冥河的秘密。
他甩手打出了一道血色神雷,擊中了冥河王冠之上的定海神珠。
啪嗒一聲……
定海神珠掉落,猛攻之中的冥河老祖瞬間失去了身子,撲通一聲跌落塵埃,氣息全無,身上佈滿了塵土。
片刻之間,冥河的屍身化作了一地金沙,而這方墓室的景象大變。
彷彿是天地擴展,這方墓室化作了一方沙漠的世界。
柳殘陽感覺自己變小,好似一砂礫出現在沙塵暴中……
柳殘陽轉頭看向昊皇與無量老祖,他們竟然已經消失,而自己逐漸和身邊的無數沙礫結合成一塊石頭……
彷彿隨着時間流逝,柳殘陽也會化作石頭,然後變成岩石再變成山峰、最後形成連綿不絕的巨大山脈……
幻境……
如此真實的幻境,此刻冥河已經死了,若是冥河還活着,他的力量會強大到何等地步?柳殘陽想起了昊皇,在十萬年前,冥河也是被昊皇統帥,冥河已經強大到了這等地步,那麼昊皇的力量又會強大到何等地步?
他竟然如此隱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