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殘陽手持窮奇魔劍,任由雲煙紮在自己的懷中。
此刻,柳殘陽能夠感覺到,自己身處的世界是虛假的,但是懷抱之中的雲煙卻是真正的雲煙,她不是夢!
“這到底是一個怎樣的恐怖幻境,到底是誰要對自己下手?”
柳殘陽手掌翻起,神力捲起了掉落在地面的衣裳,這些衣裳隨風而起,回到了雲煙的身上。
雲煙癡癡的笑着,她輕輕的伸出手臂,勾在了柳殘陽的肩膀上,開口道:“你害羞了嗎?我都不害羞,你還怕什麼?”
“今天,你只屬於我一個人,在我的夢裡。”
雲煙再次撲了上來……
此刻,仙國聖殿的大門緊閉,光彩琉璃的陣法在仙國聖殿內閃耀着……
大殿之中,有兩個人的身影。
此刻,柳殘陽緊閉着雙眼,聲息皆無,他的全身上下有着一道道金絲般的光芒閃爍而過,彷彿被一張金絲編制的巨網籠罩……
他的手中卻緊緊的攥握着天龍骸骨劍,此刻,天龍骸骨劍的劍鋒正對着面前之人……
雲煙站在柳殘陽五尺之外,她也緊閉着雙眼,臉上依舊有着喜悅的神情凝滯,可是,天龍骸骨劍的劍鋒直抵她的咽喉,寸進一步,神魂破碎。
除了這兩人之外,仙國聖殿內,再無其他人存在,只有一陣帶着花香的冷風,從二人的身邊環繞……
猛然間,仙國聖殿之內,神力瀰漫,聲息皆無的柳殘陽,依舊生息皆無,但是,他卻堅硬的緩緩放下天龍骸骨劍,彷彿每動一下,都耗盡全部的力量。
慢慢的,他的手臂一寸寸擡起,將天龍骸骨劍收入劍鞘之中……
隨後,一股冷風繞到了柳殘陽的身後,柳殘陽身後的天龍骸骨劍被微弱的冷風,輕輕擡起……
天龍骸骨劍漸漸脫離柳殘陽的掌控……
此刻,雲煙再一次撲進柳殘陽的懷中,她要將自己無法完成的事情,在夢中完成。
柳殘陽攥握着窮奇魔劍,對於雲煙撞入懷中的溫暖視而不見,不是柳殘陽不解風情,而是因爲,柳殘陽知道,自己正處於危機之中。
自己陷入夢境之中,近乎於案板上的魚肉,這樣的事情,是柳殘陽從未遭遇過的,還從沒有一種幻境,能夠讓柳殘陽顯得如此之深,無法破解。
此刻,柳殘陽正在思索誰有能夠施展如此恐怖的幻術,讓自己不知不覺間,陷入其中。
瑤池仙尊嗎?
不對,她的幻術之能,絕對沒有如此強大。
琴祖?
也不是她,雖然她的幻術很強,但是,她已經被自己收服,自己掌控着伏羲琴,若是她稍有異動,肯定能夠被自己發現。
那麼,除了他們之外,還能有誰?
猛然間,柳殘陽的腦海中蹦出了一個名字。
一個能夠讓柳殘陽最不願意去揣測的人……
她與雲煙相熟,若是她從雲煙身上下手,或許,最能夠讓自己深陷幻境……
真的會是她嗎?
柳殘陽的心,一陣劇痛。
曾經出現過的圖畫再一次出現在柳殘陽的腦海之中。
那是破敗的天道宮下,天龍與一衆天道掌控者顯露着驚悚之情站在那裡……
廢墟之前,月妖的飛天劍,刺入自己的胸膛……
天龍已經死……
還會出現這樣的場景嗎?
當初,在聖獸塔中,柳殘陽與天魔妖女破陣,牆壁之上便畫着那副圖。
若柳殘陽沒有猜錯的話,那幅圖已經存在了上千萬年,而完成那幅圖的人,便是軒轅至尊,他在千年以前,便預見了後世麼?
柳殘陽思考着,感覺着雲煙在自己懷中,溫熱的氣息。
此時的雲煙,充滿了一種前所爲的幸福。
妖魔盡數退去,麒麟山恢復了往日的平靜,青山綠水,飛鳥鳴啼。
若不是身陷險境,柳殘陽到也有心看看着風輕雲淡的美景,若不是幻境,這裡倒也是一塊風水寶地。
柳殘陽想到了這裡,搖晃了一下臂彎之中的雲煙。
雲煙含糊的低語着,擡起頭,含情脈脈的注視着柳殘陽。
“我可以明白的告訴你,這裡絕對不是你的夢境,你來說說,來到這裡之前,你在做什麼?”
“不是夢境?”
雲煙看着柳殘陽的雙眸,思索着此話之中的含義,隨後,她向四外望,一笑如春風拂面。
“這裡怎麼可能不是夢境呢?”
“那你能醒來嗎?”柳殘陽開口說道。
雲煙聽到柳殘陽此話,再一次搖頭:“我不願醒來,無論這是不是夢,我都不會試圖讓夢醒來,這個夢,太美了,我寧願永遠沉浸在夢中。”
柳殘陽見雲煙如此執着,也不再強求,這一次,柳殘陽終於看清了雲煙的心意,她的癡戀之心太重,無論這裡是幻境,還是夢境,她已經徹底沉迷進去了。
雖然,她能夠沉迷下去,但是,柳殘陽絕對不會讓自己沉迷,因爲,柳殘陽十分肯定,這一次陰謀算計是針對自己,雖然柳殘陽不知道幕後黑手有什麼樣的圖謀,但是算計自己肯定是無法改變的事實。
柳殘陽想到這裡,挽住了雲煙的手掌,輕輕攥握,開口道:“其實,你們給我的感觸很深,你們每一個都烙印在我的心裡,可是,我不能讓你們住在我的心裡……”
“爲什麼?”
雲煙開口問道,她認識這方世界是個夢,但是,她已經深陷其中,已經無法分出現實與夢幻。
“因爲,我怕傷害到你們。”
雲煙笑了,笑得很苦,她不住的向後倒退着,雙眼已經通紅一片,她的頭不住的搖頭着,哽咽着……
猛然間,雲煙停下了腳步,她衝着柳殘陽撕心裂肺的大喊:“爲了你,我能放棄生命!傷害又算得了什麼?”
“你以爲害怕傷害我們,躲避着我們,就不是傷害了嗎?”
“你在外面行走千年,頭也不回,就不是傷害了嗎?”
“我****夜夜的思念,卻終無法獲得實現!就不是傷害了嗎?”
雲煙將心底的話,全部喊了出來,柳殘陽聽着雲煙的話,站在那裡,一動不動,激動的雲煙已經雙頰通紅。
柳殘陽看着雲煙。
雲煙的氣息依舊沒有平和下來,言語依舊激烈:“我們需要的不是一個只會自己外出奔波,將一切都抗在自己肩頭的男人!我們願意同他分擔一切!他的快樂,他的苦悶,他的高興,他的悲傷,我們願意一同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