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靖遠點頭,"娘娘,您對皇上一定有誤會,等回了宮,皇上會向您解釋的。"
我搖搖頭,不理他這個話,只問,"你抱過我?"
窩棚前的火堆明亮,他的臉頓時紅了,"小人……小人不敢輕慢娘娘,只是娘娘在水裡受了涼,上岸後又吹了風,昏迷中一直喊冷,身上卻是火燙,這……這……小人就……就……。"
他額頭上有大顆的汗珠滴了下來,卻結結巴巴怎麼也說不清除,我從鼻子裡冷笑出來,"我只問你,你是不是抱過我?"
他低着頭停了一下,繼而像是下了狠心般的,用力一點頭,"小人見娘娘形勢危急,一時顧不得規矩了,小人自知冒犯娘娘,罪該萬死,待娘娘回京之後,小人定以死謝罪。"
看着他緊張歉疚的樣子,不知道爲什麼,我並沒有覺得氣惱羞恨,甚至,我竟然還伸出手去,輕輕的落在他右臉的疤痕上,那道看起來猙獰至極的疤痕,觸手卻柔軟光滑,然而柳靖遠卻被我的舉動驚得木住,隨即,他猛的向後一退,驚叫道,"娘娘,您……"
我閉上眼,如蝴蝶般撲進他的懷裡,他的話嘎然而止,全身肌肉僵硬得彷彿乾寧宮中慕如風皇權象徵的玉璽,想到慕如風,我心裡快意的笑,你爲了皇權江山殺妻屠兄,我無法阻止,你殺我的妹妹我也不能以牙還牙,可是,要想報復你,我總是能找到辦法的,眼前這就是一個機會,哈哈,哈哈哈!
是的,我要讓一個侍衛總管來享用作爲他妻子的我的身體,我要讓他成爲天底下最悲哀的那個男人,他大權在握威懾四方又如何,他平定了天下笑傲河山又如何,我要讓他戴綠帽子,我讓他當王八,他再怎麼君臨天下,也只是一隻被人戴了綠帽子的烏龜王八蛋!
柳靖遠終於反應過來,他慌不迭的伸手來推我,慌急之中,他的手卻按在了我的胸上,我身子一軟,更緊的貼住了他,嘴裡對着他的耳垂輕輕的一吹氣,"阿遠,你喜歡我,對不對。"
他的手正如被燙了般的從我的胸上移開,"娘娘,您,您別這樣,您……您想做什麼?"
我將頭靠在他的胸膛上,手指探進他的衣襟內一拈,就找到了我要找的東西,輕輕的抽了出來,向着他的臉上一揚,"你若不喜歡我,爲什麼要藏着我的絹子。"
這隻絹子,正是我那晚拿給他洗臉的那隻,後來因爲羞窘,我丟在草地上忘了拿,可是方纔在水裡掙扎撕咬時,卻從他的衣襟裡露了出來,我才知道,他竟不知幾時,偷偷的將我的絹子藏在了身上。
他一下子窘迫起來,我聽見他胸膛裡的心咕咚咕咚跳得急如鼓點,"娘娘,小人……小人……,"
我一仰頭,用我的脣堵住了他後面的話,他脣的輪廓分明是棱角分明的,可是吻上時,卻又那麼的綿軟,他的身子激烈的顫抖,兩隻手哆嗦的落在我的腰上,想推又使不了力氣,火堆的光映過來,我只看得到他原本剛硬的臉上,凝滿了矛盾和慌張,我輕輕一笑,手將絹子一丟,悄無聲息的去解他的衣帶。
他的身體發緊,雙手無力的要將我低開,顫着聲音道,"娘娘,不能……不能……"
"阿遠,你別傻,我若死了,你將會被以保護不力的罪名處斬,我若活着,這麼多天的孤男寡女,沒事也會被說成有事,你一樣得死,他奪他的皇權,卻將我們放在那刀尖上任人刺,你就不恨嗎,"我的語氣本該是清冷的,可是由我貼着他的耳邊說出來,竟是旖旎無邊。
不知道是我的話太過現實,還是我在他身上撫動的手指太過挑&逗,他的眸子在黑暗中終於如烈火般的熊熊燃燒,燒灼得比那火堆還要灼熱了。
看着他的身子終於朝我覆蓋了過來,我的嘴角溢起一絲快意的冷笑!
既然已經徹底的淪陷,就再沒有掙扎的必要,他終於進入我的身體,一次一次不停的燒灼撞&擊過來,每一次撞&擊我都覺得那是刺嚮慕如風的刀,一刀,兩刀,三刀……
我在心裡默默的數着,眼裡半滴淚水都沒有!
天微微的亮了,他伏在我的身上,久久的不擡頭,我無聲無息一動不動,彷彿他只是一牀絲被,又或者只是一件衣服……
不知道過了多久,又彷彿是很久,他擡起頭時,曙光中,他眼裡盡是血色紅絲,臉上盡是激&情消退後的懊悔內疚,他看着我的眼睛,嘴脣哆嗦着,卻許久也說不出一句話來,我淡淡的看着他,臉上沒有半絲表情,冷得像冰!
他突然就落下淚來,久久的無聲的哭泣,我將頭扭到了一邊,冷然道,"你可以離開我的身體了嗎?"
我這句話像是帶着劇毒的蠍子,他立時便被蟄到了,猛的跳起身來手忙腳亂的找着衣服,我也慢慢坐起身,卻不急着穿衣服,赤&裸着身子雙手環膝,輕聲叫他,"阿遠。"
他的身子一顫,卻不肯轉過身來對着我,看着他繃緊的脊背,我終究還是嘆出一口氣來,"對不起。"
我向他說對不起,他的身子抖得更急,突然,他呼的一下轉過身,眼裡盡是熊熊烈火,咬牙道,"你說什麼?"
我閉上眼,又說了一句,"對不起。"
他突然就咆哮起來,大聲吼道,"你說什麼,你說什麼,"吼聲中,他將衣服狠命的向我一甩,身子隨即兇狠的壓了下來,他像是恨極了我,找到了我的脣就拼命啃咬,當他再次粗野的進&入我的身&體時,我不掙扎,不抵抗,這是我欠他的,愛也好,恨也好,總要有個方式去還,不是嗎?
這夜過後,他就再沒有跟我說過一句話,我也再沒有看過他一眼,每天他照常打獵,燒烤好的吃食他都放在乾淨的石頭上,我自己去拿了吃,晚上睡覺時,他靠着窩棚口的樹打盹,決不肯靠近我,卻也決不許我單獨離去。
是的,從那天以後,我們就再沒有趕過路,他顯然堅持着慕如風處理完靜寧王后,肯定會傳訊號接我,而我,亦覺得下不下山都已經沒有了意義,也就不再堅持。
這樣的日子又過了十來天,算起來,我在山裡已經呆了近一個月了。
就在我以爲我這輩子都要在這山裡度過的時候,這天夜裡的京城方向,終於有一道絢麗的煙花"啪"的在天空綻開,我看着那道煙花,心裡淡漠至極,好像已經忘記了這是什麼,柳靖遠卻一下子跳了起來,十幾天來,他第一次和我說話,滿是驚喜的語氣,"娘娘,您看,您看,小人就說皇上不是騙您的,"說話間,他從懷中掏出霹靂彈,不等我反應過來時,就已向空中甩了出去,只聽"啪"的一聲炸響,我的天頂上一片明亮燦爛。
我卻被他的那句話給震得傻了,慕如風他……他真的沒有騙我?
身子一晃,我無聲的倒地。
再醒來時,我正被柳靖遠背在背上在林間騰跳閃躍的向前急奔着,兩邊樹木在我眼前一閃即過,快到我壓根兒看不清它們的模樣,聽着山風在我耳邊呼嘯而過,我在心中感嘆,這就是傳說中的輕功了罷!
只是他的騰跳閃躍讓我到底有些不適,我雙手忍不住環過他的脖子,將身子朝他的背上靠得緊了些,他立時感覺到了,腳步不由緩了一緩,託着我的手卻攏的更緊了些,向我道,"你……你醒了?"
不知道爲什麼,這一次他沒有叫我"娘娘,"我輕輕的"嗯"了一聲,也不知道他有沒有聽見,他也沒有再說話,卻將託着我的手向上擡了擡,好讓我更舒服些。
想到之前因爲男女授受不親,我咬牙爲下山而白走的那十幾天山路,此時此刻我心裡實在不是滋味,是因爲我和他已經有了肌膚之親的緣故,他纔不用再顧慮那些禮教了,還是說,在他的心裡,我和他之間到底已經不同了?
只是這着實勝過我自己走,和上山時一樣,不過幾個時辰,我們就到了山腳下,待遠遠看見有村莊時,柳靖遠才鬆了一口氣,小心的將我放下道,"娘娘,咱們這副衣衫襤褸的樣子,實在不適合讓人看見,去那邊農莊裡買兩套衣服換上再走吧。"
我看一看身上,那套錦繡精緻的皇后正服連着穿了一個月,被樹枝掛得支離破碎不說,亦骯髒得實難見人了,再加上這皇后正服上特有的鳳紋,若就這麼走在路上,也着實惹眼,不管慕如風對我到底怎麼樣,我這身衣服確實不能上路的。
於是就點頭,"好吧。"
此時已過下午,夏天的日頭正烈,田野裡幾不見人,倒也方便了我和柳靖遠,我們順着一條林蔭小路進了莊子,到了一間掩在竹林裡的茅草屋前時,柳靖遠先將我藏在竹林裡,這才轉到前面,向竹籬院內叫道,"有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