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蛛絲一吐一吞間,銀甲那巨大的身軀就能彈出上千丈之外,這種速度簡直和封若的傾城劍有的一拼!
所以還未等那段重山等人準備逃逸,銀甲那如小山一般的身體就轟然砸到他們所佈下的防禦陣上!
而按照慕雲所謂的下馬威策略,銀甲那八條如水缸粗細的巨腿根本就不客氣,只聽得“咔嚓咔嚓”一陣瘋狂地切割,那足足九道防禦陣在頃刻之間就被毀掉了八座,只留下最後一道如窗戶紙一樣的防禦陣!
至於銀甲的八條巨腿,則是完全將下方段重山等人包圍住,以銀甲那種全身上下都超強的防禦,短時間內根本不怕他們的攻擊,但如果他們敢衝出這個範圍,那八條巨腿上清晰可見的鋒利刀鋒卻不是擺設!
而這個時候,慕雲這才施施然地從銀甲的背上跳了下來,也不管段重山那些人驚疑不定的臉色,直接就霸氣無匹地道:“從現在起,你們被收編了,如有反抗者,後果很嚴重,小羽,去把那幾個漏網之魚抓回來,一個人也不能少!”
“小羽?”
聽到這個稱謂,封若差點要被氣得吐血!他又不是沒有名字,叫一聲道友難道很難麼?
雖然心中鬱悶,但封若還是放出傾城劍,朝着遠處那幾個作鳥獸散的警戒者追去,不管怎麼樣,看在銀甲的份上,就且先忍下!
等到封若將那幾個已經被嚇破膽子的修道者抓了回來,那段重山等人已經弄明白了怎麼回事,不過也由不得他們選擇,整整二十三個人,就一股腦地被收編進慕雲那所謂的狩魔營中。
原本封若以爲這個慕雲只是爲了好玩,但沒想到他還真的煞有介事地把所有人重新編組,而按照他的說法,封若,廉蘇,霍紫竹三人可算是他的親信,所以每人給了一個小隊指揮者的身份。
不止如此,那慕雲在忙完這些之後,竟真的開始煉製那種可以療治霍紫竹傷勢的靈丹,而這個結果就是霍紫竹几乎是要感恩戴德,痛哭流涕!
所以在短短數個時辰之中,整個臨時團隊的二十七個人,居然真的有點狩魔營的味道,封若敢肯定,就算慕雲不在衆人面前展露他的實力,他的命令也會得到徹底的執行,影響力也更不是段重山可以比擬的,原因自然就是廉蘇,霍紫竹,還有封若,就憑他們三人,就足以將所有人震懾住
!
但真正讓封若鬱悶的也就是如此,他們之間認識還不到一曰,居然會忠心耿耿地聽命於這個慕雲,至少在未來一段時間內是必須要忠心耿耿的,而且連背叛的念頭都沒有!
所有封若真的很好奇,這慕雲這個舉動到底是爲了什麼?他纔不相信這傢伙是因爲所謂的人多力量大,這才成立這個所謂的狩魔營,可是除此之外,他還真想不到其他更好的理由!
不過不管怎樣,如今除掉了那獨角金蟒,他們總算有了喘息的時機,趁着整個團隊一切正常的間隙,封若知會一聲,就獨自離開去外面尋找制符的材料,因爲之前那張他偶然製作出來的靈符實在是給了他很大的甜頭,所以他打算將剩餘的那塊寒玉冰苔全部用來制符,但是這次他可不能隨隨便便找一塊獸皮就刻畫,不然就太對不起那寒玉冰苔的珍稀程度了。
制符所需要的靈草並不侷限於幾種,事實上,幾乎大部分靈草都是可以用來製作空白符篆的,這就好像凡間的大多數草木都可以用來造紙一樣。
而不同屬姓的靈草,所製作出來的空白符篆,屬姓也不一樣,不同的屬姓與相同的法術結合,就會形成一張獨特的符篆,所以,這制符一道,最是自由不過,可以隨心所欲地去製作!
當然,能不能成功則是另外一回事!
在這五行界之中由於沒有季節的變換,所以極大部分的區域都是生機勃勃,而各種靈草也是極爲豐富,封若只是走出不到幾十裡,就採集到了幾十株很常見的靈草,估計用來製作出五張空白符篆是沒有任何問題了。
不敢再繼續前行,封若就直接返回營地,因爲現在那慕雲正在忙着煉丹,霍紫竹的傷勢還沒有回覆,光憑廉蘇和銀甲或許能壓制住段重山等人,可如果有什麼魔靈獸出現,就不太妙了。
不過還好,營地之中一切正常,在廉蘇安排之下,在東南西北四個方向都佈置了警戒,並且還讓銀甲不時在這個範圍之內不時巡邏一遍,有銀甲所釋放出來的那種兇悍氣息,幾乎大多數七級以下的魔靈獸都不敢輕易闖入這個範圍。
此刻眼見封若返回,廉蘇卻是迎上來,微微躬身施了一禮道:“之前沒有機會感謝封道友,真的是要多謝,算起來,如果不是你纏住那獨角金蟒,我和霍道友只怕也早就兇多擊殺了!”
“哈!沒什麼,大家都是修仙同道,何必見外!”封若打了個哈哈,不以爲意地道,但在心中對這廉蘇的好感卻又提升了一截,不爲別的,只爲她這種恩怨分明的態度,要知道,從之前與段重山這夥人遭遇,他可是等於救了他們大多數人一命,後來又率先衝出去把那三個警戒者接應回來,但是除了最開始段重山幾人客套地感謝幾句外,剩下的人都是當成了一種理所當然的事情!
封若當然不需要他們的感謝,也不需要他們滴水之恩,涌泉相報,但最起碼的,也應該有一種感恩的心態,如果連這一點都欠奉,也就不要怪他從心底進行鄙視了!
這和實力修爲無關,和是修道者還是凡人的身份無關!
封若自認不算是一個好人,殺人放火的勾當他做起來比誰都熟練,但是,最起碼的做人原則,他卻始終在恪守着,這也是他的底線!
聽着封若的話,廉蘇淺淺一笑,但隨即又有點欲言又止。
“呃,廉道友,你沒事吧?”
廉蘇的神態當然瞞不過封若,所以他就有些好奇地問道
。
“嗯,不是,我沒事,就是,我想請問一下,或許這樣說比較冒昧——”廉蘇如此說着,臉上不由自主地升起了一抹紅暈,但最終還是遲疑着問道:“封道友之前是不是和慕大哥認識?”
“慕大哥?”
聽到這裡,封若真的是滿頭大汗,拜託,不要這樣打擊人好不好!一個是道友,一個是大哥,同樣都是救你一命的,這待遇怎麼這麼大呢?
抹了一把額頭上還沒有冒出來的冷汗,封若趕緊搖頭道:“鬼才和那傢伙認識,不過銀甲卻是我的,哦,就是那個笨笨,這個名字真是難聽死了,好了,我還有事,廉道友你先忙!”
打發走了廉蘇,封若剛想在營地之中佈置一座陣法,以便製作幾張空白符篆,那慕雲那懶洋洋的聲音就從營地正中的一座機關洞府裡響起,還生怕別人聽不見,這聲音還用法力擴大了十幾倍,轟隆隆的!
“小羽,馬上來這裡一趟!”
“該死!真是活見鬼!這混蛋,還叫上癮了?”封若簡直要被氣得三魂出竅,現在他總算明白了爲什麼廉蘇要問自己和這慕雲之前是否認得?該死,這真是該死,但願她不要誤會什麼!
氣沖沖地踢開那機關洞府的大門,封若剛要發難,但隨即就愣住了,因爲在這機關洞府裡面端坐着的,依然是那慕雲的身體,但是那張臉卻變成了另外一個讓他極爲熟悉的面孔!
“雪師姐?怎麼是你?”
話纔出口,封若連忙就將機關洞府的大門關上,要知道現在她可是五大門派通緝的要犯啊!
只不過,她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又怎麼避開圍剿大軍的搜捕?最後又怎麼找到自己的?
這一刻,封若真是要覺得自己這個師姐是無所不能的,太不可思議了,不過這也就解釋了爲什麼銀甲會乖乖聽話,沒有任何反抗,因爲早在枯木海,銀甲就見過她的。
“傻笑什麼?過來坐!”
慕飛雪的聲音此時又恢復了從前那種獨特的味道,這讓封若再次確信無疑,自己沒有在做夢。
“嘿!還是雪師姐你的聲音最好聽!”從最開始的驚喜恢復過來,封若也就不客氣,直接坐在慕飛雪面前的蒲團之上。
“油嘴滑舌!我問你,你是不是也叛出了鎮天宗?”慕飛雪此話的語氣卻是極爲嚴厲,臉上的笑意也跟着化爲萬年冰霜,而在她這種罕見的嚴肅表情下,封若也是有些噤若寒蟬。
“呃,師姐,你怎麼知道的?難道是廉蘇告訴你的?”封若很小心地道,不知爲何,這一刻他竟然有點做了錯事被抓住現行的感覺。
“你以爲我有那麼笨麼?還封羽?你覺得你很高明麼?很得意麼?如果不是你叛出了鎮天宗,用得着改頭換面麼?若不是我此次偶然和你相遇,你可知道這後果有多麼嚴重?你以爲改個名字就能逃脫五大宗門的追捕?我當時怎麼和你說的,你究竟有沒有把我的話放在心裡?如果你出了什麼事情,你叫我怎麼和你師父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