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蕪莜在弄清楚這個事實之後頓時覺得很不舒服,起初是被人逼婚的不滿,再來就是被人窺視的不悅,這兩種情緒糾纏一起,在她心中形成了一股戾氣。
其實楚蕪莜心裡對軒轅微自盡的事情也沒有表面上看起來的那麼淡然,對這些事情就真的一點都不在乎了。
因爲她清楚軒轅微就只是一個被人利用殆盡之後才被丟棄的棋子,雖然本身做出太多的錯事,卻未必不是有人在背後推波助瀾。
這其中一方,就是朝歌。如果他真的可以按照約定娶了軒轅微,可能之後這些事情都是不會發生的。
所以,楚蕪莜是不看好朝歌的,這個人連自己的婚事都可以算計利用,那麼他想要求娶她的事情,未必就沒有算計的成分在內。再加上之前朝歌中毒之後,不是想着坦誠相告,反而還要再三試探,這件事給她的印象也很深刻。
楚蕪莜覺得,朝歌雖然看起來就是一副深情款款的模樣,裝成情聖想要取悅她,可惜她知道真摯的愛情是怎樣的,就算自己遍體鱗傷都要心愛的女人好好的活下去。
這纔是愛情最純粹最美好的一面。
雖然楚蕪莜不能肯定所有的愛情都跟軒轅宇給她的一樣,可她寧願相信愛情的本質就是如此的簡單純粹,而她最見不得的就是拿着所謂的感情逼迫他人。
不得不說朝歌現在已經觸碰到了楚蕪莜的逆鱗,讓她再也不能好好的接受對方的感情,甚至從心底就產生一種懷疑不屑。
楚蕪莜站起身直接就準備朝外頭走去,她就聽到內室頓時就傳來一陣響動,似乎是有誰打翻了東西,腳步匆匆的就追了上來,可她還是沒有回頭的意思。
太后看着楚蕪莜竟然這樣反應激烈,再聽到內室的動靜,也是皺起眉頭,心中暗暗嘆息,朝歌竟然在面對楚蕪莜的事情上這樣方寸大亂。
她的確是欣賞楚蕪莜的,可是這並不表示她就願意看到自己的兒子爲了一個女人,竟然連身爲皇帝的威嚴都沒有了。
這是她完全沒有辦法接受的事情,也是她開始審視楚蕪莜跟朝歌之間可能性的一個契機。
不過現在太后尚未來得及做出什麼,就已經看到楚蕪莜直接邁步離開,而她那個引以爲傲的皇兒卻急匆匆的就追了出去,甚至都沒有來得及跟她這位母親道別一聲。
看着朝歌遠去的背影,太后忍不住嘆息一聲。
“虹桉,本宮是不是做錯了?”
太后輕聲的開口,詢問一直在旁邊,從開始就開始裝聾作啞,在旁邊充當背景板的虹桉。
太后感覺除了自己,虹桉應該是最瞭解朝歌的人之一,而且她對所有的事情都看在眼裡,所以也可能一開始就對楚蕪莜跟朝歌的關係作出了判斷。
可惜她之前是太寵着朝歌了,這纔會將虹桉正確的判斷當成了嫉妒,可能就是因爲她太過自信所以才弄錯了。
虹桉沒想到太后竟然會突然詢問她的意見,也是感覺有些詫異的,可她卻無疑看到了機會,一個可以順勢將楚蕪莜跟朝歌的關係斬斷的機會。
如果楚蕪莜真的跟她說的那般對朝歌一點感情都沒有,再加上她再推波助瀾一番,是不是就意味着,這件事很可能真的如她希望的那樣成功了。
虹桉想到這裡,頓時就緊張起來,可面上還要裝成一副很淡然的樣子,只是輕輕應了一聲。
“別的虹桉也不清楚,太后跟陛下對這一樁婚事的看中,自然是跟朝堂有着密切的關係,這些虹桉一介女流是不能多說什麼的。只是從女子的角度,虹桉卻有着其他的看法。”
“哦?什麼看法?”
太后一聽虹桉竟然突然用這麼釋然平靜的語氣說出這樣的話,一時也有些吃驚,因爲之前他們可是差點就因爲朝歌對楚蕪莜的態度,發生了爭執的。
即使最後虹桉礙於壓力,勉強的妥協了,可是太后也不會忘記之前二人爭執的樣子,到底是怎樣的一種劍拔弩張。
太后那時候可是想到了,萬一虹桉想着
要不顧一切,她也不會保住這樣一個忤逆的暗衛頭領。
可是這樣短的時間內,虹桉卻又恢復成了原本那副淡然處之的樣子,反而還是讓她稍微感覺詫異的。只不過,卻還是有着一些欣慰。
幸好虹桉還是一個可以用的手下,而不是真的像是她之前想的,這個人已經沒有任何用處了。
虹桉不清楚太后剛剛已經在心中如何千迴百轉的想着她是不是還有價值的事情,只是她能感受到周圍的氣氛很明顯的放鬆和緩了很多。
她身爲暗衛,直覺這東西一向都比常人要敏銳很多,所以這時候看到太后這般,也就清楚是怎麼回事了。
想到這裡,虹桉忍不住暗暗的咬緊嘴脣,也不敢怠慢,直接將她準備好的說辭說出口。“太后,虹桉覺得陛下對北冥女皇的確是有着很深的感情,可是這並不意味着北冥女皇也是以相同的感情回報陛下的。”
“你仔細說說,你對女皇的看法。”
聽虹桉這麼說,太后的臉色稍微一變,對楚蕪莜之前拒絕的事情,也就產生了幾分不滿,看來她果然沒有猜錯,楚蕪莜的確還是沒有看中她的兒子。
可她跟朝歌有一點十分相似,就是不見黃河心不死。
“你是不是知道一點關於北冥女皇的事情?”
太后緊盯着虹桉,心底覺得虹桉似乎是隱瞞了很重要的東西,她現在不說,以後可能這件事就會不了了之了。
虹桉也是在賭的,她想確定自己要說出事實之後,會不會給她惹什麼麻煩。太后的確不是一個好對付的人,就憑着東渚後宮佳麗三千,可是太后當初卻可以牢牢的掌控先皇的心這一點,就可以看出。
如果只是因爲兩人年少的感情十分純潔美好,就可以導致皇帝一輩子愛着她,其實這是完全不可能的。
男人的心最是多變,同時也最可怕,最冷硬。太后跟先皇如何,虹桉也是略有耳聞的。
所以虹桉也覺得十分的緊張,她這是在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