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蕪莜繼續逗弄着懷中的野兔,卻不曾想原本溫順的小兔子一口咬住了她的手指。沒想到那麼小的一隻野兔竟然有這麼大的力氣,殷紅的鮮血自指尖涌出,染紅了亞麻色的兔毛。
洺奕臉色一沉,直接拎起楚蕪莜懷中的野兔,手指用力,直接捏斷了它的脖頸。
“你幹什麼!”楚蕪莜搶過兔子,卻已經是斷了氣。
“兔毛弄乾淨,待會烤來吃。”洺奕瞥了一眼楚蕪莜懷中的兔子,淡淡留下一句話便坐下來休息。
“你!”楚蕪莜哪想到這野兔竟是抓來吃的,頓時氣得說不出話,最後只得狠狠瞪了一眼洺奕,又憐惜地撫摸着懷中的兔子。
“山中的野兔,不比富貴人家精緻的菜餚,卻也別有一番滋味。”洺奕不緊不慢地繼續說着,彷彿沒看到楚蕪莜氣得通紅的臉頰一般。只是外人不曾察覺,他的眼底也閃過一絲慌亂,像是小孩子謊言被戳時穿那般神色,不過轉瞬即逝。
“手染鮮血的人,是否對生命已經麻木了,所以能夠淡然處理他人的性命。”楚蕪莜見狀再也忍不住,若有所思道。
洺奕輕輕笑了一下,嘴角以幾乎看不出的弧度微微上揚着,“今天即便我不殺它,它又能活多久?動物也好,人也罷,這個世界本就如此,從來都是強者生存。”
“將軍在外征戰,保家衛國卻又殺人無數,你說這是不是殘忍?”出乎意料的,她說了這句話。
“不過是看得清事實罷了。”洺奕突然意識到自己太過激動,無意中險些暴露自己的身份,忙是收斂了語氣,緩緩說道。
她從未見到有人如此嗜血冷漠,雖然他不說自己的身份,但看自身的氣質,絕對不會是泛泛之輩。而自己身爲一國公主,卻救下了敵國將軍,並且與其多番糾纏,真是不可思議,楚蕪莜揉揉眼,忍下心底的酸澀,嘴角泛起一抹苦笑。
本來計劃好一路向西的,現在她卻沒了心情,畢竟在邊塞,鄰邊就是西昭,是洺奕的國都。她這個鄰國公主,可不能被人當了箭靶子。
她手腕上的清歡似乎也知道主人的心情不好,格外的安靜,時不時用細長的尾巴掃一掃她的手腕,告訴她自己還在,會一直陪着她的。
一個人走的路似乎格外的長,楚蕪莜慢吞吞地走,縱然路過的景色相當的美,她也沒有了心思去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