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子軒見到諸葛如玉這般模樣,當即笑道:“不用擔心,你說出心中真實的想法就可以了。”
“那麼公子覺得,如玉應該擔當何職呢?”諸葛如玉試探性地問道。
“其實,我也考慮了一些時間。”張子軒合上花名冊,然後皺眉說道:“其實,別的前輩都勸我讓你進入易教的風壇。一則那裡的人最少,二則你畢竟是殺手出生……恕在下唐突了!”
“沒事,如玉本就是殺手出生,自認還行得正,做的直。所以不怕人說。”諸葛如玉到現在還是有些不瞭解張子軒的心思:他爲什麼不讓我進入風壇?難道還是不相信我嗎?
想到這裡,她的心裡竟然涌出一絲絲的失落。
張子軒以爲自己失言,讓諸葛如玉想到往昔那些不開心的事情,心中暗自有些自責:“因爲,我覺得一個女孩子,最好少去做那些相對來說陰暗危險的事務。所以,我給你安排的是做夢昱副教主的助手,你看如何?”
諸葛如玉嬌軀一顫,吃驚地望着張子軒,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纔好!自打他全家被血門屠戮,就再也沒有什麼人如此關心過她,就算是自己的親生父母,也都是自小培養她成爲採血堂衣鉢的繼承人。根本就沒有考慮過她自己的想法!
而張子軒,這個只是萍水相逢的大人物,居然如此關心自己!讓諸葛如玉有些無所適從。
他不會是假裝的來試探我吧?諸葛如玉望向張子軒的雙眸,那星辰一般的眼睛,純淨的沒有一絲雜質。只是真摯地注視着自己。
這一刻,諸葛如玉有些迷茫:不行,我怎麼能喜歡上他?我接近他可是爲了爺爺的!我絕對不能喜歡他!
想到這裡,諸葛如玉下定決心,長舒一口氣說道:“張公子既然已經替如玉做好準備,如玉定當努力回報,不負公子所託。”
“呵呵,努力當然最好。”張子軒說完,站起身子說道:“那麼你就在這裡等着夢姨好了!我又將離開易教,這裡就交託給你們了!”
“離開?公子又要遠行了?何時再會回來?”諸葛如玉奇怪地問道。在她的印象裡面張子軒似乎是剛剛回來纔對,怎麼現在又要離開了?難道是爲了最近出土的洛河神殿?
“嗯,只是一些瑣事。”張子軒懶得解釋,只好長話短說:“處理起來比較麻煩,所以時間的長短,現在還未知曉。那我先告退了。”
“哦。”諸葛如玉見到張子軒又要離開,脫口叫道:“公子等等!”
張子軒停下腳步,回頭問道:“嗯?”
“我……”諸葛如玉似乎是猶豫了一陣子,鼓足勇氣說道:“公子,我喜歡你!”
張子軒聞言,沒有動彈,筆直地站在原地,心中卻是感慨萬千。自己對於諸葛如玉,一向是以好友之禮待之,從來不曾想過與她結下秦晉之好。特別是現在,雁來紅與樂恬的事情還沒辦妥,而楊紫苑剛剛離開自己的節骨眼上。
見到張子軒沒有反應,諸葛如玉緊咬嘴脣,隨後一下撲進張子軒的懷中,哭訴道:“公子,你不知道嗎?自從你爲我和四大尊者作戰,身受重傷的時候,我就已經喜歡上你了。後來遇到女魃前輩,我真怕自己像她一樣,最後孤苦到老。不同的是,女魃前輩她敢於追求自己的愛情,可我卻不敢……”
頓了一頓,諸葛如玉繼續說道:“您可能不知道,當時我與您一起來到乾坤樓,心中是多麼的開心。因爲我終於能夠天天見到公子了!可惜的是,您卻極少來到乾坤樓。我只好在乾坤樓裡面亂轉,順便收集一些公子最近的行蹤,聊以自慰。”
“我知道,公子身邊鶯燕成羣,肯定不會注意到我這樣的小角色的。但是,我卻不願放棄,哪怕公子只當我是一個妾侍,只要能在您心中佔有一席之地,那我也就心安了。”
說道這裡,諸葛如玉已經泣不成聲。
張子軒任由她摟抱,卻不知如何是好,諸葛如玉淪落到今天這個地步,可以說自己的父親雖然不是罪魁禍首,但也是事件的主要推動者之一。而自己將諸葛如玉接進易教,一方面是同情這個堅強少女,一方面則是爲自己的父親還情。
可是照諸葛如玉這麼一說,自己正是進退兩難:自己心中已經有了三位佳人,絕對不能再容下一個諸葛如玉。而要是現在拒絕,肯定要傷害到她。本來就有所虧欠,現在怎麼好意思商她呢?
這“情”之一字,最是難懂。任你功力超絕,末了情網恢恢,終究還是抵擋不住。現在張子軒滿頭瘡包,就是爲“情”所制。
“諸葛姑娘,抱歉了。”張子軒輕輕推開諸葛如玉,他已經打定注意,絕對不再與別的女子有何瓜葛:“我欠下的情債太多,終究還是配不上你。不過你大可放心,我會爲你找到一個好歸宿的。”
說完,也不待諸葛如玉答話,便向着外面走去。
諸葛如玉望着他的身影,如花的嬌顏居然破涕爲笑:“愚蠢!還真當我喜歡上你這男人?不過就是利用你擺脫別人的懷疑罷了!真當我跑來跑去是爲了聽到你的消息嗎?真是愚蠢!”
說完這話,她卻又埋頭痛哭起來。這次哭得似乎比前兩次更甚,嘴上還喃喃道:“愚蠢!愚蠢!”只是在叫誰愚蠢,恐怕只有天知道。
易教三十六處地下密室的一處,正好是密壇的壇口所在。張子軒已經不是第一次到這裡了,所以也不會因爲看到這麼一個小型世界而有什麼驚愕。說起來,這裡和自己的紫府景象,有異曲同工之妙呢!
“各位前輩有禮了!”張子軒率先拱手說道,
“當不起,當不起!”易教密壇的幾位老頭子,見了張子軒向他們拱手施禮,急忙跳下蒲團還禮。
“根據天玄所言,似乎你的功力,已經堪至二花的境界?”說話之人,張子軒認出就是當時在易教內庭上,讓他來密壇挑人的老者。似乎他在密壇的地位極其之高,說話時居然沒有一個人敢插嘴。
“是的。小子氣運極佳,湊合着到了二花境界。若是將我的氣運給了旁人,估計那人早就已經三花聚頂,五氣朝元了。”
衆人聞言,不禁莞爾。這三花境界豈是那麼好進的?誰不知道?就算單單只是二花境地,那也不是光憑氣運就能達到的!不過張子軒這麼一說,卻給衆人留下一個謙虛謹慎的好印象。
“過謙了。”那人也笑了笑,似乎對於張子軒的回答極爲滿意。
“對了,請問天玄前輩怎麼沒來?”
“天玄是我們密壇連接外部的引路人,所以常年在外。瞧我這記性,都忘記自薦了。子軒你就叫我‘大長老’就成。至於‘前輩’二字就免了!靈脩之界,達者爲尊。你與我們功力相當,我們與外面又沒有交集,扯不上各種關係。所以,當免則免吧!”
張子軒點點頭,的確在靈脩之界沒有那麼多好忌諱的。加上隨着自己境界的攀升,如今自己已經到了隨心所欲,隨意而爲的心境。既然對方都已然說明,自己也不用過於客道,入了凡相。
“大長老,在選人之前,我尚有一事請教。”
“旦言無妨!”
張子軒沉吟一陣,理理思緒,問道:“不知爲何,我總是覺得諸位對我瞭如指掌。敢問一句:諸位知道我的身世如何嗎?”張子軒問出這句,並未是無的放矢。密壇隱秘之強,就連易教教主都不能經常入內。
但是,大長老不僅讓他來到密壇,而且居然讓他自己挑選密壇的人去洛河神殿。這未免有些不合常理。的確,洛河神殿事關重大,密壇有所動作也是應當。但不至於偏偏讓自己來密壇挑選吧?用句客氣話,自己何德何能擔此大任呢?就是一個區區的二花聚頂嗎?
這個問題一出,密壇之中頓時陷入沉寂。諸位密壇衆人面面相覷,隨後全部低頭不語。
只有大長老直勾勾地望着張子軒,眼中的期待顯而易見:“厲害厲害!光憑一些蛛絲馬跡就知道我們的底牌嗎?”
“當然不僅如此!”張子軒陷入回憶之中:“當時我父親張靖身死‘逆天血煞陣’,曾對我說過,我並非他的兒子。他認我爲子,是因爲教中老一輩的默許。我思來想去,父親的脾性,應該不是讓那些山壇的人勸解住。唯一的可能,就是諸位從中作梗……”
“不錯,如果諸位都清楚,還希望能夠如實告訴我。”,雖然對於自己的身世是一無所知,也從沒奢望過某天能真正弄清楚。但是現在既然有機會知道,那爲什麼不去努力呢?
“不錯不錯,那麼遙遠的事情都能記得清楚,已經實屬不易了。”大長老呵呵一笑,隨後說道:“不過,你的身世嘛……”
張子軒心中“咯噔”一下,他本來就是猜測多些,可沒想到這大長老似乎真的知道自己身世的隱情。
正待他想聽下文,卻聽到身邊衆位密壇高人都齊聲勸阻道:“大長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