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幾人準備離開之時,卻從草叢之中走出四人,孫錢等人一見這四人不由得面如土色,驚恐的失聲道:”寨主,您怎麼來了!”
面前的四人不是別人,正是羅飛龍、三當家萬方還有陳浩與羅鳳嬌。羅飛龍一臉深沉的看着面前的孫錢等人,強壓怒火道:“你們是灑家兄弟嗎?”
“當然是,一時是,一輩子是!”孫錢衆人略有慌張的說道,臉上的恐懼已然表露無遺。
羅飛龍的嫉惡如仇,手段之狠在他心中已經根深蒂固,揮之不去。當他們看到陳浩與羅鳳嬌二人站在這裡,便知道事情敗露,可能無法善終。
“那你們就是如此做兄弟的嗎?先不說鳳嬌是我羅飛龍的妹妹,但也是這飛鳳山羅家寨的二當家,你們就如此聯合紅鸞殘害鳳嬌,要置灑家於何地?”羅飛龍此刻極力壓制自己的怒火,儘量讓自己心平氣和。
“要不是鳳嬌與陳浩極力要求拉攏你們,讓灑家強壓怒火,老子此時便生撕了你們!”羅飛龍心中暗道。
孫錢、嚴紅、柳下亂三人均慌亂的跪倒在地,孫錢驚恐道:“羅大哥,這些年我們跟隨你出生入死,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奈何我等皆有把柄攥在張紅鸞手中,所以纔不得已而爲之雖。我等對您妹妹一介女流坐二當家的位置,心中雖有些不服,但是卻沒有置於死地的想法,當時是她主動跳崖,我等也無能無力。”
看着聲淚俱下的孫錢等人,羅飛龍心中萬分感慨,當年要不是這幫兄弟,自己與妹妹恐怕早已埋葬黃土了。想到此處,羅飛龍的臉色稍稍色悸,繼而深深的看了後方的陳浩一眼。
當初陳浩與羅鳳嬌尋找出路之時,無意間發現之前他們所住的山洞的石牀後面有一個一人許的通道,二人思量,既然此山洞曾經有人居住,那麼就一定有出谷之路。於是兩人便試探性的向裡走去,結果才發現竟然走出了山谷。
出了山谷之後,陳浩就提議暗中去見羅飛龍。向羅飛龍述說了此間事情的經過,但是羅飛龍卻保持着懷疑,怎麼也不相信紅鸞會加害自己的妹妹,但是妹妹的話又不能說不信。
最後陳浩實在無法,便提議一起跟蹤孫錢,因爲之前陳浩與羅鳳嬌墜崖之時孫錢就在現場,但是卻背叛了羅鳳嬌沒有施以援手。可見與紅鸞有着不爲人知的關係,所以選擇跟蹤孫錢……結果幾人便跟蹤到懸崖邊,卻見幾人在討論着暗中處決郝英俊等人的這一幕。
“孫錢,爾等是否有把柄在張紅鸞的手上?”一直沒有說話的羅鳳嬌開口說道,因爲她已經聽到幾人的談話,感覺他們受制於人。
“說!信不信灑家活劈了你們!”羅飛龍怒斥道,暴戾的脾氣終於沒有忍住,還是爆發了出來。
接下來孫錢等人才說出了受制於人的緣由,原來三人各有癖好,老四孫錢性格乖張,有時候不通事理,結果錯殺了一隊商人。老五嚴宏性格暴躁,殺人如麻,結果在附近村中惹下一宗命案。而老六柳下亂,顧名思義好色成性,卻又故作瀟灑,禍害少女。而這些都是羅飛龍所不願看到的,也是最不能容忍的,盜亦有道,胡作非爲必會受到羅家寨的寨規。
按照寨中規矩,定會處於重刑,甚至會被處死。本以爲做的天衣無縫,卻誰知讓張紅鸞抓到了把柄,繼而以此威脅孫錢等人,使其晃晃度日,惴惴不安。不但如此,而且發現張紅鸞背後似乎有勢力在幫她,進而控制了他們的家人,於是變成了張紅鸞的幫兇。
“爲什麼,這到底是爲什麼,枉灑家對她這麼好,竟然反過來要殺害灑家妹妹,並且還要反灑家!”此刻的羅飛龍癲狂的嘶吼着,銅鈴般的眼睛終於留下了淚水,可見羅飛龍對張紅鸞用情至深。
後山的山腰處,一排樓閣橫列其上。近處走來只見入門便是曲折遊廊,階下石子漫成甬路。四周的花草樹木倒也顯得清雅古居,尤其是院中的繡樓,房中竟然莫名的掛着一塊陰陽魚,倒是顯得尤爲醒目。
蹬蹬蹬,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徹了繡樓,接着繡樓上邊傳來一句慵懶略顯微怒的聲音:“蘭兒,何事如此猴急,不知道本小姐晌午有酣睡的習慣嗎?”
“小姐……小姐不好了!他們殺過來了!”一個丫鬟打扮的少女香汗淋漓的來到修樓上,撫胸氣喘的說道。
張紅鸞聞聲不由一驚,迅速從牙牀上起身問道:“慢慢說,別急!”
“小姐,羅寨主帶着衆位當家向繡樓這裡趕來,手下的兄弟抵擋不住,而且羅鳳嬌也回來了……”名喚蘭兒的少女急促的說道,眼神中甚是驚慌。
“什麼她還沒死?怎麼會這樣,那晚明明……”張紅鸞一聽說羅鳳嬌沒死,立馬就有些失神。
但是見蘭兒重重的點了點頭,她的心此刻冰涼一片,緩緩的坐在凳子上,一臉不甘的暗暗自語:“就差一步便可以奪取羅家寨,就差一步就可以控制羅飛龍,就差一步就可以奪得沉寂兩百年的……”
“爲何總是差一步,爲什麼……爲什麼……”張紅鸞歇斯底里的揮舞着雙手把桌上的茶盞打落在地上。
“小姐,看來我們的事情已然敗露,不如從後山逃走吧!”蘭兒憂心的說道。
“只能如此了,都怪我假公濟私爲了表哥的一己之私,竟然耽誤了我等的大計,但是本姑娘不甘心!”張紅鸞此刻倒是有些後悔。
說着取下房中的寶劍,匆忙的離開了繡樓向後山逃去。待走出飛鳳山的那一刻,張紅鸞深深的回頭望了一眼,自言自語道:“總有一天我還會回來,拿回我應該得到的東西!”
待衆人趕到之時,卻已發現人去樓空。衆人不覺得大失所望,孫錢等人均是咬牙切齒,雖然來此之前已然救出各自家眷,但是卻對紅鸞的挾持心有餘悸。尤其是羅鳳嬌,她一直希望報當日之仇,於是悻悻然的坐了下來輕輕地嘆了口氣:“又讓那毒婦逃走了……”
而羅飛龍卻是失望中帶有慶幸,因爲他實在不知道面對張紅鸞之時,應該怎麼處理這件難以抉擇的事情,畢竟自己多年的情誼不只是說說而已。
而此刻的陳浩卻一臉的淡然,張紅鸞能不能抓住倒是無關緊要,關鍵是自己該救得人已經救了,該知道的已經知道……至於以後的麻煩麼,他又何曾怕過……
陳浩看着房中的擺設,倒是古樸古雅,但是門前那一塊陰陽魚,當真是在此處有失合理,這讓陳浩感覺有些莫名其妙。
“放火燒了它!”羅鳳嬌輕拍桌案起身向外走去,留下一句無喜無悲的話兒。
羅飛龍稍微一愣,繼而點了點頭也出了繡樓,妹妹的憤怒他豈會不知,也許燒個繡樓會慢慢平息心中的怒火吧。
接着便是火光沖天的大火在飛鳳山後面着起,猶如鳳凰涅槃,浴火重生一般光景。
此間事情已了,陳浩便準備向飛鳳山的衆人告辭,雖然時間已經耽誤不少,但是仍需趕往京城述說清楚。
第二日清晨,前往京城的官路上,五匹快馬急速的前進着。帶着陣陣清風呼嘯而過,倒也印證了春風得意馬蹄疾的意境。
“鳳嬌,京城之行勞碌匆匆,你這又是何必呢?”陳浩看着一路顛簸的羅鳳嬌,不由得感慨道。此刻的他早已之牙咧嘴,雙腿打顫。
此時的陳浩爲了能夠儘快趕到京城,便一改之前的馬車,騎上羅飛龍所贈的良駒急速前行,雖然騎馬對他來說是一個不小的挑戰,但仍舊酷酷的支撐着。
“你看看你左右搖擺,雙腿不停顫抖,臉色蒼白……真是丟盡了男兒的臉!咯咯!”羅鳳嬌掩嘴輕笑,調侃的看着陳浩。
一直以來羅鳳嬌可是備受陳浩欺凌,此刻見陳浩此等窘態,便心中甚是開心。
羅鳳嬌的話引來了郝英俊等人,衆人均是會心的一笑。這些時日的相處衆人已經開始慢慢的接受了這個性格果斷敢作敢當的女子,誰又會看不出羅鳳嬌是因爲陳浩而尾隨而來。
“暫且讓你得意,總會讓也吃一吃苦頭的一刻!”陳浩沒好氣的說道,這一路上陳浩可是沒少與羅鳳嬌鬥嘴。
羅鳳嬌一臉不屑的瞥了一眼調笑陳浩道:“你此生恐怕是看不到了,要不你到本姑娘的馬背上來,本姑娘可以載你!”
噗噗噗!
衆人被羅鳳嬌的話兒給逗樂了,讓一個女子載一個大老爺們當真是奇聞怪趣。但是陳浩的臉先是有些難看,繼而色色的一笑道:“你確定嗎?本公子的手可是很不安分,尤其是口上,想嘗試一番否?”
羅鳳嬌雖然是草莽之人,但畢竟是個女兒家,陳浩在衆人面前道出山洞裡的尷尬一幕,怎能不讓她羞怒。
“你個混蛋,臭流氓!”說着俏臉霞紅的輕拍馬背一馬當先向前方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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