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王紹懿不明就裡疑惑不解之時,朝廷大軍陡然爲王紹懿讓出一條通道。接着端坐馬背上的王紹懿便感覺到,地面發生了微微的顫動。再等王紹懿舉目觀瞧前方之時,迎面上百頭黃牛身後帶着火光,飛快地向他的大軍衝來。
王紹懿見狀情知不好,於是便傳令衆軍讓開通道,然而王紹懿卻忽略了黃牛此刻的速度已經遠遠大於往常。原來每一個黃牛的尾巴上都綁上了柴草,如此火燒屁股又怎能不讓這羣黃牛呈瘋癲之狀。因此只在眨眼之間這羣黃牛,便闖入了還未站穩腳步的成德大軍之中。
幾百頭黃牛如今成了名副其實的火牛,這一番衝撞之下使得王紹懿的成德大軍人仰馬翻,一時之間兩萬大軍方陣大亂。王紹懿綽號鐵牛,如今遇到這羣火牛他也沒轍了。於是灰頭土臉的一面指揮大軍勿要亂了陣腳,一面形成防禦壁壘以防陳浩大軍乘機襲擊。不過讓王紹懿慶幸的的是,陳浩大軍並未乘機偷襲,而是直接退出三裡之外,這倒是讓他感到十分的疑惑不解。
王紹懿麾下的成德軍不得不說,確實要勝過其他朝廷兵馬許多。只需片刻之後方纔還混亂不堪的大軍,便已然又集結在了一起。而就在王紹懿重整旗鼓以圖在殺入軍中時,陳浩的大軍又一次默契的讓開了一條通道,接着又是幾百頭尾巴生火的黃牛衝向成德大軍。
這一下王紹懿氣的可謂是哇哇大叫起來,他何曾受過這般窩囊氣。敵人的衣角還未有摸到,反而被一而再的受挫。但是惱火歸惱火軍隊陣腳還是需要先穩定下來,於是又一輪的發號施令穩定軍心。這一次成德兩萬大軍可是苦不堪言,本來爲了馳援冀州一路奔襲而來早已疲憊不堪。如今又是連番兩次的受火牛衝擊,疲於奔命的成德大軍此刻已然開始不聽調度。
就在王紹懿疲於集結大軍之際,這一次陳浩的兩萬大軍動了。不但動了而且極爲迅猛,只是一個衝鋒便已然殺入戰陣之中。這一異動讓王紹懿大吃一驚,如今麾下大軍已然陣腳大亂應敵必然損失慘重,又見自己的大軍一時之間難以聚攏,於是便準備掉頭回撤。
然而居於帥旗之下的陳浩,又豈能讓煮熟的鴨子飛了。之所以在城外靜等兩日,就是爲了等候王紹懿的到來。其實王紹懿一進入冀州城他就已經得到了消息,也正因爲如陳浩才選擇此刻全面攻城。此舉會讓王紹懿覺得這是一種挑釁,否則怎會兩日未有攻城,他王紹懿剛一入城不久就發起了攻勢。這是一種巧合嗎?對於沉着之人會默認爲是巧合,但是對性情暴躁之人來說,這就是一種赤裸裸地挑釁。
對於河朔三鎮的三位節度使,陳浩曾經都做過仔細的研究。兵法有云知己知彼百戰不殆,能夠知曉對手的長處與短處,且能夠善加利用便會將對手玩弄於鼓掌之間。俗語有云一通則百通,兵法如此政權亦是如此。古今有道明君那個不是利用臣子的長處與短處善加利用,使得權利趨向於一種平衡。
因此陳浩知道成德節度使王紹懿雖是將才,但性格暴躁易魯莽行事。也正因爲知道這一點,纔會在此等候王紹懿的大駕。如今疲於奔襲支援冀州的兩萬大軍,經受兩次火牛陣的衝擊,已然士氣大減軍心潰散。而此刻陳浩所率領朝廷大軍早已蓄勢待發,於是疾風勁草般的殺入敵陣,頃刻之間成德大軍紛紛潰敗。如狼似虎的兩萬大軍與成德大軍犬牙交錯在了一起,似成不死不休的局面。
王紹懿本以爲憑着麾下訓練有素的兩萬大軍,即便暫時處於下風也定會有反轉戰局的可能。但是當王紹懿看着和成德糾纏在一起,以至於後來兵刃掉落,竟然用嘴巴撕咬對方身體的朝廷士兵時。他的心顫抖了,他不明白這是一個怎樣的軍隊,竟然形如野獸一般的瘋狂。
這一刻王紹懿才知道遇到了勁敵,於是命令閆肅衝開包圍圈以便引導大軍回撤。閆肅手中一雙銅錘在戰陣之中大開大合,周圍士兵未有敢近處與之對敵。閆肅得到將令之後領着一隊人馬,欲要將人形口袋撕出一個口子。而就在閆肅就要撕開裂口衝出重圍之際,一身黑袍面罩青銅的地煞馬踏而來,只見地煞二話不說雙馬一錯蹬圓月彎刀劃破勁風。
深深地寒光朝着閆肅的面門而來,閆肅幼時便很自負自稱小元霸,故而足以見得臂力十足。見對方彎刀而來,閆肅冷冷一笑繼而雙錘一併,便夾住了驚勢而來的彎刀。這一番碰撞之下使得地煞手中的彎刀發出劇烈的震顫,面具背後的地煞驚異之餘便冷哼一聲,旋即右手一用力生生的將彎刀抽出,並順勢一刀斬下繼而結束了閆肅的性命。閆肅直到臨死的那一刻也不敢相信會有人,可以能從他的雙錘之間抽脫兵刃。只是他不知道的是,地煞曾於山林之中徒手殺狼獵豹,這份能耐又豈是他所能比及的。
居於冀州城上的閆寬此刻正在焦急的等待消息,如今夜色黑暗根本看不清幾裡外的戰況。之後潰逃回城的支援兵將,並將閆肅的死訊與之一說時,閆寬的腦子頓時嗡的一下差點暈了過去。待穩定心神之後,閆寬傳令城中五千將士出城解救王紹懿。
而就在這時冀州城內卻已然大亂起來,四處火光四起,城內竟然突然出現的兩千兵馬,在城中各個駐軍之地不斷的放火屠殺士兵。一時之間整個冀州城除了各個城門的守將,已然將不知兵兵不知將,整個冀州城內人心惶惶。本欲要調集人馬出城援救王紹懿,卻不料城中突然失去了變故,這一下可是讓閆寬震驚不小。他不明白的是,冀州城這幾日一直城門緊逼,這敵軍又是如何進入冀州城的呢。一更。-- by:89|1005431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