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得利一聲令下,身後一名禁軍護衛從獄吏的手中拿過鞭子,便移步進入牢房對着魚幼薇就是一通猛打。牢房內接連不斷的鞭子聲,伴隨着撕心裂肺的哭叫聲,讓整個監牢的其他牢房囚犯個個噤若寒蟬。
“怎麼樣?皮鞭的滋味不好受吧!”王得利緩緩地蹲下身來,食指挑起已有血污的俏臉,冷冷戲虐道:“只要你點個頭,本天使就立馬放了你!”
險些昏迷的魚幼薇,猛然間狠狠的瞪了王得利一眼,緊接着一口唾沫啐在了王得利的臉上。若不是此刻四肢已被綁縛,恐怕王得利的臉上還要多幾道傷痕。
“大膽!竟敢對王公公如此無禮,你找死!”一旁的侍衛見狀勃然大怒,說着又持起鞭子狠狠地抽打魚幼薇。
一臉唾污的王得利,漲紅着臉用手絹抹去唾沫,繼而臉色陰寒的怒視道:“不識擡舉的賤人,本天使倒要瞧瞧是你的骨頭硬,還是這鞭子硬!”說着便從侍衛手中奪過鞭子,對着魚幼薇的身子就狠狠地抽打。
然而就在他揚起皮鞭欲要抽打之時,手腕卻被一人狠狠地鉗住不能動彈。王得利頓時勃然大怒,極力掙脫鉗住他的黑衣人,並怒喝道:“你是何人敢如此的大膽!本使……”
轉過身來的王得利將話說到一半,就再也說不下去了,因爲在他的面前出現了一道熟悉的身影。這時溫庭筠從身後走了過來,見自己弟子被折磨的不成樣子,又是氣氛又是心疼。於是慌忙示意郝英俊等人給魚幼薇鬆綁,趕緊請大夫予以療傷。但是王得利身邊的兩名侍衛,卻毫不相讓的攔住了郝英俊等人。
“怎麼?難道還要阻止本侯救人不成?”來人正是陳浩,但是此刻的陳浩臉色卻是極度的陰沉。
王得利被陳浩這句話震盪的差點暈了過去,於是慌忙陪笑道:“奴才王得利拜見侯爺!”
兩名禁軍侍衛也慌忙跪地,額頭已經冒出來豆大的汗珠,尤其是方纔持鞭鞭笞魚幼薇的侍衛,此刻面如死灰身如篩糠一般。
陳浩先是示意溫庭筠先將魚幼薇送回府內療傷,隨後將目光兇狠的盯着王得利喝道:“王公公好大的官威,初到太和縣就如此罔顧法紀,你可曾將本侯放在眼裡!?本侯如今雖無權勢,但是在這小小的太和縣還輪不到你撒野!”
“侯爺,此事絕非您想的的那樣……”王得利早已沒了之前的鎮定,漲紅的臉此刻也變得煞白不堪。
“那是那樣?王公公你信不信,你今日可以進入太和縣,本侯就可以將你永遠留在這裡!本侯的妹妹你也敢染指,是誰給你的這個膽子!?是誰!”陳浩說着說着情緒突然間變得有些失控,於是朝着王得利腹部就是一腳。
砰!
這一腳不可謂不重,直接將王得利踢趴在地不得起身。跟隨而來的兩名侍衛將陳浩如此發飆,於是慌忙單膝跪地乞求饒恕。方纔陳浩一句話已經將他們嚇得魂歸天外了,王得利萬萬沒有想到自己要娶得,竟然是定北侯的妹妹……
而陳浩的這句話也是讓溫庭筠、郝英俊等人震驚在當場。尤其是此刻的溫庭筠,震驚之餘卻又帶着一絲無奈,旋即將目光投向傷痕累累的魚幼薇。
而此刻的魚幼薇疼痛難忍,幾乎欲要昏厥過去。但是聽了陳浩的話後也是神情微怔,但隨後卻倔強的看了陳浩一眼,有氣無力的辯駁澄清道:“誰是你妹妹?我可不是!”
額……
魚幼薇此言一出,讓牢房內的氣氛頓時變得尷尬了起來,所有人都將目光落在了陳浩的身上。陳浩眉頭微動略顯一絲不悅,心道我可是在幫你,即便這個死太監調戲你在前,但是你打了天使(傳旨官)可就等於打了皇帝的臉。這等罪責,又豈是你一個平民女子所能承擔得起?
這時吱呀咧嘴爬起來的王得利,似乎也想到了這一點,於是拱手沉聲道:“侯爺莫要跟小的開玩笑,這女子姓魚,而您卻是尊姓爲陳,您與這平民女子尤其是兄妹關係?”
此刻王得利戰戰兢兢神色極爲恐慌,這些隨從的侍衛看在眼裡更是惶恐不安,要知道這王得利雖是一個傳旨官可是來頭不小。王得利平日裡無論宮內宮都是甚有權威,其主要後臺還是在於內侍大太監王德忠,是兩朝皇帝身邊的紅人。衆人均知皇帝身邊有一個王公公,卻不知這個王公公是他王得利的叔父。他之所以與他叔父一樣入宮做公公,其實也是無奈之舉。
按理說王德忠深得李渼父子兩代皇帝的信任,其家族不說是豪門大族也是富裕有殷實,完全沒有必要再讓王家的後人入宮做太監。但是世事無常難以預料,這位王得利年輕人就是世事無常的犧牲品。
在王得利未有入宮之前,也是一個風度翩翩的風流公子,仗着叔父在宮中的勢力,整日裡遊手好閒遊戲於花街柳巷。或許是過度的尋花問柳,在他十八歲的這一年,王得利的私處突發奇癢直至最後發生診皰潰爛,同時出現紅斑、丘疹、糜爛等症狀……
之後尋求問藥數日不見成效,越是如此就越讓王家的人倍爲緊張。最後遇到一個遊方的道士頗懂歧黃之術,於是揚言若要治癒王得利的病症除非割除陽物,否則蔓延周身會有性命之憂。遊方道士的話讓王得利一家人,既是驚愕又是十分的恐慌。最後斟酌了許久,決定還是保住性命要緊。
於是乎這位十八歲的風流公子,就這樣成了一個名副其實的閹人,不過你還別說,自從王得利被閹割了之後病情便慢慢的好轉了。不過與宮中的太監相比,由於王得利閹割較晚,男子外觀已然凸顯形成,因此單從外觀來看倒是與正常男子無異。後來王德忠得知此事之後,覺得王得利反正已經是個閹人了,不如領進宮中廢物利用,或許還有番作爲也說不定。於是在王得利十九歲的那一年,他成功的進入皇宮成爲了一名公公。
王得利憑藉着叔父的權勢在宮中混的是風生水起,又因爲他曾經經常遊戲於花街柳巷,對於如何討好後宮嬪妃都很有一套,因此很得後宮嬪妃賞識。也正因爲如此得寵,此次向太和縣宣旨的這項差事才落到了王得利的身上。
同時也正是由於王得利很是得寵,對於宮中的一些事情也是知之甚詳。他可是親眼見到當年陳浩私闖禁宮如入無人之境,其後又聽說皇后娘娘都被打成了豬頭以至徹底毀容……對於這樣一個天不怕地不怕,連皇帝皇后都敢責罵的人,他一個小小太監在這位侯爺的眼中,不過是一隻螞蟻罷了。這也是爲何當他看到陳浩的身影,驚愕在當場手足無措的原因。
如今牢房中的女子若不是陳浩的妹妹,他還可以以對天使不敬的理由推脫過去。可若這女子真的是陳浩的妹妹,那後果王得利都不敢想象。或許別人還會顧及他是傳旨官,而且是王德忠的侄兒,將此事揭過去不在追究。可是眼前的這位侯爺可是有名的殺神,又豈會將這些放在眼裡。
……
陳浩很是不滿的瞥了一眼魚幼薇,隨後對着王得利又是一腳,隨即冷哼道:“你倒是聰明伶俐,不過本後貌似也沒有說她是本侯的親妹妹,難道表妹就不算本侯的妹妹嗎?”
額……
一個問的巧妙,一個答得機智,這一下王得利被堵得說不出話來,這表妹既是妹妹,也解釋了爲何不同姓的緣由。王得利面如死灰的癱坐在了地上,心道這一次是徹底完了,調戲侯爺的表妹自己不是嫌自己命長嗎?此刻王得利將目光投向魚幼薇,他很希望魚幼薇出言辯駁她不是陳浩的表妹。
此刻的陳浩也是心中一沉,餘光瞅了魚幼薇一眼,心道你這妮子可不要再唱反調了,否則即便能夠將你救下,你也難逃皮肉之苦。魚幼薇似乎意識到了這一點,於是便稍作滿意的沒有再作聲。
見魚幼薇終於沒有與他唱反調,陳浩於是一擺手示意衆人先行退去。待衆人悉數退去之後,陳浩這才蹲下身來瞅着王得利,甚是不悅道:“王公公,對於你們公公在外娶妻妾之事,本侯並不反對也深表同情!但是你強搶民女滿足自身私慾,而且此女子就是本侯的表妹!於公於私而言,你說本侯該如何懲辦你!?”“請侯爺恕罪,小的實在不知魚姑娘竟是侯爺至親,是小的有眼無珠動了非分之念!”王得利此刻哭喪着臉,磕頭如搗蒜腹地哀求道:“所謂不知者不怪,還請侯爺看在小的叔父的份上,饒了小的無心之過……”一更。--?by:89|1005449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