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姐不是錦珠兒?”
“大師兄和不是本門的女人在一起?”
“門主……本門門規,弟子是不可以和外面的人有任何感情糾葛的,大師兄若真和御凰雪牽扯不清,那就是明知故犯,得重罰。”
“對,大師兄得說清楚,是不是有這樣的事。”
場面頓時亂了,吵得像一鍋粥鯴。
“是與不是,與你們何干?再有多嘴者,死。”
歸寒邪滿眼戾氣,手下不留情,兩把短刀跟毒蛇一樣,直取錦珠兒的咽喉和眉心囡。
他親眼看到錦珠兒被帝炫天的人給拿住了,怎麼現在又出現在這裡?他往錦珠兒所坐的那一桌看,同去任務的人剛剛都服了毒酒。唯一逃過的就是錦珠兒,她和他都是門主的徒弟,她又在門主那裡說過了什麼?
真打起來,這個錦珠兒的武功路數是不一樣的,但是錦珠兒現在只是躲,憤怒地叫罵。
“你是不是暈了頭,爲了那個女人,一定要和我過不去?我捨不得傷你,你卻刀刀要我的命。師傅,你管管他。我告訴你,我不會傷你,我一定會殺那個女人。”
歸寒邪一刀刺到,錦珠兒抄起了一把椅子去擋,薄刀穿過椅子,直直刺向錦珠兒的眉心。
眼看就要刺中了,門主手中的拐仗突然擲出來,重重的打在了歸寒邪的手腕上。
短刀偏了,貼着錦珠兒的臉劃過,留下深深一道傷。
她一聲慘叫,丟開了椅子,捂着鮮血淋漓的臉連連後退,憤怒地瞪向歸寒邪。
“大師姐。”紅衣女子們圍過去,扶住了她。
“滾開……我恨死你了……”錦珠兒一跺腳,扭腰就跑。
“還有要說話的嗎?”他握緊短刀,扭頭看向衆人。
看得出大家都挺怕他,面面相覷了會兒,乖乖地低下了頭。
“我的事,誰再敢多言,我就送誰去死。”歸寒邪抓起身邊人的衣袖,緩緩擦過手中的短刀。
沒人敢應聲。
御凰雪很詫異,那個師傅,爲什麼也不出聲呢?這麼縱容歸寒邪,爲什麼?
歸寒邪撿起了拐仗,大步走上竹臺,交還到門主的手中。
門主擰了擰眉毛,冷冷地掃了他一眼,低頭看向場中衆弟子,大聲說道:
“有了新人,還有新的任務要給你們。你們桌上各有一隻小箱子,裡面放的是此次出山的任務,期限一個月,務必完成。我再也不想看到有人回來飲毒酒了!”
“是。”衆人趕緊起身,由隊長打開了小箱子,取出紙條,匆匆看完之後,燒燬吞之。
每次的任務都只有隊長知曉,出山之後再分成數個小任務交給手下。謀劃縝密,天衣無縫,才能保證萬無一失。
酒過三巡,那些紅女子開始唱歌跳舞。
她們都是精心栽培出來的,琴棋書畫都學,詩詞歌賦都會。洗去鉛華就是窈窕淑女,濃妝淡抹就媚意滿眉梢。這樣才能讓她們接近她們想殺的任何一種人。
大紅的衣裙旋轉起來非常漂亮,像盛
放的野杜鵑,充滿了野
性,熱情奔
放。
聽她們的笑聲,看她們起舞,你是想像不到她們是怎麼用她們纖白的手,奪取了一個又一個人的性命的。
“跟我來。”歸寒邪握住她的手,拉着她往林子裡鑽。
“去哪裡?”御凰雪小聲問道。
“救藏心哪。”歸寒邪衝她一笑。
御凰雪掌心裡有汗,歸寒邪的汗和她的汗融在一起了。
“不是子時纔去?”她擰了擰眉,狐疑地產問道。
“錦珠兒會揭穿你的,我們快走。”他低低地說道,雙眸裡閃着寒光。
御凰雪看了他一眼,用力縮回手,在裙子上抹了幾把,輕聲說:“那我們快點吧,趁他們還在狂
歡,早走早脫身。”
“跟緊我。”歸寒邪轉身往吊腳樓底下鑽。
四周黑黝黝的,不時有人的聲音傳過來。似乎隔得很近,但仔細去看,又看不到人影。
“會不會發現我們?”她有些擔心地問道。
“不要怕,是有陣法的,他們不敢闖進來,只有我有這個膽量。”歸寒邪小聲說道。
“我真懷疑,你纔是門主。”御凰雪停下腳步,緊緊地盯着他的背影。
“我?”歸寒邪扭頭看了看她,低笑道:“我也想當門主,這樣可以光明正大地放走藏心,討你的歡心。”
御凰雪不動。
“快走吧。”歸寒邪拉了她一把,低聲說道:“快到了,我們得抓緊。錦珠兒詭計多端,她聽說我帶回了一個女人,一定不會輕易放過你。”
那倒是……
錦珠兒就是個惡婦,毒婦!
二人穿過了十幾棟吊腳樓,到了一片漆黑的竹林中。
歸寒邪停下來,拿出火摺子,吹亮了火苗
兒。眼前有一個小石屋,沒有窗子,鐵門鐵鎖。
“誰?”緊張的問話聲從前面傳了過來。
“是我。”歸寒邪舉高火摺子,照向前方,把腰牌遞了過去。
黑暗中走出了幾道身影,都是看守大牢的人。
“大師兄怎麼來了。”其中一人接過了腰牌看了看,疑惑地問道。
“提審。”歸寒邪走近他們,脣角輕揚,拿回了腰牌。
此時風起了,歸寒邪手中的火摺子被吹滅了。就在這一瞬間,御凰雪聞到了血腥味兒,衝得她頭暈。
火摺子再亮起的時候,只見看守都倒在了地上。
“進去。”歸寒邪打開鐵鎖,推開了門。
“藏心,沐雨。”
御凰雪衝進去,一眼就看到了藏心和沐雨,他們被吊在正中的鐵柱上,但看上去衣衫完整,並沒有皮外傷。
那二人緩緩睜開眼睛,疑惑地看了一眼御凰雪,突然眼睛一亮。
“小主子。”
“你怎麼來了!快走!”
“我們一起走,他會帶我們出去。”御凰雪奪過歸寒邪手裡的短刀,用力割開他們身上的繩索。
“不知道,只有我們兩個到了這裡。他們沿路去找人,我們沒遇上。”藏心揉了揉手腕,扶住了她,擔憂地說道:“你也是被抓來的嗎?你沒事吧?怎麼會和阮皇子一起來?”
“他是這裡的人,是假的阮皇子。”御凰雪看了一眼歸寒邪,眉頭擰了擰,“好了,我們走吧。”
“走。”
沐雨從牆上抓下了兩把刀,一把丟給了藏心,一把緊抓在手中。
“居然沒有給你們用刑。”
御凰雪有些疑惑地看着二人,別又是假扮的吧。爲什麼只有手腕上有繩索磨破的傷,身上別的地方全都沒事?
看出她的疑惑,二人苦笑,根本說不出口。他們只是侍衛,武功絕對比不上歸寒邪這些人。當初就是憑着一股子忠心和拼死的精神,才保下了御凰雪。現在身上全是舊傷,更不是這些心狠手辣的殺手的對手了。
被帶到這裡之後,他們確實沒有用常人認爲的酷刑,而是給他們喂藥。喂的都是效力極可怕的藥物,有的會讓他們渾身發冷,如墜冰窖,骨頭都僵掉了。有的是熱,只消一眨眼功夫,人就像被丟進了火堆裡,那感覺真是怕。
還有一種藥,那就是最下三濫的,不管你有多強大的自制力,也抵擋不住那藥發作之後的可怕動靜。
他們兩個大男人被綁着,強行被喂下那些藥之後,所受的煎熬太可怕了……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就是這樣的境界,連咬舌自盡都不可能做到。
“小主子,我們出去再說,這裡太危險了。”
藏心很羞愧,連累御凰雪要到這裡來救他們。他臉皮脹紅,催着幾人快走。
“到底是真的是假的。”御凰雪伸手就擰他的臉,揪他的頭髮。
“是真的。”藏心苦笑,被她拽得頭髮都要掉了。
“別懷疑了,他們每天受的不是皮外傷。”歸寒邪拉着御凰雪就走,“我們快走吧,他們隔半盞茶的工夫就要對暗號,若沒人出聲,馬上就有另一拔人過來查探。”
御凰雪擰擰眉,跟着歸寒邪就跑。
四人沿原路返回,前面大坪中還在唱歌跳舞。
門主坐在高臺上,兩們紅衣女子正跪坐在他腿邊殷勤侍奉,紅衣裙從腿上撩起來,一雙雪白的腿露在外面,原來裙子裡面都沒有中褲。稍微動動腰,就能讓臺下的人看到她們雪色圓
潤的俏臀兒。
御凰雪冷眼看着,心裡開始高興。她在飯菜裡動的手腳開始起作用了。
毒那種東西,這些人都是人精,一試便知。迷
藥也是,只要有人先倒下,那其餘人都會發覺。
她要讓他們放鬆警惕,腦子裡身子裡全燒起火,沒空想別的事,那就只有一種辦法……讓他們在欲
海里翻騰,分不清今夕何夕。
她成功了!
致幻蘑菇和長得像驅蚊草的箭葉銀羊藿、菟絲子揉成汁放進烈酒和辛辣的湯水中,搭配上胡疆的特殊調料甜羅勒,就能在最短的時間裡發揮最大的功效。
看看他們吧,一個個眼睛通紅,滿身汗水,正被她給他們精心調配的好東西刺激得熱血澎湃。
已經有男女剋制不住了,眉來眼去,手拉手往林子裡跑了過來。
還沒跑到,男人已經把女子的紅衣裙給撕破了,直接往前一推,兇猛地撲了過來,和她一起壓在了樹上。
女子發出了一聲困盹小豹子似的輕吟聲,緊接着便是那些不堪入耳的聲音。
御凰雪捂住了耳朵,轉開了臉。
“我說大師兄就在這裡,果然。”有兩個女人踉蹌着跑過來,拉着歸寒邪就往前走。
歸寒邪猛地扭頭看御凰雪,似乎是明白了。
但他也喝了那些酒,吃了那些東西!
御凰雪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一左一右地拉住了藏心和沐雨,小聲說:“我們往東,不管什麼事,絕對不回頭。”
“走。”沐雨抱起了她,拔腿飛奔。
“回來。”歸寒邪掙脫兩個女人的手,飛奔往她這邊衝。
那些女人不依不饒,緊追不捨。
歸寒邪一伸手,掐住了一個女人的脖子,重重往旁邊丟。
“回來。”歸寒邪畢竟厲害,很快就追上了她,把三人堵在了一角。
“你幹什麼,沒有我,你怎麼出得去?”歸寒邪失落地看着她,小聲說:“小鳳凰,我說過的事會辦到的,你怎麼不信我?”
御凰雪小聲說:“對不住,所有騙過我的人,我都不會再相信。”
她往他身後看,錦珠兒臉上包裹着白布,帶着一羣女人追過來了。
“抓住那個婦人,她有問題。你還敢說,你沒有背叛師門嗎?”她拔出長劍,把三人圍在了中間,厲聲呵斥道:“我要讓師傅看看,他的好徒弟!”
歸寒邪眼神一沉,揮刀就刺。
錦珠兒雙劍一擋,被他逼得後退了數步。
此時又有幾人過來了,黑色錦衣,彎刀雪亮,直逼歸寒邪。
御凰雪本來想溜,但錦珠兒實在可恨,見她劍劍直刺歸寒邪的死穴,於是拔出挽頭髮的筷子,用力刺向錦珠兒的後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