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藏心趕緊抱拳行禮。
“都退下吧。”帝炫天的視線落在他脹紅的臉上,淡淡地說了句。
“是。”藏心垂下手,大步往外走。
“藏心大哥,你幫我釘個釘子……”小元立刻追了出去,把小歌遠遠丟在後面。
小元喜歡藏心,那是擺在臉上的,小歌都替她感到害臊。她和沐雨一起向帝后二人行了禮,飛奔過去找小元,要阻止這丫頭憨到沒臉沒臊的舉動鰥。
帝炫天扭頭看了一眼,大步流星走向御凰雪,滿面笑容地說:“小御兒,王衡剛剛走。”
“是嗎,他怎麼說?”御凰雪摁他坐下,興奮地問道砦。
帝炫天烏瞳微亮,笑着說:“他獻上了玉龍,並帶着衆臣力勸我把佛壽寺交還民間,還主動說要去辦這件差事,朕不必因此事而得罪列祖列宗。”
“老貪蟲,他就想從中貪上一筆!”御凰雪撇嘴,不屑一顧地說:“那就讓他去,有錢做動力,他保證會辦好的!最後我們就捉他這一隻蟲就好了,雪花銀會裝滿你的國庫。”
“愛妃果然會掙錢,朕甚是滿意。”他點了點她的小鼻子,低笑道。
“不過,這也只能解燃眉之急,用銀子的地方多,這些還是不夠。”帝炫天擰擰眉,沉聲道:“朕決定把西南荒蕪的地都給流落四地的災
民,讓他們去耕種,頭三年免租。減輕各州府的壓力,這樣他們也不會總找朝廷要錢。”
“但是三年中,如果有外敵來犯,軍餉何來?”御凰雪問。
他站起來,踱了兩圈,低聲說:“我就是擔心這件事,真打起來,我們的糧草頂多能支撐三個月,若超出三個月,只怕就會拖入困境。帝麟和胡疆人聯繫緊密,朕雖們已收了衛家人的兵權,但是他們畢竟是老將,在軍中威望頗高。邊境駐將有不少是他們的老部下,若他們一起聯合,胡疆一片就會落入他們的控制之下。薄慕傾雖不知所蹤,但是他手中控制的兵符一直沒有找到,他的兵符能調動西邊劉田的大軍,有六萬人馬。”
“那就主動打,打得他們措手不及,五年之內不敢動兵,五年之後蘭燁休養生息,已緩過了氣,他們更不敢前來冒犯。”御凰雪一手託着下巴,若有所思地說道:“現在國庫空虛之事,我們的對手肯定知道,他們絕不會放過這個好機會,我們要在他們之前,先亂了他們的陣腳,讓他們無法聯合。”
“朕也有此意。”帝炫天擡頭看她,烏瞳含笑,“皇后真是懂朕。”
“帝炫天,我是不是好聰明?”御凰雪摟住他的脖子,笑吟吟地說道。
“一點點,你怎麼這麼會讚美自己。”帝炫天啞然失笑。
“奇怪了,自己不讚美自己,還要罵自己不成?天下已經有這麼多人罵我了,我得多給自己說點好聽的才活得下去啊。”御凰雪搖頭晃腦,一副楚楚可憐的表情。
“那些人以後明裡是不敢罵了,暗地裡罵的,就隨他們去吧。除了罵罵,他們也無計可施了。”帝炫天撫着她的長髮,溫柔地說道。
“我要補償。”御凰雪向他伸手,嘟着嘴說道。
“什麼補償?”帝炫天問道。
“我也要給你背上畫畫。”御凰雪馬上說道。
帝炫天啞然失笑,捏着她的小鼻子說:“你還真是有仇必報,但這個不行,誰知道你會在我身上亂畫什麼。”
“我亂畫你也受着唄。”御凰雪不甘心地說道。
頂着一身的畫過了兩天,他倒是很開心,晚上舉着夜明珠,一寸寸地親吻開在她背上和臀上的梨花。
“真想畫,只能畫一個地方。”他伸出手,把食指給她,“我是天子,恩賞你一指畫紙。”
御凰雪盯着他看了會兒,抓起他的手指就用力咬了一口。
這一口,牙齒刺進皮膚裡,能咬出血來。
帝炫天動都不動,笑着說:“沒洗手的,還摸過馬
屁
股。”
御凰雪殷紅的小嘴巴,微張着,含
着他的指尖,欲哭無淚。水眸裡映着燭光和他的模樣,活脫脫就是吞人精\魂的小妖,讓人呼吸發緊。
“就這樣,撩
人得很。”他俯過身,手指在她嘴裡動了動,啞聲說道。
看着他眸子裡燃起的火焰,御凰雪飛快地縮回了手指,瞪了他一眼,小聲說:“不許碰,我肚子都這麼大了,你也不怕把孩子頂出來了。”
這話俗,但更撩人。
帝炫天的嘴脣剛貼到她的嘴脣上,大太監快步進來了,雙手捧着一隻狹長的錦盒,細聲細氣地說道:
“皇上,給雲雙夫人找的藥送到了,您看看。”
他打開盒子,裡面是一支狀如人形的人蔘,色澤飽
滿,參須茂密,起碼是百年以上的參。
“送過去吧。”帝炫天看了一眼,輕輕點頭。
“吃了這個就能好嗎?”御凰雪眨眨眼睛,看了看帝炫天,故意說道:“她這是心病,相思成災,只
有一人能解。”
“那朕過去?”帝炫天擡了擡腰,作勢站起來,“若一夜雨露能救人性命,想必皇后也不會生氣。”
“你敢。”御凰雪用力摟住他的脖子,嬌嗔道:“帝炫天,我就是惡婦、悍婦、毒婦、妖婦,喜歡你的女人,我都不想看到。我就要一個人獨佔你,每一根頭髮都是我的。你這樣關心她,我不樂意。”
“她病了,一根參而已……”
“她病了,有我!我去給她找靈芝人蔘百年靈藥。總之,我是皇后,她們歸我管着。”御凰雪眯了眯眼睛,小聲笑,“你放心好了,我還有點心,誰該死,誰不該死,我拿捏得準。給我放着,我明天拿給她去。”
“你呀。”帝炫天向太監點點頭,沉聲道:“放下吧。”
太監趕緊轉身走開。
世人都知帝炫天寵愛御凰雪,迷進骨子裡,但都只以爲那是牀榻紅被之間,絕想不到二人平常對話就已是處處透着入骨的愛了。
而且,世間夫妻哪有他們這樣說話的呢?夫爲上,妻爲下,夫爲妻綱,這是天命!但是,到了帝炫天這位堂堂天子這裡,倒像是顛了個兒,御凰雪處處壓着帝炫天,帝炫天處處讓着御凰雪。
御凰雪也不是要阻擋帝炫天對陸雲雙的關係,她是突然覺得陸雲雙的病有些蹊蹺。算算日子,她和帝炫天的發病時間差不多。如果是這樣,那陸雲織就很可疑了,她是最有可能接近帝炫天的人。而且,借用陸雲雙的手,給帝炫天下蠱,簡直神不知鬼不覺,陸雲雙自己都不知道,又怎麼會露出破綻呢?
在御凰雪心裡,唯今最緊要的事,不是國庫,不是敵人,而是帝炫天身中之蠱!
他如今每天半夜都必須起來服一次藥,每天看上去波瀾不驚,沒人察覺到他的異樣,只有她這枕邊人才知道他正在承受的痛苦。
“皇叔,我看看。”
她的小手鑽進他的衣裳裡,輕輕地往兩邊拉開。結實的腹肌隨着他的呼吸輕輕起伏,肚臍四周生起了暗紅色的斑紋,就像趴了一隻八足蜘蛛。
“顏色又深了。”她蹲下去,手指在上面輕輕撫動,咬牙說:“待我找到那個臭雜
碎,我親手掐死她。”
“你這些市井罵詞,知道的可真多。”帝炫天好笑地說道。
“多着呢,哪天全罵出來,讓你酸爽酸爽。”御凰雪抿脣笑道。
“這種酸爽朕就不要了,換種吧。”他拉起御凰雪,熟練地剝
了她的羅裙,讓她跨
坐在自己的腿上。
“真來啊?”御凰雪擰眉皺臉,擔憂地看着他。
“……”帝炫天無語。
這些天來,哪一天是讓他真來了的?全是火燒得旺旺的時候她就跑了,留他一個人在火堆上躺着。
“其實我也不是怕你傷了我和孩子,就是你真的太厲害了,弄得我每回都像要死了一樣。我是怕我自己先受不了,玩瘋了。”她掩着臉,吃吃地笑。
“若不想來真的,你這些話就別說……”
帝炫天忍了半晌,只能把她放開。本就嬌嬌俏俏一雪人兒,渾身散發着梨花的甜香,恨不能一口咬下去,她偏還說些讓人熱血直竄的話,讓人更難剋制。
但是她這話,說得實在有道理!
她若瘋了,他還能忍住嗎?定是與她同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