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瑞絲和丹妮卡就這麼躲在房間裡,還把角落裡一個沉重的衣櫃挪了過去,把門給堵住,確保那些已經瘋狂了的船員和乘客不會衝進來找她們的麻煩。
就這麼過了兩三個小時,船依然在劇烈的顛簸着,柯瑞絲眉頭緊鎖,意識到這件事有點兒不對勁兒。首先,暴風雨來臨會來到場面的混亂,但不會帶來人心的混亂,事實上在這種強大的自然威力的威脅下,不管平時船員和船長有多少芥蒂,這時候都會放下,大家擰成一股繩才能活下去,這纔是最重要的,這種情況下怎麼會發生船員暴動呢?柯瑞絲相信丹妮卡在藥劑學,特別是毒劑學上的天賦,也相信她對人心的把控頗有見地,但這種有悖人心常理的情況怎麼會發生呢?除此外,柯瑞絲還意識到了一個重要問題,她們現在的船還處在暴風雨之中,雖然強度並不是很大,但那是在有人操控的情況下,如果船員真的發生暴動了,那麼這艘船實際上是處於失控狀態的,也就是說,即便是這種比較小的暴風雨,她們的船依然可能會翻。
就在這時,柯瑞絲感覺到一直顛簸不停的船突然開始朝一個方向傾斜了。
“該死的,我們快出去!”柯瑞絲從牀上跳了下來,對丹妮卡喊道。
“爲什麼啊?”見柯瑞絲這麼焦急,丹妮卡也馬上坐了起來,但還是問了一句。
“我們的船可能會翻!”柯瑞絲回了一句,伸出右手,一團綠色的火焰出現在她的掌心,她用力一揮,這團火焰飛了出去,直接把那個用來擋門的衣櫃炸碎了。
等兩個女孩跑出來後,看到整個甲板上全是屍體,船員的,乘客的,看來在等待暴風雨結束的那段時間有不少的乘客和船員都喝了被丹妮卡下了致幻劑的朗姆酒。這時候暴風雨還在下,雨水沖刷着甲板上的屍體,血色已經快流盡了。
柯瑞絲匆匆看了一圈,居然沒發現任何一個救生小艇,看來那個刻薄的船長爲了省錢真的是什麼都幹得出來。
沒辦法,只能自己遊了,柯瑞絲拿起一個空的木桶扔到海里,喊道:“跳船,盡力往遠處遊。”這艘船現在已經開始沉了,在船沉沒到海底的時候會捲起巨大的漩渦,足以把任何人給吸進去。
這些如果不是在海邊長大的人還真不一定知道,但這時候柯瑞絲也沒心思給丹妮卡解釋了,看準位置直接跳了下去。
看着一躍而起的柯瑞絲,丹妮卡苦着臉輕輕的嘟囔道:“可是我不會游泳啊!”但這時候這種話是沒有任何意義的,不會游泳也得跳,丹妮卡學着柯瑞絲的樣子扔了個木桶下去,然後一閉眼直接跳了下去……
丹妮卡和柯瑞絲都是聰明有城府,而且手段狠辣歹毒的人,但這次的行動中,兩人都表現出在經驗上的極度匱乏,一場算計雖然結果還算差強人意,但差點兒把自己給算計死,這可真不算什麼高明的手段。
好在丹妮卡和柯瑞絲的運氣不錯,她們在水裡泡了五六個小時就被過往的一艘商船救了上來,要不然柯瑞絲還好點兒,身體本來就虛弱的丹妮卡恐怕在海上漂不了一整天。
額外掏了點兒金幣,讓商船在不遠處的麥倫斯停靠了一下,柯瑞絲和丹妮卡纔算到了自己的目的地。
雖然和巴羅夫家族沒法比,但柯瑞絲也算是有不小的身家,手下的產業也不少,如果不是爲了獲取強大的力量非要和惡魔做交易,她其實能過上非常舒適的生活。在麥倫斯柯瑞絲有幾處房產,但她比較常待的是郊外的一個小別墅裡,那裡的位置不是很好,很偏僻,對外柯瑞絲會說是因爲自己喜歡清靜,也是方便自己對魔法的研究,但實際上,這個小別墅其實是詛咒教派的大本營,在別墅的地下室裡,還有用於獻祭的邪惡祭壇。
丹妮卡來到麥倫斯後就住在了這個小別墅裡,柯瑞絲還爲她舉行了一個簡短的儀式,宣告她已經加入詛咒教派了。
看着臺下稀稀拉拉的十幾個人,丹妮卡雖然有疑問,但還是壓了下來,等儀式結束後她才問道:“這次過來參加儀式的都是我們詛咒教派的骨幹嗎?”
這句話問的柯瑞絲有些尷尬了,她臉色微微發紅,說道:“沒有,他們就是詛咒教派現階段的所有成員了。”
“啊?可是……”可是那些教徒中沒有一個大商人,貴族的樣子,都是些普通的勞動者,在這個資本爲王的地區,他們能夠發揮的力量實在是太小了,丹妮卡狐疑的看着柯瑞絲,懷疑她根本沒對自己說實話,畢竟按她的說法她經營這個教派也有幾年了,無論如何不至於只有這麼點兒信徒吧?
柯瑞絲也從丹妮卡的眼中看到了懷疑,沒辦法,她只好支支吾吾的解釋道:“你知道的,在魔法學習中總是會遇到很多疑惑的,要想從維卡蒙德那裡獲得答案,就必須接受獻祭,我又不想把這種事弄得太大,於是……”
“於是你就選了幾個信徒作爲祭品獻祭出去了?”丹妮卡不敢置信的說道。
柯瑞絲擺了擺手,說道:“別緊張嘛,他們只是普通的下人,不是什麼重要人物。”
丹妮卡都不知道該怎麼說了,柯瑞絲顯然是把術士魔法的研究放在了第一位,至於詛咒教派的發展,她倒不是很在乎,那隻不過是她爲了達到目的的路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