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到斬妖聖施法了嗎？”立身中心城廣場後，葉舟呆呆地問墨紅苓。
“沒有，他說讓我們回來，我們就回來了。”墨紅苓也沒緩過神。
葉舟摸着後腦勺自言自語道：“一句話就能讓我們回來？”
“應該是這樣！”
“這是什麼能力？”葉舟不自覺地坐在地上思考。望着前方，希望再次看到斬妖聖。
“不知道？”墨紅苓和他的動作完全一樣。
他們並肩而坐，各自託着自己的下巴回想，思考，交流。
發出無數沒有答案的疑問後不知是誰打破了美好。反正墨紅苓已經完全回神，對着葉舟就是一頓訓斥：“遇到斬妖聖竟然空手而歸，你還是不是修仙者？”
“不是，現在不是，以後就是了。”
“氣死了，被你氣死了。多好的機會，你不要寶貝我還要呢。你就不知道要來給我嗎？”墨紅苓滿臉是淚，哭得叫人心碎。
葉舟頓時後悔，“我傻啊我，他可是斬妖聖。不行，我要找他問清楚。”葉舟起身向前走。
墨紅苓一把拉住他，“你知道他住哪嗎？說不定根本不在神州！”
呆滯，絕對的呆滯。“你說什麼？”
“我也不知道，總感覺一切不是真的，我們怎麼可能看到大聖。他死了幾十萬年了！”墨紅苓癡癡地看着葉舟，思緒凌亂。
葉舟繞着墨紅苓轉動着說道：“你等等，我承認那個那個草原是夢境，但地下坍塌的火焰大廳是真的吧。”
墨紅苓點頭，因爲自己穿着衣服。
“我們一起挖土，尋寶，也是真。”
墨紅苓還是點頭，因爲自己用斧頭威脅讓他挖土。
“你砍了我一斧，斧頭吸我的血，然後……然後你幹嘛了？”葉舟也不能確定自己經歷的是不是真是存在。
“我咬破手指滴血到開天斧上，手指的血不夠，我就咬破手腕。”墨紅苓覺得自己有點不好意思說。
“你幹嘛咬破手指？”葉舟驚訝地問。還咬破手腕，真夠狠。
“我的血可以讓開天斧停止吸血。”
“這捨命救我？”葉舟驚恐萬分，天什麼時候變了，她會捨命救我？他不自覺地看向墨紅苓的手腕。看不到，紅色衣服籠罩下只有頭顱和兩隻手露在外面。纖細圓潤的玉指，撩動着葉舟的心魂。細看之下他發現墨紅苓的鞋子也是紅色的。“你爲什麼喜歡紅色？”
墨紅苓心神一蕩，有種飄飄然的感覺。我爲什麼喜歡紅色？我天生就喜歡紅色。沒有特殊原因！
決不能這麼回答，這是一個天大的問題。我的火焰是紅色，所以喜歡紅色；紅色喜慶，紅色熱情，紅色充滿活力，紅色……否定無數答案之後她飽含真誠，充滿期待，小聲地說道：“你猜！”說完之後立刻低頭弄發。
猜！不想猜也得猜。葉舟咒罵自己嘴賤，沒事幹嘛問這麼無聊的問題。他同樣組織了各種答案，看着眼前的墨紅苓。把心一橫，說出自己的答案：“你穿紅衣服好看。”
哎呦，討厭的啦。幹嘛這麼說人家。墨紅苓扭動身體。不自覺地問道：“是……嗎？”羞死了，羞死了。我要回家。
“是的。我們再說當時我胸口有個大洞，後來被水靈劍直接刺穿身體對不對？”葉舟雙手揮動一個勁比劃。
討厭，剛培養的美好全被你胸口的窟窿破壞了。墨紅苓用眼神揍了他一頓默默點頭，表示自己的確見過。
“我胸口一點傷痕都沒有，心臟被削去一半能不死嗎？”葉舟說話間唰地一下拉開自己胸口的衣服向她證明這一切不是真的。剛纔還堅信所有事情都是真的，轉眼便將自己的認知全否定了。
“你流氓！快穿好衣服。”葉舟胸膛暴露在自己眼前的時候，墨紅苓瞪大雙呆滯三息後才掉頭說話。
“哦，對不起，這是怎麼回事？”葉舟慌忙穿好衣服。
墨紅苓轉頭依然捂着雙眼，從中指食指間一點縫隙中看着葉舟。“穿好衣服了！”她失落地放下雙手說道：“劍靈說你是至體。所以死不了，也不會有傷口。”
“什麼是至體？”
“至體就是死不了的身體！”
“噢，死不了，那你砍我一斧。”爲了證明自己的過去做什麼都是值得的。
“有病，我幹嘛我砍你。”
“你不砍我，怎麼知道我死不死得了。”
“萬一死了呢？”
“那一切都是虛幻的，來吧，我不會找你索命的。”葉舟半蹲成馬步狀，做好接受斧砍的準備。
“我們再想想別的辦法。”
“你說。”葉舟站直身體，生命做代價，這太冒險，有別的辦法最好。別的辦法。“你的手腕給我看看。”葉舟一把就抓住墨紅苓的手，不由分說挽起她的袖子。
完好無缺的手臂，“沒有！你也是至體？”
墨紅苓反應過來的時候葉舟已經鬆開她的手。冒火，很大很邪的火。墨紅苓壓制無名之火悠悠說道：“不是這隻手。”
挽起袖子，同樣沒有！
雙雙木立，不知言語，沉默三十息之後墨紅苓祭出開天斧，開口道：“讓我砍一斧。”
“爲什麼？”
“爲了證明一切都是真的。”
“爲什麼不砍你自己？你身上也沒有傷痕。”
“劍靈說你是至體，我的身體沒用。”
“不行，我們想別的辦法。”
“好，你有什麼辦法？”
“我在想！”葉舟舉目四望偌大的廣場只有自己和墨紅苓，“這裡也沒有人，這裡怎麼會沒有人！”
墨紅苓猛然醒悟：“這裡怎麼會沒有人？”
兩人對視一眼，葉舟道：“這是你的地盤。”
“這裡有孟師兄的感應結界，只要有人他就會立刻知道。我們回來多久？”
“很久！”
“他不可能不知道我們回來。”墨紅苓心神不寧。
“不好。鄒衍還活着，快帶我去墨家！”葉舟拉着墨紅苓就跑。“綵衣，你千萬不能有事？”
“綵衣是誰？那個愛隱藏修爲的朋友？”墨紅苓用力想要甩開葉舟的手。可她發現自己已經沒有力氣甩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