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到沈慧馨,慕容曦的心也隨之緊張起來,確實如此,她不能出事,可是也不能眼看着別人替她冒死。
她準備通知一號停住一切關於黑暗峽谷的行動,等她去了之後再說,而眼前就是要先拿冰肌玉液纔是。
“可是你有沒有想過,萬一宇文拓失言怎麼辦?不如讓花滿樓繼續在宮中探索,兩邊分頭行動會才行。”
聽着軒轅少恭的建議,慕容曦也點頭示意,確實如此,可是花滿樓要過兩天才能從關外回來,只好讓煙兒代爲通知了。
看着軒轅少恭憂心忡忡的樣子,就知道他的意圖,慕容曦坐在他身旁,淡然一笑,“放心吧,如果宇文拓敢耍花招,我就一刀殺了他。”
對宇文拓她不會在留情了。
月圓風高,軒轅少恭從來都不敢妄想自己能在此時和慕容曦共處一室,可是這冰冷的眸子也不知什麼時候能夠融化。
“快吃吧,這些都是新做出來的,我可不能讓堂堂太子吃些剩飯剩菜不是?”
說話間木華已經端上來好酒好菜,軒轅少恭就知道還是慕容曦懂他,已經忙碌了一天確實還沒水米打牙呢!
“嗯,很好吃,你也吃點吧。”圓桌前軒轅少恭就像是個孩子似的,拿着棗糕開心的不得了,不過聽着他肚子咕嚕嚕的叫聲,就知道他可是餓壞了。
雖是太子,雖然雲海大陸第一美男子,但此時的大口的吃着飯菜,才讓慕容曦感覺這樣真實。
經過接觸後的瞭解,慕容曦發覺他很可愛,時而是冷酷的太子,時而又像是護衛軍一樣守護着自己,時而又是貼心的大哥哥。
他的每一個笑容都能深深的融化在她心裡,不過只可惜這份愛來的不是時候……
帶軒轅少恭吃飽喝足後,滿足的擡頭一看慕容曦竟然託着下巴睡着了,濃密的眉毛如同月牙般笑着,長長的眼睫毛時不時的忽閃而動,泛紅的小臉如冰雪般白皙嫩滑,面對如此動人的她,軒轅少恭如癡如醉。
而後他輕輕的將她抱起,動作極其輕緩,生怕會把他弄疼。
他喜歡這樣安靜的守着她,像是寶貝一樣把她捧在手心裡,不過他不知的是慕容曦並未熟睡。
先前坐在圓桌前,看着堂堂太子竟然爲了自己連頓飯都沒吃上,她心疼也感動,可是轉念一想兩人的關係,眼淚就不由得滑落下來,她不想被軒轅少恭看到自己的軟弱的一面,所以才把自己隱藏起來。
冥冥之中總覺得有一雙眼睛在盯着自己,慕容曦不敢睜開眼睛看,若是兩人對視的話,她一定會輸的。
就這樣,軒轅少恭守在牀邊,而慕容曦就靜靜的等着。
待她覺得時候差不多了,這才把眼睛微微眯成一條縫,沉睡的臉眸映入眼簾,慕容曦心疼極了。
她慢慢的起身生怕會吵醒他,而後將他小心翼翼的扶起,可是咣的一下兩人的頭卻碰撞在一起,慕容曦嚇得不敢在移動。
但沒有想到軒轅少恭不但沒有發覺,竟睡的更熟了,時而還傳出一陣鼾聲。
慕容曦勉強忍住笑容輕輕的把他扶到牀榻上,不知爲何一接觸到方枕軒轅少恭睡的更熟了,如同畫中的美男子就在慕容曦面前,她不由得笑了。
可是老天就是在捉弄她,雖然爲了愛情值得冒險,但眼下她不能拋開一切是爲了愛。
“少恭,對不起,你不該對我這麼好,這樣只會讓我更加愧疚,天下女人都任你隨便挑選,想必天池國也是美女如雲,日後回國找一個愛你的女子就娶了吧,放了我吧!”
說着,她輕輕的撫摸着他的髮髻,這一刻她的心都融化了。
慕容曦徹夜未眠就守在他身邊,直到五更天了才起身。並且在屋內點燃了檀香,希望他能好好睡一覺,而這一趟鄂州之行也不希望他跟隨着。
天剛矇矇亮,慕容曦就來到玄武門前焦急的等着,宇文拓若是再不來,而軒轅少恭醒來的話,一切努力都白費了。
正當她左顧右盼的時候,只見宇文拓駕着馬車趕了出來,兩人一見面不由得多說話,慕容曦便上了馬車,可是讓她吃驚的是,爲何玄武門的侍衛不盤查他。
難道華妃的愛將都受到這樣的待遇嗎?
出了玄武門感受到外面的自由,慕容曦伸了伸懶腰,雖然一夜未眠,但也精神百倍,若是不然的話被宇文拓暗算可就遭殃了。
因爲是早晨,熱鬧的京城也如此安靜,街上也只有擺攤的商人們在運貨,帶經過大師兄的醫館時,她的心顫抖了一下,也不知母親進來如何?
不過有師傅在,她也安心多了,只是兩種草藥就能暫時維持生命,這實在是妙哉,對師傅的煉製丹藥的本領不得不佩服。
如果說她是高級煉藥師,那麼師傅恐怕就是師祖了。
“曦兒,給。”正當她遊神發愣的時候,宇文拓突然從簾外遞來一包油紙包的酥餅,剛一拿到手就聞到了芝麻的香味,這可是皇上最愛吃的,恐怕也只有皇上的小廚房才能做出正宗的味道來。
慕容曦打開油紙,剛吃上一口就如癡如醉了,這酥餅竟然和皇上御賜的一個味道,難不成皇上也賜給了他?哼,纔不會,這一定是偷來的。
慕容曦一邊吃着一邊心欣賞風景,儘管心裡總有一個身影在浮現,但她依然努力的剋制自己。
“好吃嗎?這可是一早新做出來的,要不是你喜歡吃,我才懶得去淘弄呢!”
宇文拓這話是什麼意思,難不成還專門爲了自己偷了酥餅?
慕容曦根本不領情的嘟着嘴,對宇文拓的戒備之心從來都沒有停止過。。
“你吃的那麼香?難道就不怕不我在裡面下毒嗎?”馬車奔馳在城郊的土路上,來回的晃動,就連宇文拓說話的聲音都有些顫抖了。
慕容曦哼笑了一聲,心想難道自己這高級煉藥師只是名頭嗎?這餅子裡面到底摻沒摻雜佐料她只要一聞便一清二楚。
更何況宇文拓要挾來鄂州一定有目的,目的還達成在,怎麼就可能就此毒死自己呢。
慕容曦越想心情越放鬆,宇文拓見她半天不說話也不再追問了。
從一個黑夜閣的閣主變成了車伕,這樣的轉變,宇文拓還沒適應,不過爲了慕容曦,他倒是可以屈尊。
隨着馬車搖搖晃晃,慕容曦的思緒也減減飛回了宮內。
現在天已大亮,或許軒轅少恭已經醒來了,可他若是發現自己不再身邊會是什麼反應呢?
追來?
那可不行,慕容曦搖搖頭,心想着堅決不能在他陪自己冒險了,“停車……”
一聲尖叫四起,隨即只見宇文拓勒緊繮繩,而兩匹駿馬頓時一聲嚎叫,馬蹄擡起,整個馬車都跟着向後仰。
宇文拓緊緊地勒住繮繩,聲怕會傷害到慕容曦。
慕容曦緊緊的抓着車簾,搖搖晃晃的覺得頭痛的厲害,而後便縱身一躍飛出馬車。而兩匹駿馬也漸漸的安靜下來,但宇文拓缺用衣袖擦拭着臉上的汗珠。
看到他這幅狼狽的模樣,慕容曦淺淺的笑了。
“真是沒有想到堂堂黑夜閣閣主,竟然連兩匹馬都馴服不了,真不知你是怎樣掌管黑夜閣的。”
聽着慕容曦的取笑,宇文拓自愧不如。
其實這並非他願意,他從小就可以跟隨父親學習馬術,十幾歲就能戰勝當朝大將軍,不過卻再一次比賽中意外摔傷,馬蹄踐踏在他的身上,將只剩下半條命了。
自從那以後,他心裡就有了陰影。
每當騎馬的時候,腦海中總會浮現出驚險的畫面,這是他心裡永恆的疙瘩,解不開。
慕容曦見他遊神半天,也不再說起此事,看樣子一定是有難言之隱。
“若是嚇到你,我實在是無心,駕着馬車太慢了,這樣一去一回在亂上就耽擱一天的時間,不如直接騎馬吧。”
說着,慕容曦解開馬匹和車子的繩索,輕鬆一躍便跳上馬背,只見她揮舞着馬鞭,頓時馬兒就像是離弦的箭一樣飛奔出去。
飛馳的速度讓宇文拓不由得驟緊眉頭,不過一個女子都能做到如此地步,宇文拓心中暗想爲何自己不行。
但慕容曦又不是一般的女子,或許自己……不行,若是自己做不到豈不是讓她笑話了。
想着宇文拓縱身一躍跳上馬背,而馬兒像是故意爲難他似的,突然一個嚎叫而後向前奔去。
霎時宇文拓臉色慘白,與其說是緊張,還不如說是嚇得。
慘白的臉色沒有一絲血絲,他心想着若是被慕容曦發現自己害怕馬匹,在她心裡自己的印象一定一落千丈。
迎着風馬蘇張開雙手,被眼前的美景所吸引,一片片蔥鬱的叢林,一朵朵豔麗的花兒,過了年就是春天了,雖還沒到暖和的時候,但此時花兒都開了,草都綠了,夏天也就不遠了。
宇文拓在後面遠遠的看着慕容曦,整顆心都被她融化了,雖然他見過無視女子,但是唯有她獨特的冷眸子和孤傲走進了他的心。
這是殺手的大忌,但他突然也想叛逆一次。
悄悄的,宇文拓走進慕容曦,還沒等他說一句話,慕容曦又一次揮舞着馬鞭飛奔出去。
宇文拓霎時驚了一身冷汗,在他心裡她就像是一匹野馬一樣,要想收服她,太難了。
“曦兒呢,她怎麼不再宮裡?”待軒轅少恭醒來的時候已經正午了,他滿屋子都找不到慕容曦,急的團團轉。
可是他問木華,木華卻只是呆呆的望着他一句話都不說。“你這丫鬟倒是說話阿,你們公主到底去哪了?”
軒轅少恭的嗓音頓時提高了八度,嚇得木華這才緩過神來。
“哦,公子,我家公主一早就出門了。”
一早就出門了?看來是和宇文拓一起去鄂州了,曦兒,你怎麼就不能等等我。
想着軒轅少恭就跑出瀟湘宮,而木華就花癡般的看着他的背、景發呆。
原本她以爲這普天下就這幾位皇子就帥呢,可是眼下看來誰也比不過他。
“公主真是好福氣,身邊有這樣一位美男子陪着,只可惜我們這些宮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