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曦滿面怒氣的回到了自己的軍營當中,羣龍無首的戰士們在曾阿牛的管制之下搭起了帳篷,看見慕容曦回來紛紛驚訝的拜見太子妃。
“不必多禮。”慕容曦自然看見在中軍大帳前面忙來忙去的曾阿牛,把馬遞到別人手裡,拍了拍曾阿牛的肩膀說道:“你跟我進來。”
曾阿牛看見慕容曦,先是一愣,隨即問道:“太子妃可救回了太子殿下?”
“傳令全軍戒嚴,嚴防司水人偷襲!”慕容曦咬牙切齒的說道,這個南宮昊,不僅用司徒俊的事情騙了自己,而且還妄圖輕薄自己,實在是難以忍受!
曾阿牛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可是看着慕容曦鐵青的面色,知道應該是沒什麼好結果,曾阿牛擔心貿然與司水開戰,司水人會對司徒俊不利,猶豫着不肯出去,慕容曦於是說道:“放心,那是南宮昊耍的把戲。”
曾阿牛面色一變,隨即出門傳遞慕容曦的意思,慕容曦找了張牀躺下,心裡久久不能平靜。
她不僅僅是在爲了剛纔的事情生氣,更多的,是爲了久久不見人影的司徒俊擔心。
他的護心鏡落在了南宮昊的手中,人卻又不見了蹤影,能去哪裡呢……
若是平時也就罷了,偏偏這時候,宇文拓和端木延不斷地傳來信報,京中劉洪波已經知道了慕容曦轉移兵權的事情,爲了報復,竟然將宇文拓和端木延兩人架空,看來,鎮南大將軍那邊也很快就會有動作,相應劉洪波的起義……
慕容曦有些頭痛的皺起了眉,司徒俊啊司徒俊,你究竟在哪裡……
天剛亮,司徒俊便不顧慕容岑和軒轅少恭的阻攔,自己出了石頭城。
軒轅少恭無奈,又不放心司徒俊一個人去,只好帶了另外三個人手一起跟着司徒俊,去他們之前紮營的地方尋找那枚護心鏡。
遠遠的,司徒俊就看到紮營的附近突然多了許多人一樣,軒轅少恭皺眉:“難道司水人爲了嚴防死守我們,竟然追蹤到了這裡?”
司徒俊恨得牙癢癢:“若不是老子手中沒有兵,定要……”
話音剛落,司徒俊卻覺得有什麼事情不對,因爲那些士兵們的服裝和旗幟,分明是自己人!
司徒俊有些不敢相信,卻又覺得對方的舉動確實是自己人無疑,他們下了馬,悄悄地摸了過去,卻在靠近的那一瞬間,看見了正指揮着將士們搬運磚頭佈置戰壕的慕容曦。
司徒俊看着慕容曦,瞬間呆了,倒是軒轅少恭失聲喊了一句:“太子妃!”
慕容曦轉頭,看見消瘦了不少的司徒俊,一別數月,此時聽到這如此熟悉的聲音,她才驀地發現自己竟是如此的想念。
慕容曦放下手中的東西,也顧不得擦擦手,飛身投入司徒俊早已張開的懷抱。此時身邊的人都十分識趣的退下,不願打擾兩人如此坎坷久別重逢,想必,慕容曦回過神來一定會後悔,平日裡自己矜持的形象竟然就這樣破滅了。
“你這幾日究竟去了哪裡?”慕容曦掏出懷中一直珍藏着的護心鏡嗔怪道:“從南宮昊那裡看到這個,我還以爲你出了什麼事。”
司徒俊將慕容曦一把摟入懷中,笑着吻了吻她的額頭,“你一定不會相信,你的相公想出了多麼妙的一個計策、”
“什麼?”慕容曦看向司徒俊,“也不見岑師兄,該不會你把他給輸了吧。”
“怎麼會。”司徒俊大咧咧的笑着,“我帶了所有士兵,退入了傳說中有魔鬼出沒的石頭城,然後讓慕容岑用你的五行之術將那城部署了陣法,這樣一來,南宮昊若是沒有你的幫助,是不可能踏入那城一步的!”
慕容曦這才明白,爲什麼南宮昊一定要把自己騙到對方的陣營當中,只可惜他想用重溫舊夢的方式讓自己爲他效力,卻不知道,他佈置下的這枚棋子,早已經不受他的控制。
慕容曦不想提起南宮昊把自己騙入對方陣營的事情,司徒俊卻有些着急的推着慕容曦說道:“你也累了,該休息一會了。”
慕容曦愣了愣,自己一向沒有白天睡覺的習慣的,這幾日雖然是累了些,可是更重要的,難道不是面對對面的大軍嗎?
“既然你不累,那不如……”司徒俊的手開始不安分起來,伸手撫嚮慕容曦懷中那一抹溫軟,慕容曦臉頰紅了紅,還是沒有拒絕他的要求。
“慕容曦……”司徒俊一邊喚着慕容曦的名字,一邊吻上了慕容曦的耳側,不斷廝磨着,慕容曦擡起手環繞住他的脖頸,算是對他無限溫柔的迴應。
大帳內,衣衫零落滿地,而帳外,軒轅少恭正在跟曾阿牛一起覈實軍中的情況。
“那麼現在你們手上總共有十萬人對嗎?”軒轅少恭拿着一張紙,一邊問一邊寫道:“你剛纔說,太子妃知道對方的底細,那麼對方一共有多少位將領,多少人馬?糧草儲備如何?”
曾阿牛胸有成竹的回答,“沒錯,從薑桂成手中截取下來的士兵們一共八萬人,再加上零零散散追隨我們的人馬,現在大軍中共有十萬有餘,對方的將領一共大約二十幾位,糧草儲備……糧草儲備……”
軒轅少恭問詢的眼光看着曾阿牛,曾阿牛卻突然一拍大腿,“太子妃明明囑咐過我的,我卻忘了,將軍稍候,我這就進去問問太子妃……”
說着,曾阿牛悶着頭就要往大帳裡闖,多虧軒轅少恭眼疾手快,一把將他拉住,纔沒有惹禍……
而此時,憨厚的曾阿牛並不懂得爲什麼軒轅少恭不讓他親自去問問慕容曦,還一本正經的對軒轅少恭解釋道:“你是不是從前沒有跟過太子妃,我告訴你吧,太子妃特別平易近人,她不會生氣的……”
“慕容曦……”
wωω _тт kдn _¢ ○ 慕容曦剛剛睜開眼睛,眼前的就是司徒俊眼中氤氳的深情,剛剛過去的一番親熱讓她有些不好意思的在臉上泛起一層紅暈,她扯一扯自己的外衣,低頭卻看到原本白皙的肌膚上落下的點點吻痕,慕容曦有些害羞的瞪了司徒俊一眼,司徒俊卻只覺得可愛,反倒笑出聲來。
“我想你了。”
慕容曦聽了司徒俊難得的告白,看着他滿是溫柔的眼,輕道:“你這邊,情況可好?”
“沒什麼大事倒是你辛苦了。”司徒俊看看她消瘦的臉頰,低頭吻了吻她問道:“可曾遇到什麼爲難?”
“那些爲難哪裡難得住我。”慕容曦笑着回答,“難道你不覺得,我不將他們趕盡殺絕,已經是留足了面子嘛?”
帳房中,纏綿足夠的兩人總算起身,慕容曦不得不穿了一件領子頗高的衣服來擋住頸間的吻痕,看着司徒俊抱怨道:“都是你,搞得最後這麼麻煩。”
司徒俊剛要說什麼調侃一下慕容曦,卻被進來的將士們打斷了,軒轅少恭看了一眼慕容曦豎起來的領子,意味深長的笑了笑,卻被慕容曦的眼神壓制住,立刻用手捂住自己的臉,示意自己不會多嘴。
“這幾日衆位辛苦了。”司徒俊看着各位將領說道。
“這是我們的本分。”曾阿牛心直口快的說道,隨即從慕容曦手上取過帥印來放在司徒俊的手裡。慕容曦含笑看着曾阿牛,曾阿牛立刻憨厚的笑了起來。
司徒俊看了看手裡的帥印,其實這枚帥印在慕容曦的手裡,或者是在自己的手裡都無所謂,他們二人誰拿着這枚帥印都是一樣的結果,只是這一次,慕容曦闖進來救他,他們能不能突破南宮昊的封鎖,還是一道關卡。
“既然大軍如今都已經匯合,那麼本宮就說說接下來的佈置。”司徒俊解釋道,“另外的人馬已經安然無恙的撤進了石頭城,如今咱們人員衆多,想要全數進到石頭城中恐怕是不可能的了,爲今之計,只有殺出一條血路,才能重振國威!”
慕容曦讚許的看着司徒俊,司徒俊繼續說道:“只是司水人馬衆多,咱們在人數上恐怕還是吃虧的,衆位將領不知道可有信心,與本宮一起,驅除外寇,還我河山?!”
“驅除外寇,還我河山!”
嘹亮的吶喊聲穿破天空,所有的士兵們此時此刻,都被司徒俊的講話緊緊的凝聚到了一起,所有人喊着響亮的口號,只想與自己尊敬的將領一起,殺出這片大漠,重新迴歸祖國!
“太子殿下……”
自從慕容曦逃走之後,南宮昊已經一天沒有進食了。
他急躁的,不僅僅是慕容曦作爲自己的棋子,竟然叛變了自己,還在急躁,如今司徒俊和慕容曦合二爲一,這場戰役,恐怕就變的更加棘手了起來。
“上菜吧。”南宮昊稍稍平復了一下心情,還是決定冷下心來。
他已經放過了慕容曦多次,也讓慕容曦毀了自己多次的大好機會了,父皇那邊對他的所作所爲一直很是不滿,他不像司徒俊一樣,有一個無需擔憂的太子位分,還有一個事事爲他籌謀的太子妃,他靠的,只能是自己。
美味佳餚端上了桌,他卻有些食不下咽。
明天的這一仗,怎麼打,如何打,他都要考慮周全。
因爲這一次,如果真的失敗了,恐怕他回了朝廷,那裡,就不會再有他可以立住腳根的位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