練星美笑呵呵道:“好,雖然小了點,但很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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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耀祖把東西都搬進去道:“東西都齊全,廚房可以做飯,你要是買點什麼家用的東西,告訴我,我還你錢。”
“嗯,好,我先收拾一下睡個午覺,晚上給你做飯,算犒勞你好不好?”
“行,你忙吧!”
黃耀祖回了自己房間,躺在舒服的牀上卻感覺不到舒服,他在想一個問題,要是向曉冉突然上來,發現她佈置的房間被別人睡了,不會發飆吧?
胡思亂想了一會兒,黃耀祖睡着了,昨晚他睡的其實不多,一晚上都在看醫書,給何老首長制定治療計劃。
等黃耀祖睡醒,天已經有點黑,他打開房間門就聽見廚房傳來一陣響動,進去看,看見練星美穿着圍裙在忙碌,有模有樣的,整個居家小女孩的迷人打扮。
發現黃耀祖起來了,練星美笑着道:“耀祖哥哥,我買了許多東西,我覺得缺的都買了……”
黃耀祖嗯了一聲:“你做什麼飯?”
“番茄蛋、燉排骨,還有紅燒鉗魚,以及一個青菜,還有田雞湯,甜品是綠豆沙。”
“這麼豐富?”
“說了要犒勞你,當然要豐富,不過你要先給我報銷,等我有工資發了再還給你。”
“哦,好,單呢?”
“在桌子上。”
黃耀祖連忙返回客廳,在桌子上拿了超市回票,總價六百多塊,他回房間拿了一千塊放在桌子上,轉進了廁所,洗漱、洗衣服。
六點鐘,練星美把飯做好,一個個端到桌子上,那時候黃耀祖已經坐好,練星美什麼都不讓他幹,只要坐着等吃就好!
把全部菜都端了出來,練星美道:“可以開吃了,今天做的比你們那天來我家做的更認真哦。”
黃耀祖道:“意思是那天你做的很敷衍?”
練星美吐了吐舌頭:“那天沒有時間,所以是隨便做的,別放心裡哈。”
“你真夠謙虛的,隨便做的都那麼好味道?吹了吧?”
“你試試把,這不隨便做的,更好只會味道。”
吹的有點過了吧?黃耀祖半信半疑動了筷子,很快發現不是吹的,他家真的來了一個極……品,真的味道很好,比方詠琪有過之而無不及。
“怎樣?行吧?”練星美很得意,“你等着,我去去就來。”練星美衝進了廚房,不一會兒拿出來一瓶冰凍啤酒和兩隻酒杯。
黃耀祖有點無語:“你還買了啤酒?”
“買了三支,我們喝一杯慶祝慶祝。”說着,練星美倒了兩杯出來,把其中一杯遞給黃耀祖,她端着屬於自己的一杯道,“乾杯,慶祝我找到工作,哦,你幫我找到工作,等我拿第一次工資我再給你做一個更豐富的大餐。”
黃耀祖點頭道:“好,乾杯……”
幹了一杯,黃耀祖正打算開懷大吃,突然口袋裡的手機響了起來,寧副院長的來電,黃
耀祖剛接通,他就語調急躁道:“黃醫生,無論你在哪兒,必須立刻馬上趕回來,我在外科手術室外面等你……”
黃耀祖嚇了一跳:“什麼事這麼急?我在吃飯。”
“沒有時間多說,趕緊回來,有多快來多快。”說完,寧副院長噼啪掛斷了電話。
來不及細想,黃耀祖立刻告訴練星美,醫院有事要他回去,練星美沒反應過來他已經往房間衝了,換過衣服,拿上自己的包往外走,練星美連忙問:“耀祖哥哥,你幾點鐘回來?”
黃耀祖搖頭道:“不知道,沒事,這兒很安全。”
“我是擔心你不安全。”
“你還是擔心你自己吧,我走了,你出去記得帶鑰匙,不過這麼晚了我不建議你出去。”
“我不出去……”
黃耀祖連忙拉開門走出去,他是衝下樓的,因爲電梯在下面,懶得等。
開車到了醫院,直接去了外科手術室外面,黃耀祖見到了非常着急的寧副院長,黃耀祖迎上去問:“寧副院長,怎麼回事,讓我回來幹嘛?”
寧副院長一身都是酒氣,那味道很濃烈,尤其他說話的時候,幾乎要把黃耀祖薰死:“有一個剛送來沒多久的病人,男病人,有六十歲,讓車撞了造成內部大出血,需要立刻動手術,但我們遇到了許多麻煩,兩個主刀喝醉酒,當值的拉肚子,狀態不好,肯定不適宜做手術,想轉院吧,時間就是生命,拖不了啊!”
“然後呢?”黃耀祖一臉鬱悶,“我又不會,你讓我回來幹嘛?添亂?”
“找不到人啊,今天有一個主任做大壽,除了當值醫生之外全部都去參加了,一個個喝的爛醉如泥!”
“你找我也沒用啊。”
“現在只有住院醫在,別的科又不行,沒辦法,信不過也得上,我想你進去看看,救命的時刻肯定用得着你。哎,這事很倒黴,偏偏撞上今天,做吧,這住院醫沒有資格主刀,要是病人出了問題,肯定要被問責,他們自己做也心慌,不敢做,而不做,病人肯定要出問題,左右爲難。”
黃耀祖一臉惡寒,不過能理解,沒有主刀資格被推上去不是要背黑鍋嗎?不過人要是在手術室掛了,背黑鍋的又是醫院,何老首長就要來了啊,而且領導亦要來視察,這會兒要出個這樣的事情,呵呵,中醫院真要出大名了——
想了想,黃耀祖道:“通知了病人家屬沒有?”
“通知個屁,六十歲的老爺爺,身上除了幾百塊之外啥都沒有帶,手機也沒有,難不成弄醒他問一問?不然別說出問題,即便不出問題,這手術費各種費怎麼辦?從科室裡扣,要吵死。”罵了一句髒話,忽然的,寧副院長雙眼一亮道,“對哦,你應該有辦法辦成吧?弄醒他……”
“你沒事吧?這多冒險,而且弄醒了意識都是迷糊的,能問出什麼事情來?”黃耀祖搖頭道,“不行不行,本來身體就不行,再強行弄醒,只會弄巧反拙,出時候出了大問題,誰負責
?我麼?”黃耀祖可不敢做這傻事……
“那這責任醫院負?不行啊,黃醫生,黃主任,近來醫院不能出問題,我這在考察期呢!”寧副院長一臉鬱悶表情,“你看林院長都沒有回來,他媽的,有的主刀肯定沒有醉,一個個怕承擔責任,這幫忘恩負義的東西,黃醫生你不會這樣對吧?”
黃耀祖真不知道怎麼回答他,只能道:“我盡力吧,不過我估計幫不上什麼大忙。”
“行,不說了,進去吧,估計裡面已經準備好。”
黃耀祖點了點頭,立刻的,寧副院長推開手術外室的門,先帶黃耀祖去消毒室換了衣服,才進最裡面的手術內室。裡面確實已經準備好,那個六十多歲的老爺爺昂躺在手術檯上,傍邊站着三個護士,以及兩個醫生,都是戴眼鏡的,一個戴黑框,一個戴金絲,眼神很慌亂,很沒有安全感的模樣,寧副院長問他們準備好沒有,一個個都無精打采的迴應。
寧副院長道:“先幹了吧,怎麼着都好,人命關天。”
戴黑框眼鏡的住院醫問:“家屬來了沒有?”
“問個屁,沒有,你問黃醫生能不能把病人弄醒。”
黃耀祖無語,這個該死的寧副院長又來這招。
頓時所有目光都投到了黃耀祖的身上,大家都知道他上次配合給凌夢雅做手術能起死回生,這是一種希望,或者說寄託。
黃耀祖不可能說反話,因爲這樣等於眼睜睜看着病人去死:“先做手術吧,救人要緊,其它事別想這麼多,做好我們自己的職責,其它事讓寧副院長負責。”
戴金絲眼鏡的住院醫道:“現在做嗎?”
黃耀祖點頭道:“嗯,現在,我在傍邊配合。”
寧副院長道:“我出去想辦法聯繫病人家屬。”
沒等大家有所反應,寧副院長就連忙離開了手術室。
看眼前的醫生和護士都還愣着,黃耀祖道:“都幹嘛呢?趕緊動手。”
頓時,兩個醫生和護士忙碌了起來,至少有個主任在,出了問題沒那麼大責任,而且救人真的很重要,至少這幾個醫生護士不是那種見錢眼開見死不救的主,只是怕負責任。其實很多醫院很多醫生都這樣,不是他們黑心,怪只能怪這畸形的制度,是制度諸多制肘,加上病人親屬的不理解。
醫生是人,不是神,他們是活在規定的規則之內的,但這點很多人不理解。
當然,確實有些毫無人性見錢眼開的不得好死的無良醫生,但其實都不是他們所願意的,至少開始參加工作的時候不願意,他們的初衷不是要害人,是規則同化了他們,改變了他們。人之初性本善,就像一條河流,源頭的水黑了,中間的水能清嗎?如果只是中間的水黑,源頭的水不黑,那麼源頭的清水遲早會把中間的黑水沖刷乾淨的。
所以,很多悲劇的發生和製造都是罪在源頭,至於怎麼控制源頭,把悲劇殺死在萌芽狀態,就不是醫生能力範圍的事情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