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上官無庸得意狂笑的時候,在蓬洲的某個角落一處看似破敗的屋子裡,燈火通明,裡面或坐或站着很多人,一個個臉色肅然,其中赫然有金烏門的少主宋朗然和曾跟隨他的左右護法。
原來這所看似破敗的屋子裡面卻是富麗堂皇,裝飾得特別氣派,正是金烏門在蓬洲仙島上的臨時駐地。
“諸位,烈陽劍乃我門中至寶,配合我門心法有威力大增之奇效,如今在然兒手中不慎失落在外,卻是不可不奪回來,只是如何拿回,尚得思議周全。”屋子正中間一個紫膛臉的老者對着屋內衆人沉聲說道。只見這老者臉色嚴肅,不怒自威,正是如今金烏門的門主,宋朗然的父親宋閔成。
“是啊,據屬下這幾日打探,那奪劍之人叫風小天,如今正參加這蓬洲大會,已然進入決賽,風頭之健,一時無雙。”一位護法站起身來說道。
“這風小天尚且不足爲懼,關鍵是這廝的結拜兄弟正是如今修真界第一高手天靈子,若是惹到了他,這事情恐怕就棘手了!”那姓秦的護法站起身來補充道。
聞聽秦護法此言,屋內頓時一片倒吸冷氣的聲音,畢竟是人的名樹的影,那天靈子之名對於他們這等中等門派,那可真正是如雷貫耳啊!
“大家稍安勿躁!”宋閔成一聽屋內議論聲起,一拍椅背沉聲說道。“然兒,你可將那日失劍情形,對門中諸位長輩再說上一遍!”
“是,父親大人,孩兒遵命。”宋朗然站起身來,恭聲說道,“那日,我和左右護法以及一衆本門弟子來蓬洲仙島參加此次蓬洲大會,因比賽時間尚早,第二日,我便帶着門中衆人蔘觀者蓬洲仙境,意欲增加一些見識,不料,來到一片竹林,碰到了兩男兩女,其中那位年輕人便是風小天,本來應該是各行其道,相安無事,可是那風小天卻是硬攔住了孩兒,說孩兒多看了他老婆幾眼。”說到這兒,宋朗然頓了頓,腦海中不由地浮現出妍兒當時的模樣,一副回味無窮的樣子。
下衆人聽宋朗然說到這兒,皆暗暗想道,以自家少門主的性子,見了美貌姑娘,恐怕可不是多看幾眼那麼簡單啊!
那左右護法聽着宋朗然滿口胡柴,兩人老臉微紅,都低頭看着地面,不敢和衆人的眼睛對視。
“然兒,那後來呢?說下去!”看到宋朗然有些發呆,宋閔成出言提醒道。
“哦?對,想我宋朗然,一向行的端走得正,哪裡會幹這等齷齪之事,便是那風小天的老婆美若天仙,可我宋朗然一向刻苦修行,追求天道,便是那小妞脫光了衣服躺在我的面前我也不會看他半眼,何況她還穿着衣服……”宋朗然一時間胡言亂語道。
“然兒,少扯別的,說正事!”宋閔成聽到兒子的話,一時有些微怒道。
“是,父親大人,我便與他於理力爭,可風小天那廝卻是死乞白賴地要我與他決鬥,我身爲堂堂金烏門少主,豈能和他一般見識,可他卻口出穢言,說金烏門的人都是膽小鬼,什麼金烏門,不如改成小雞門得了……”宋朗然信口胡謅道,堂下衆人聞言都禁不住笑了起來。
“放肆!”宋閔成聞及那風小天辱及門派,卻是一拍椅背,怒聲吼道。
宋朗然嚇得一激靈,忙出言解釋道:“父親大人息怒,這都是風小天那廝說的,孩兒只是轉述而已!”
“這我自然知道,只是那風小天太過放肆,一定要讓他後悔莫及的,然兒,你接着說吧!說重點!”見宋朗然害怕,宋閔成微微嘆了一口氣,放緩語氣說道。
“是,父親大人,孩兒見那風小天實在是逼人太甚,又出言侮辱門派,爲了捍衛我門尊嚴,孩兒明知實力不濟,卻也只好奮起反擊,答應了與他的決鬥!”宋朗然說的是慷慨激昂,一副義氣凜然的樣子。
“少門主年少英雄,明知不敵,仍然爲了我們不畏強敵,勇於對敵,實在是我輩之典範啊!”堂下一個相貌猥瑣的漢子聞言,趕緊出言恭維道。
“呵呵,那是自然!”聞得有人稱讚,宋朗然面有得色,大言不慚地應答道。
“先說正事!”宋閔成沉聲說道。
“是,我便取出父親賜我的烈陽劍與之爭鬥,不料那廝見寶起意,竟然對我手中的烈陽劍起了覬覦之心,夥同另一位幫手,也就是那位天靈子,竟然對我門下弟子大肆殺戮,雖然孩兒在左右護法的拼死相護下逃得生天,可是那烈陽劍卻還是落入風小天那廝手中。”宋朗然說着,故意裝作一副無辜的樣子。
“那天靈子一身法力天下無敵,若是要取你等性命,那是易如反掌,如何會讓你等三人逃脫呢?莫非你所言不實?”宋閔成不是愚人,自然覺得宋朗然的話中有着不少破綻,便狐疑地問道。
“這……這孩兒也就不知道了,孩兒句句是實,決不敢欺瞞父親大人啊!”宋朗然見宋閔成懷疑,一時間也找不到個很好的藉口,便出言搪塞道。
“是嗎?”宋閔成臉色一沉,便欲發怒。
“是,是啊,父親大人若是不信的話,可以問左右護法啊,他們當時也在場,可以爲孩兒作證!”宋朗然突然想起了左右護法,忙朝着左右護法猛使眼色。
左右護法對視一眼,那姓秦的護法暗歎一聲,起身出列言道:“這……少門主所言確實事實,並無欺瞞門主之處,屬下二人可以作證,請門主明察!”說着,心中暗歎,自己可算是被少門主這個廢物拖下水了。
“是啊,少門主所言俱是事實,往門主明察!”左護法也無奈地站出來,爲宋朗然作僞證。
宋閔成對這左右護法二人甚是倚重,見他二人也如此說,心中不免就信了幾分,口中說道:“想不到修真界享名已久的天靈子竟然是這般小人,實在是令人髮指啊!”
“天靈子欺人太甚!真是豈有此理?”這時一個滿臉鬍鬚的彪形大漢怒火沖天地一拍椅背,站起身來,向着宋閔成一拱手接着說道,“門主,不管天靈子有多厲害,咱們的烈陽劍可不能這樣白白地拱手送人啊,便是他修真界第一高手,就要搶人家的法寶嗎?”
“門主,此話不然,修真界向來實力爲尊,實力強橫者哪裡肯與你講道理?”一個身材瘦小的老者起身駁斥道。
“那又怎地?我金烏門上下近萬人,還怕他個天靈子不成?”那彪形大漢不服氣地叫嚷道,看那架勢,天靈子恐怕連他一巴掌也禁不住。
“爲了一把烈陽劍,你便要搭上我門中多少人的性命啊?”那瘦小的老者也是據理力爭。
“好了,你們不要吵了,然兒,依你看,咱們是先找那風小天討要烈陽劍呢,還是直接想辦法奪回來呢?”宋閔成制止了那兩人的爭吵,把問題突然拋給了宋朗然。
“稟告父親大人,那風小天詭計多端,若是貿然去索要,恐怕那廝會不認賬,說不定還會反咬一口,以孩兒之見,不如想個辦法,直接將烈陽劍奪回,豈不省事地多?”宋朗然聞得父親問話,便建議道,心中卻是暗自思忖,向風小天要,以那廝的性格還真說不定就會還劍,可是自己的那點糗事恐怕就是人人皆知了,到那時,自己的少門主之位恐怕就得拱手讓給自己下面的幾個兄弟了。
“哦?說道倒是有幾分道理,可是你有什麼辦法能在不驚動天靈子的情況下將劍奪回呢?“宋閔成反問道。
“這個……這個……”要說怎麼泡妞宋朗然自然有不少心得,可是對於宋閔成所問之事他能有什麼好主意,一時間支支吾吾地答不上來。
“呃……門主,屬下倒有一計,既可以奪回烈陽劍,又可以不驚動天靈子。”秦姓護法眼珠一轉,一條毒計從腦子裡面冒了出來,忙上前對宋閔成說道。
“噢?你有何計?且說出來聽聽!”宋閔成大喜道。
“屬下與蓬洲八仙中實力最強的老三一向熟識,最近聽他和屬下講了這麼一個事情,據說那風小天不是普通的修真者,那廝修煉速度奇快而是別有隱情,而且因此那上官無庸和天靈子還差點翻臉呢!”秦姓護法緩緩說道。
“哦?竟有此事?那和我們奪回烈陽劍又有何關係?”宋閔成纔不管什麼別人的什麼隱情呢,他只想奪回烈陽劍。
“嘿嘿,當然是大有關聯,他們在明,我們在暗,自然可以利用這裡面的隱情大做文章,既可以奪回鎮門之寶烈陽劍,又可以使天靈子的視線轉向上官無庸,我們則是坐山觀虎鬥啊!”秦姓護法陰笑道。
“哦?那具體步驟該如何進行呢?”宋閔成大感興趣道。
“嘿嘿,門主,我們不妨這樣,據說那風小天有一紅顏知己,是紫霞門中的弟子,我們可以這樣。”秦姓護法走上前去,俯在宋閔成耳邊小聲嘀咕起來,把周圍的金烏門弟子聽的是一頭霧水,不知他們在嘀咕什麼。
一會兒,秦姓護法便對宋閔成說完了自己的計策!
“哈哈,好,好啊,好一條一石二鳥之計,此計若成,這空了多年的副門主的位置便是老秦你的了!”聽完了秦姓護法的計策後,宋閔成喜上眉梢,拍着秦姓護法的肩膀連聲叫好。
屋內的其他人雖然不知道秦護法究竟對門主大人說了些什麼,可是看到門主大人如此開懷大笑,一衆人也就跟着傻笑起來。
風小天萬萬也不會想到,一張陰謀的大網正朝着他悄悄地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