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大司農裝可憐的時候劉宏還懂了慈悲心,結果現在不哭了之後又開始耍無賴,就讓劉宏十分氣憤。
劉宏:“好你個老東西,你是不是聽了聽朕的回答覺得朕是個糊塗蟲?那好!朕就好好問問你!你先說,蹇碩哪裡撥給你買糧的錢,你花出去總要有帳吧?賬本在哪?”
這個問題還真沒讓大司農感到意外,現在的劉宏並不知道,他之前那個正牌皇帝劉宏本就是個精明無比擅長經商的角色,其實這個情況蹇碩曾跟他暗示過,尤其是劉宏告訴蹇碩自己是穿越者之後,蹇碩幾乎是明着提醒過一次,不過那時的劉宏心思都在白髮建功立業上,別的事情都沒放在心上。
大司農:“陛下蹇碩大人的錢撥到陳這裡也就是走個過程,實際上這筆錢並不會真的到臣這裡,所以這筆錢實際上有沒有撥下來,或者說實際上撥了多少,罪臣這裡都不好下定論。”
劉宏:“哦?看你這意思是說蹇碩把錢都黑了,給你這一個空頭賬本讓你走賬?”
大司農舉着雙手躬身施禮沒說話,算是默認了。
劉宏怒氣瞬間爆發指着大司農就破口大罵:“那哈奧!朕這就去吧蹇碩叫過來!你和他當面對質!你敢嗎!”
大司農默默地搖了搖頭。
劉宏簡直要被大司農給氣笑了,接着問道:“你剛纔不是還堅持意見說蹇碩有問題麼?怎麼現在要你當面對質你又不敢了?你到底怎麼回事?都給朕說清楚!”
這次輪到大司農一臉的不可思議了。
大司農很納悶的反問道:“陛下難道當真不知道?”
劉宏突然有了一種非常不詳的預感。
劉宏趕緊問:“知道什麼?出什麼事了?”
大司農眼睛突然閃出光彩,滴溜溜轉了幾圈才說道:“陛下,太中常侍蹇碩大人已經暴兵身亡了,罪臣當然不敢和他當面對質。”
這句話一出來對於劉宏那不亞於晴天一道霹靂,夢中耳邊炸雷。當時臉色就變得慘敗,雙腿一軟就癱倒在地。接着就好像失了魂一樣不停地喃喃自語。
劉宏:“怎麼可能,蹇碩你怎麼能死?不適合鎮約好了等朕凱旋時齊心協力重整大漢江山麼?不對,你不可能揹着朕先去死的,一定有問題,健說死了這麼大的事情,朕怎麼不知道!”說到後來劉宏的聲音突然就變大了,最後一句時更是猛地站起身來,瞪着血紅的雙眼看着大司農,好像要把大司農吃掉一般。
大司農小心翼翼的試探着問:“陛下難道真的不知道?”
劉宏沒有回答,而是瞪着血紅的雙眼轉頭看向了蒼山遠,他突然明白爲什麼之前在長安蒼山遠會有意無意的攛掇自己回洛陽。還有趙忠,之所以那麼拼命不惜大鬧御帳也要阻止自己回洛陽。弄了半天,原來別人都知道蹇碩死了,只有自己這個皇帝被矇在鼓裡。
劉宏顫抖着手指着蒼山遠又轉向大司農,想說什麼,想罵人,可是卻張不開嘴發不出聲。穿越到寒潮之後劉宏層真心對待過很多人,可是得到真心回報的,或者說在它看來真心迴應自己的只有健說一個,而今蹇碩居然死了。更可怕的是自己出徵前剛剛給蹇碩加封太中常侍等頂級官職,現在還不到半年這個縱觀洛陽軍政事物,大權獨攬的最高權利官員,就這麼莫名其妙的死了,偌大的洛陽城居然沒一個人敢給自己這個皇帝通風報信。如果是不敢說不定還好一些,但如果是不願意或者壓根就沒把自己當回事,沒把自己這個皇帝放在鬥爭對手的身份上呢?
劉宏被滿胸的憤怒衝擊的腦袋發昏,及時眼前的蒼山遠,應該算是幫助自己的,恐怕也不是全心全意吧,說不定只是在利用自己作爲皇帝的特殊權利而已。
劉宏越想越憋屈,越憋屈越氣憤,羞恥感和憤怒在腦子裡交替衝擊,只覺得胸口突然一陣劇痛,喉嚨一鹹,一口鮮血就噴了出來,隨即就昏倒在地。
大司農簡裝可就下的說不出話了,大張着嘴抓耳撓腮看看蒼山遠紙質劉宏一臉的驚恐。是呀,溜着皇帝玩是一回事,可是皇帝要是死在家裡可就是另一回事了。欺君之罪和弒君之罪,那區別可就打的去了。當今世上高級官員哪有不欺君的?可是從古至今弒君又有幾個?
大司農不敢多想,看着蒼山遠也只是希望他做個見證。
看着嚇慌神的大司農,蒼山遠倒是神態悠閒。作爲醫生他自然掌握着大司農不知道的情報資料。例如剛纔劉宏吐血,那就是蒼山遠做的。蒼山遠發現劉宏心中極度鬱悶知道這樣憋着一定會憋出病來,就動手讓他輕鬆了一下,當然放血的成都完全在蒼山遠控制之中,不會傷及劉宏的生命健康。
大司農壯着膽子用手推了推劉宏,劉宏卻毫無反應。
這一下大司農更加慌神了,幾乎衝破蒼山遠的封穴手法封住的哭神經迴路。
大司農哭喪着臉對蒼山遠:“這個先生,這位大人,不知尊姓臺甫,還望這位大人給在下做個見證,這陛下可不是在下傷害的呀~在家全家老小几百口人,這姓名可都捏在閣下手裡了,我給您磕頭啦~求求您啦~幫我這一把!”
蒼山遠本來是想立即回答的,可是他察覺到對方激動地情緒幾乎重開封穴的時候,他改變了主意。這可是難得一見的案例,作爲一名醫學研究者這樣的研究機會可不多見,於是他靜靜地看着大司農激動亢奮的‘表演’了半天,最終卻無奈的發現大司農並不能衝破封穴。
蒼山遠搖了搖頭嘆了口氣才說道:“陛下不會有事,休息一會就好了。”
大司農卻因爲極度慌亂,沒反應過來,還在哀求不止。
蒼山遠是沒那個閒工夫陪着大司農繼續鬧下去,身形一閃就消失在了這個屋中。過了一小會蒼山遠帶着一包藥回來,卻看到大司農正拿着砍刀和斧頭在劉宏身邊不停地比劃,一邊比劃還一邊唸叨。
大司農:“陛下化作鬼魂可別找我報復,罪臣這也是爲了一門上下幾百口人,無奈之下才只能出此下策,陛下可千萬別怨恨罪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