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兩條街道,就到了頤知軒,大家一進去,掌櫃喬仕觀就迎了上來,一見海青等人,心頭一喜,忙說道:“哎呦呦!小哥好久沒有來了,快快樓上有請!”
“喬掌櫃,近來生意可好?”海青微笑着一邊走一邊問道。
“借小哥吉言,生意還行!”喬掌櫃滿臉堆笑,兩手向前行了個躬手禮。
大家跟隨喬掌櫃來到樓上,找了臨窗的位置落座,海青對喬掌櫃說道:“每樣來兩盤,另外配幾道清淡點的菜,米酒少來點,再給我準備一個拼盤,隔會我們帶走,屋裡還有人候着呢!”
“好好好!客官稍候,我這就去準備!”喬掌櫃說了兩句客套話後,就過去吩咐夥計上竈下料。
金慄和蕭斌又下去轉了一圈上來,在海青耳旁說了幾句。海青淡淡的笑了笑,說道:“我知道了!你們都坐下來吧!”
文書欣和湯歆熒覺得有點稀奇,這個頤知軒有什麼美味佳餚,讓易沉、崔凡輝等人感到那麼迫不及待。這時東方睿卻開口說了兩句:“據說這家頤知軒,做得最好的是,號稱沙市六寶中的四道菜,唆螺、奇味蝦、奇味蟹、醬板鴨,遠近聞名,經久不衰,我想我們今天有口福嘍!”
“那是當然!大家都有口福!”崔凡輝連連點頭允諾。
不一會,唆螺、奇味蝦、奇味蟹、醬板鴨,每樣兩大盤端了上來,配菜一上齊,這大桌子基本上就填滿了,根本就不用人說,大家就行動起來。喝着米酒,大塊朵頤,兩個字:暢快!
我的媽呀!居然有這麼好吃佳餚!湯歆熒的口感沒有問題,都能適應。文書欣是北方人,是不吃辣的,醬板鴨、奇味蝦、奇味蟹,也沒有問題!唯獨唆螺是微辣的,看見易沉擠眉弄眼的吃的窸窸窣窣的,也嘗試着吃了一嘴,這一吃就停不下來了,惹得易沉捂着嘴直笑。
沙市六寶,的確名不虛傳!
醬板鴨,醬香濃郁,回甜綿長,讓你越嚼越有味,恨不得把骨頭都嚼爛吞了。
奇味蝦,剝殼露仁,下肚爽滑,就是鮮香!
奇味蟹,殼薄蟹黃多,入口即化,滿口留香!
唆螺,用嘴一嗦,螺肉和料汁的完美融入,把你的味覺填得滿滿的。
怪說不得,易沉、崔凡輝一吃起來,就一言不發了,所有的一切都被味覺填滿了。金慄和蕭斌,雖然平時也吃過不少美食,今天吃到的卻別有一番風味,看到易沉、崔凡輝等如此,也不言語,埋起頭,只管不客氣的吃。到是海青和東方睿,這一老一少喝着米酒,吃着佳餚,任憑風捲殘雲,竟獨自坦然,任由他們去甩擺吧!
這頓飯吃了將近兩塊大洋,放在平時,湯歆熒還會心痛一下,今天也跟着他們摔擺了!兩個大美女也少了平時的矜持,跟這裡江湖漢子相比,並不遜色,還連連說道:“下次我們還來?!”
走出頤知軒大門,海青特地交待金慄和蕭斌坐一輛馬車,繞幾圈後纔回到銅鑼巷十九號,易沉、崔凡輝、東方睿三人乘坐一輛馬車呈相反方向行駛,繞幾圈纔回去,還要把一包喬掌櫃準備的美味拼盤帶回去。安排完這一切,海青帶着兩個大美女,沿着一條街道緩步向前走去。
“海青,我們怎麼不坐馬車回去?”湯歆熒感到非常奇怪,他們都坐馬車走了,我們怎麼還要慢慢步行呢?
“還有點事情要處理一下,隔一會我們再坐車!”海青邊說邊走,開始催動內力,對街道四周進行仔細觀測。
“師哥,你感覺到了?”文書欣也覺得怪怪的,從頤知軒出來,就有一種山雨欲來的感覺。
“嗯!隔會若有情況,你把湯歆熒照顧一下!”海青說着繼續向前走。
說着就轉過一個側巷道,這裡行人稀少,顯得冷清,沒有走幾步,從一個角落閃出四人,戴着口罩,每人手中一把快慢機,把海青等三人瞄準到,口裡惡狠狠的喝道:“把兌票拿出來,就放你們一條生路!不然,這米花生就不認人了!”
雖然戴着口罩,但是一開口,海青已經知道對方是誰了?一個省長趙遠明的兒子趙格辛,一個是城防司令溫重漢的兒子溫丞光,一個是警察局長古盡安的兒子古拜掩,一個是禺南省第一師師長查朝卿的兒子查敬顧。既然不敢明示,說明也不想讓對方知道自己是誰?這樣更好,大家都來裝糊塗。
“四位大哥,這又何必呢?爲點錢,也沒有必要動刀動槍的,是不是?”海青也裝作不認識,故作驚慌的說道。
“快點把兌票拿出來,不然我就開槍了!”其中一人故作開槍狀,估計是那個師長查朝卿的兒子查敬顧,對於他們四人來說,弄一支槍的確不是什麼難事!
文書欣和湯歆熒站在海青身後,文書欣見師哥如此沉得住氣,也沒有什麼可擔心的?湯歆熒反而顯得稍微有點緊張,文書欣拉了拉她一下,才稍微平靜下來。
“這是市區街道,槍聲一響,你們也跑不掉,你們還年輕,大好前程就此毀了,真的不值得!按理說你們家境也不錯啊!爲何要出來持槍搶劫呢?兌票被那幾位帶走了,不過,你們真的想要,我身上還有一些……”海青慢慢的說着,磨一磨對方的耐心。
“少囉嗦!把身上的全部拿出來,把這兩個妹佗留下,各人滾!”其中一人得意的笑了笑,揚了揚手中的槍。
“四位大爺,就照你們說的辦,兌票你們拿去,妹佗也跟你們留下,不過,先把槍收起來,這樣會嚇到兩位妹佗的,很不好!”海青一邊說一邊朝街道望了一眼,故作驚喜的說道:“程校長好!”
四人非常明顯的一陣慌張,也一起朝街道口望去,以爲真的是程步賓校長來了!
海青看見機會來臨,一個移形換影,身形颼的躥起,雙手疾挫,切經斷脈。四人發現上當,爲時已晚,四把槍叭叭叭的掉在地上,人已經傻傻的呆在那裡,兩手臂痠麻痠麻的,心裡暗忖:這個土包子!狗屎運硬是好,老子拿槍都奈何不了!
海青上前從地上把槍拾了起來,用灌足內力的手讓槍的撞針錯位,然後把快慢機插在對方的腰上,說道:“把槍撿好,謹防走火!那樣很不好,易容出人命的。不過,年輕人,未來的路還很長,心思還是要放在正道上,不要一天到黑就想着偷雞摸狗的事,這樣你們對得起自己父母嘜?接受教育,長點記性!”
“土包子,你不要高興得太早了!我跟你沒完?”第一師師長查朝卿的兒子查敬顧還不停的嚷嚷,反而那個趙格辛和古拜掩自始至終沒有說什麼話。
“我們走!”海青退了一步拉着湯歆熒欲走,又對文書欣說道:“師妹,交給你了,教育一下!”
教育一下?就是不能讓對方受傷,更不能弄死弄殘,只是讓對方受點皮肉之苦或者羞辱一下?文書欣的理解就是這樣,待海青和湯歆熒稍微走遠點,文書欣走上前去,蔑視的掃了一眼:“不是挺會罵人的嘛?怎麼不罵了?一羣比土包子還土的土包子!”
“你你你,你想怎樣?”查敬顧面露驚慌,看着走近的文書欣,你們心裡都清楚,接受教育是怎麼回事?
“不想怎樣?我哥讓你們接受教育,又不會要你的錢?更不會要你們的命嘍?這麼驚慌,你們以前接受過教育啊?”文書欣噗嗤一笑,用了一成內力,一點不用對方不知道什麼是痛?一雙手掌左右開弓,啪啪啪,在對方的臉上扇了起來,最後一掌把對方打得飛了起來,再重重的摔在地上,連續出擊,一氣呵成,幾人頓時跌到一堆,媽呀孃的叫喚……
“不陪你們玩了!走了!”文書欣說完競直向海青行走方向奔去。
查敬顧等人過了半響,才從地上爬了起來,臉高高腫起,拔出被海青把撞針破壞了的快慢機,對準海青離去的方向,連續扣動扳機:“看我打不打得死你!”
連續幾下,槍居然沒有響,撞針根本就沒有撞到子彈的底火上,又如何能響?
“這個土包子,硬是塊臭石頭,弄不翻呢?”趙格辛摸摸火辣辣的臉,憤憤不平的說道。
古拜掩沒有說話,只是搖搖頭嘆了嘆氣,把嘴捂着,可能牙齒被扇掉了幾顆。溫丞光拍拍身上的泥土,咧咧嘴,說話的聲音跟平時極不正常,約帶點哭腔似的:“還美女呢?像個惡婆娘似的,就是一個女魔頭!”
“他媽的土包子!弄得老子連槍都打不響了。”查敬顧收回手中快慢機,滿嘴的怨言,還帶着幾分心悸,又惴惴不安的對趙格辛說道:“格辛,那個土包子沒有認出我們吧?”
“聽口氣,應該沒有吧?”趙格辛也不十分確定,這段時間在拍賣會和賭場,運氣黴起冬瓜灰,逢賭必輸,拍賣的原石也是垮多漲少,所以才挺而走險,到處弄錢,不惜以身犯險。
四人一陣埋怨後,趔趄着相互扶着,憤憤的離去。
海青、湯歆熒、文書欣,坐上馬車,讓馬車轉了兩圈後,纔回到了銅鑼巷十九號。一進大門,見大家都安全的回來了,互相招呼後,大家坐了下來,開始清點今天的勝利果實。
東方遲和媳婦、兩個娃兒,正吃着晚飯,並享受着東方睿帶回來的美味拼盤:唆螺、奇味蝦、奇味蟹、醬板鴨。
東方睿也感覺到自己的生活,都快融入到他們圈子中了,隨他們憂而憂,隨他們喜而喜。這段時間以來,自己覺得挺愜意的。
大家清點的結果,大洋兌票有五千三百萬,另外還有兩塊冰種翡翠,估計應該在七百萬大洋以上。大家一陣歡呼,算是慶祝今天的勝利。
金慄和蕭斌也終於明白了,崔凡輝喊吃不消的原因了,心中暗自揣測,多來這麼幾下,我們也喊吃不消。
文書欣、湯歆熒,親身經歷怎麼賺錢的過程?這過程太震撼了,當然,她們不知道這賺錢的背後,又有多少人會血本無歸?
海青把這些兌票和兩塊冰種翡翠交給金慄和蕭斌保管,他們接下來的任務就是把大部分兌票,換成大黃魚和少量大洋。
海青又帶着易沉和崔凡輝來到東塘路二十五號,只見大門緊閉,裡面靜悄悄的。易沉上前咚咚咚的把門敲一陣,也不見開門,回頭對海青說道:“大哥,他們是不是出事了?”
“我進去把門打開!”海青說着身形颼地躥起,越牆而入,然後打開大門,把易沉和崔凡輝放了進來,又把門閂上。這裡的一切大家都比較熟悉,往大廳方向沒走幾步,易沉就尖叫起來:“大哥,你看!這裡還有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