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書欣的一槍射出,對方瞬息報廢了一人,也讓這夥人頓時大亂,手中的衝鋒~槍,開始胡亂的掃射。噠噠噠,噠噠噠,這樣無差別射擊,只是四周多了一些彈痕而已,沒有一點實際意義。
這M18伯格曼衝鋒~槍,理論射程只有兩百米,精準射程卻只有八十米左右,適用於集團衝鋒掃射。當他和最先進的自動狙擊步槍在戰場上相遇,明顯處於劣勢,連最差的老套筒,射程也有三百米,水連珠有六百米,自動步槍的精準射程達八百米到一千二百米。
金慄和蕭斌的兩杆自動步槍,同時開始射擊,撞針撞擊底火,底火爆炸產生的衝擊力,推動子彈脫離彈殼,在槍膛裡滑行,然後飛向預定目標。
砰,砰,兩聲,守在門口的兩名武裝分子,雙雙爆頭,連一點聲響都沒來得及發出,就倒在了地上,槍械摔得咚的一聲。
金慄、蕭斌互相比劃了一個手勢,然後快速轉換射擊位置,這些戰術動作,也是爲了預防對方有高手,謹防被反狙擊。
這些持槍者有點慌了,開始尋覓藏身之處,在庭院的基本上都是活靶子,無處藏身,唯一可以隱蔽的就是屋裡,在一波打擊後,剩下的槍手不要命的衝向裡屋。
金慄、蕭斌、文書欣三人的位置呈掎角之勢,相互支援,相互牽制。砰、砰、砰,輪番射擊,封鎖着庭院,不一會,院壩上又增添了幾具屍體。
遠處,一大隊警察奔了過來,吹着哨子,拿着槍……
三人一看射擊時間也差不多了,互相做了個撤退手勢,悄然撤離了戰場。剩下的留給這幫警察吧!留點油水給他們,也好去邀一下功。
警察來到這裡,仗着人多,包圍了起來。一名警察大聲喊道:“裡面的人聽着,你們被包圍了!放下武器!趕快投降吧!”
噠噠噠,噠噠噠,迎接他們的卻是傾瀉而出的子彈。
警察不停的開槍射擊,不停的縮小包圍圈,這狗咬狗的遊戲就此上演……
遊海青和崔凡輝離開了趙府,在一個巷道角落,同盛永極、莊歸雲、晏本娟三人會了一個面,跟他們交待了幾句,三人才轉身離去,消失在巷道的深處。
“刀仔,你把這些槍械藏好後,回客棧睡覺去!晚上跟樑罌玫回銅鑼巷,收拾屋子!”海青也跟崔凡輝叮囑兩句,估計還要亂一會。
“遊少!你也回客棧嗎?”崔凡輝一邊收拾槍械一邊問道。
“我回學校!晚上也回銅鑼巷,走吧!”海青說罷與崔凡輝分開,直奔國文大學。
國文大學校門緊閉,還上了幾把大鐵鎖,從校門進去肯定是不行的。海青沿着學校的圍牆走了走,見前後無人,運足氣往上一躥,翻過了圍牆。
學校裡面也無人走動,海青直接往禮堂走,大多數學生都待在禮堂裡面,裡面有些喧譁,連程步賓校長、雷志堯學監、李元良行政都在這裡,還看見了部分老師,羅章維、簡逸民、秦興謊等等,校長還在不停的安慰着學生:“請同學們放心,自古以來,我們這座沙市之城,經歷了無數的戰火,城牆固若金湯,不說對方有兩個師的兵力嗎?不過也是些烏合之衆,虛張聲勢罷了,就是再加上兩個師,要攻破城池,也要三天過後,離沙城最近的查朝卿師,只要一趕到,沙城之圍立解!大家都靜一靜,待在禮堂或者寢室,不要亂跑!等城外的槍炮聲一停,一切就能恢復正常了!”
“校長說的很對,大家都靜心等待,我們老師跟同學們在一起,共同面對戰火洗禮,如果真有危險來臨,我們會頂在你們的前面,如果有子彈射來,就用我們的血肉之軀給你們擋着!”雷志堯學監順着程步賓的話說道,這幾句發至內心,卻充滿着激昂,讓人血脈膨脹,也想拿槍上戰場。
李元良行政也和其他老師一樣,安慰着學生……
海青暗暗稱讚,這裡的校長、學監和老師都不錯,個個以身作則,熱愛自己的工作,愛護自己的學生,爲人師表,值得稱讚!
禮堂的人很多,海青又不好去找哪位熟悉的同學,只有東張西望了一下,就回到了自己的寢室。寢室裡面,只有左豐原和蕭岸波躺在牀上閒聊,見海青進來,蕭岸波睜大眼睛看着,在牀上蹭了蹭後背說道:“噫!海青有一週沒有來學校了吧?今天是什麼風把你吹起來了?”
“我想,是城外那隆隆的炮聲,讓我一顆破碎的心,得不到片刻安寧,只有在這靜靜的校舍,那疲憊的身軀,才能找到歸屬的港灣!”左豐原嘚瑟的說道,一副自鳴得意的樣子:“但願那戰火不要洗禮到我們學校來,那樣想清靜都清靜不了了!海青同學,你說,是不是?”
“放心!這槍炮聲過一會就會歇去,我得抓緊時間眯一會!你們繼續,小聲點!”海青說着,把學生裝換上,然後倒在牀上,眯着眼,準備休息一會,突然寢室門口傳來歸老師的聲音:“遊海青同學,遊海青同學,在不在呀?”
“讓我休息一會都不行嗎?我說歸老師啊!又有什麼事啊?”海青只得起來,去打開寢室的門。
“你個兔崽子,在嗦!我還以爲你不在呢?快跟我到學校門口去,不然,你的麻煩大了?”歸一見到遊海青,鬆了一口氣,眯着眼,用手抓着遊海青就走。
來到學校門口,見古盡安騎在馬上,帶着一幫警察,正在校門口外面。歸老師緊走幾步,對古盡安說道:“古局長,遊開鈺,遊海青同學來了,你有什麼事?你就問問吧?”
“古局長,今天還有閒情來學校找我?有什麼事?你就說吧?”海青望着古盡安,不用猜就知道是那擋子破事?
“呵呵!遊開鈺!能見到你,我就放心了!那些事情也與你沒有什麼關係了?今天事情多,我也是順道路過這裡,隨便把你的事情處理一下,不過,我也要告訴你,你住家的地方,被一幫不明武裝份子襲擊了,有點破敗了,你自己也要小心點!就不打擾了,我們走了!”古盡安也鬆了一口氣,還好,這個遊開鈺居然在學校的,如果沒有在,這件事情就跟他有關了,老子還要去逮捕他歸案,他奶奶的,累死我了!
轟的一聲,一枚炮彈,在不遠的街道爆炸,戰馬受驚,一陣嘶鳴,古盡安在馬上晃了晃,兩名警察趕緊扶住,纔沒有摔下來,穩住了身形後,這才率隊離開。
“古局長,慢走!”海青微笑着,目送古盡安離開國文大學。古盡安啦古盡安!智商還是這麼沒有長進!
歸老師呆呆的望着,這兩人搞什麼鬼?一句話也沒有弄明白!
城外的攻擊持持續續,各種勢力犬牙交錯,只是爲了一個利字,攻擊起來並不十分賣力,只是在一個合適的時間段,來了這麼一場聚會罷了。當然,事情結束後,自然會有人爲此買單!
戈衛銘的螞蟻戰法,的確效果非常好。在混亂中,既打擊了敵人,又保存了自己。戈衛銘在一個隱蔽地,正觀察着戰況。牟友魏撲爬跟斗的來到了他的身邊:“頭!槍聲開始稀鬆了,可能這場圍城之戰,馬上要結束了!”
“這麼急匆匆幹嘛?別忘了平時怎麼教導的,要沉着、要冷靜!”戈衛銘看了一眼牟友魏,英勇頑強是好的,冒失卻是戰場大忌。
“是是是,我知道了!這些人也真奇怪,既不像土匪,又不像正規部隊?頭!你說,會不會是一些地方武裝啊!”牟友魏小聲的對戈衛銘說道,宰相在孤狼戰隊的地位是相當高的,牟友魏是不敢頂撞的,只有應諾的份。
“不過,你說的很對,馬上要結束了!命令我們的戰隊全部撤離,對這夥武裝力量進行監控!”戈衛銘進行戰事的終合判斷,果斷的給牟友魏下達命令。
“是!”牟友魏迴應一聲,轉身執行去了……
槍炮聲很快停歇了,當查朝卿的部隊趕到沙市外圍的時候,這夥武裝力量的影子都看不見了,這本身就是一場精心設計的一場亂局,攻城是假,造成沙市混亂纔是真,亂中取慄,借混亂達到自己的目的,到底目的是否達到?只有設計者自己知道?
平靜過後一切又恢復正常,街道兩旁的商鋪又開始開門營業,掌櫃或者老闆的,又滿臉堆笑,迎接前來光顧的客人。學校也恢復了正常上課,朗朗的讀書聲又從那一間間教室裡傳出……
最後一節課結束後,海青走出了教室,就看見在操場邊等候的湯歆熒,忙問道:“歆熒,在等我?”
“是啊!幾天沒有看到你?也不知道情況咋樣?”湯歆熒說不擔心,實際上心裡也挺擔心的,甚至做夢都在喊海青救我,可見陷入還挺深的。
“沒有事!我處理得很好!暫時告一段落,以觀後效!”海青輕輕一笑,也算給她寬心,免得她東想西想。
“那就好!我也不用擔心了!”湯歆熒點點頭,美目流盼,凝視着海青,有一種思緒在縈繞,有一種思戀不知如何開口,千言萬語,一時間兩人都傻傻的互望着。
“哇!在互訴衷腸嘜!”
隨着喊叫聲,杜立含、夏妍蕾、路靜苗三人出現在身旁,弄得兩人有點尷尬,湯歆熒臉色微紅,立即對她們說道:“驚乍乍的幹嘛?女孩子要懂得矜持?”
“對呀!矜持,我們湯歆熒同學最懂矜持了!”夏妍蕾呵呵一笑說道。
“我們走了,不打擾你們互訴衷腸了!”杜立含邊說邊拉着夏妍蕾和路靜苗往寢室走去。
“歆熒,你也回去吧!我送送你!”海青望着湯歆熒輕聲說道,人生有此佳人相伴,夫復何求啊?
“嗯!”湯歆熒點頭,兩人相伴而去。
海青把湯歆熒送回去後,又回到男寢室,收拾妥當後,才離開學校,回到了銅鑼巷。來到庭院,這裡已經看不見任何屍體了,可能已經被弄走了,映入眼簾的,卻是無數的空彈殼,滿滿的散落在地上,地面上到處是血跡斑斑,牆壁上佈滿彈痕累累,門窗已經嚴重破損,只有外面那道大門尚好。
海青開始清理血跡,用水不停的沖洗,把血跡處理得差不多的時候,崔凡輝和樑罌玫纔過來,樑罌玫開始清理屋裡被破壞不能使用的物品,拿出來堆放在庭院的一個角落。
屋裡沒有剩多少藥材了,這裡必須要進行消毒處理,現在藥鋪還沒有打烊,海青開了一個方子遞給崔凡輝,讓他去揀副藥回來,好製作消毒藥水。
當把消毒藥水灑滿整個庭院後,當把這一切收拾妥當後,樑罌玫纔開始弄晚飯。
月朗星稀,夜色皎潔,空氣裡還彌留着濃濃的消毒藥水味道,掩飾着這裡曾經發生過的血腥。
三人在這“破敗”的屋裡吃了一頓特別的晚餐,門窗戶洞開,風,冷颼颼的直往裡灌,海青微笑着說道:“涼風偷打銅鑼巷,戰火狂屠古市城,歲月何需天道定,春秋重寫地方名。沒有什麼?來之則安之!一座城市都要飽經戰火的洗禮,更何況一個家呢?刀仔,明天去找些工匠來,把這裡需要修補的,都弄一下,有幾個地方,給我加強一下。現在吃飯,隔會我給你細說?”
海青通過這件事,想到在修補的同時,加強一下防狙擊處理。崔凡輝點點頭應道:“好,吃飯吃飯!”
燭火在夜風的襲擾下亂拽,樑罌玫默默的吃着飯,沒有說話。也許兩三天後,這裡就恢復如初了。
當一切安息下來後,房間並沒有全部破壞完,還是有能休息的。子夜,海青從窗戶溜了出來,幾個縱躍,上了房頂,盤膝坐下,任涼風拂曉,我心安然,過了二十來分鐘,不遠處卻傳來一聲嗤笑:“我還以爲那遊開鈺,有通天本領呢?也不過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