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呦呦!你們看看,就是這副德性?”湯歆熒用手指了指左豐原和蕭岸波,看人,有這麼看的嘛?動都不動!
“這兩個同學,是不是得病了,看人連眼睛都不動一下了?”夏妍蕾呵呵一笑,也把左豐原和蕭岸波盯到。
“可能是殭屍症?”路靜苗補了一刀,就埋頭吃自己的飯,一想起昨天就顫顫驚驚的,忽生忽死的變換,誰願意品嚐那種滋味啊?還一天都沒有吃什麼東西?那才難受!還是這米飯香啊!
“唉!小生失禮了,慚愧!”左豐原臉色發熱,連忙打着諾諾,一時走神,免不了換來一陣嘲笑,當然這些也算不了什麼?如此近距離一睹芳澤,已經是上天的眷顧了。
“殭屍?不能這樣說喲!美女魅力四射,被驚豔了一下,臨時短路,現已修復,一切正常!”蕭岸波故作淡定,神色舒展,暗自得意,這也是一種自我的表現。
“我有這麼好看嘛?”杜立含淡淡一笑,含嬌細語,更顯得優雅美豔。
“含含,不許這樣?大庭廣衆之下,言語曖昧,成何體統!”湯歆熒揪了一下杜立含,不控制一下,這小妮子瘋起來也挺狂的。
“好啦!我也是句玩笑吧?不許再瞅本姑娘,再瞅把眼睛挖了!”杜立含神色陡變,用手指指點點,美女瞬息變惡女。
“這種玩笑,以後不能開喲?後果相當嚴重!”湯歆熒再補充了一句,響鼓還需重錘,不能亂開玩笑,這樣會給對方,傳遞出錯誤信息,容易誤會,難免又要解釋一番。
“知道了!後果嚴重?湯大小姐!”杜立含一癟嘴,嘀咕了一句,開始吃自己的飯了。
“這米飯顆顆都香!每想到父母在田間揮汗耕作的情景,都令我愧疚,本想在家爲父母分擔農活,沒有想到,卻被父母趕出來讀書,千里之外,國文大學,新派思想影響力大,還能吸收一些西洋知識!”遊開鈺感嘆說道,汗滴禾下土,粒粒皆辛苦。
在不遠處吃飯的四大公子哥,卻不這麼想。城防司令溫重漢的兒子溫丞光,扯着個長喉嚨,把筷子啪的拍在桌子說道:“難吃死了!不吃了!”
“這食堂的飯菜越來越難吃了,還叫人活不活啊?”查敬顧也跟着發飆,這可是禺南省第一師師長查朝卿的兒子,從小嬌生慣養,稍微有點不滿,隨即發作。
“嗯!有點!”古拜掩的父親古盡安是個警察局長,在這四人中,實力算最小的,所以他也只有附和的份。
“走走走,不吃了!”趙格辛將沒有吃到一半的飯菜一推,起身就往外走。
溫丞光、古拜掩、查敬顧三人也把飯菜一放,隨後也緊跟着趙格辛。
“糟蹋糧食!可恥!”同學中有人低吼了一聲。
“嗯!這浪費點又咋樣?自己的銀兩?你管得着嘛?”趙格辛頭也不回的往外走。
趙格辛?省長趙遠明的兒子!遊開鈺看了一眼遠去四大公子哥,眉頭一皺,解梅芸的事情,可能遠遠還沒有結束,也許纔是剛剛開始?
如果對方繼續糾纏下去,我必須全力反擊,特戰隊接下來的一系列戰略,就得重新調整。這樣一來,可能大的格局就會發生變化,暫時的安寧平衡就會被打破,整個沙市或者禺南又會陷入動亂之中,值不值得這麼做?
如果我不還擊,正如文書欣說的,帶着湯歆熒離開沙市,也可以圓滿畫上句號。我一走,勢必杜立含、夏妍蕾、路靜苗三人也要跟着走,不然必受其害,這樣有違初衷。
如果不反擊,只作被動性防守,對方可能會不死不休,這樣還怎麼讀書啊?遊開鈺陷入了沉思,呆呆望着面前的飯菜!
“海青!海青!”湯歆熒一隻手在遊開鈺面前舞了一下:“吃飯噻!你也發什麼神?”
“剛纔看見趙格辛他們,所以又想起一些事情。不過,現在好了,那些事情暫時放在一邊,吃飯吃飯!”遊開鈺收住思緒,呵呵一笑,做了一個抱歉動作。
“我覺得奇怪?今天男生吃飯,一個二個怎麼心不在焉的?真是飯菜不好吃嘜?” 夏妍蕾看了看幾個男生,驚奇的問道。
“好吃呢!香!”路靜苗呢呢的迴應了一句。
衆人一陣大笑,太逗了,苗苗居然回答得這麼遛嘛!
“我說錯了嘛?”路靜苗不解的反問了一句。
“沒有沒有,苗苗說的很對!”衆人掩嘴低語,竊竊而笑。
在趙遠明的府邸,解梅芸剛剛聽完手下人的彙報,臉上神色凝重起來,禺澤盟?這幫臭蟲,也來攪和?梅林關這單買賣,徹徹底底是失敗了?這梅林關也是,辦事不力,還色膽包天,該死!劉家衝的劉麻桿也好笑,自己把自己給滅了?
“主人,你叫我?”養了近二十天傷的耿蠡,出現在解梅芸面前,也是仗着自身有功底,才恢復了六七分,梅林關的事,也剛剛聽說了,用震撼來形容比較恰當。
“耿蠡,你對此事有何看法?” 解梅芸在做出決定前,還是想聽聽這個管家的看法,有時候,他的看法也很獨到。
“是有些蹊蹺?禺澤盟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麼巧就趕上了?真有這麼湊巧?這遊開鈺跟禺澤盟,這種江湖幫派也扯得上關係?費解啊?”耿蠡百思不得其解,這其中的道道,遊開鈺肯定去了的,禺澤盟肯定參與了的,梅林關肯定是完蛋了的,這三點是不容置疑的,這其中到底是怎麼個湊巧法?有點懵!
“我也不相信會這麼巧,但是非常懷疑?據情報顯示,梅林關的行動,遊開鈺並不知曉?是過後才追去的,從這一點來看,跟禺澤盟的參與,也扯不上關係,你也知道禺澤盟,可是幾百人的行動,豈是說參與就參與的,那是要提前很多天,就要開始準備的。遊開鈺也到過劉家衝,自始至終沒有開一槍,倒是劉麻桿自己神勇,自己把自己給滅了,詳細情況我就不細說,梅林關完了,梅家莊已不復存在了!”解梅芸長嘆一聲,臉上露出不易覺察的詭異。
“主人!這些已成不可逆轉的事實,再糾結也沒用了,接下來該怎麼辦?”耿蠡還是有點埋怨梅林關辦事不力,這麼一點事都沒有辦成,還把自己搭上了,真是一幫蠢貨!
“我仔細斟酌了一下,禺澤盟這些臭蟲,就讓東洋人陪他們玩玩,玩得他們筋疲力盡,死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遊開鈺,不能讓他待在沙市,想辦法,讓他離開這裡!”解梅芸果斷的對耿蠡說道,遊開鈺,雖說是個學生娃,卻是一個危險人物,明的沒有跟我們作對,暗的卻站在,我們的對立面去了,留在沙市,始終是個火~藥桶,說不定什麼時候就爆炸了。
“好!我隨後去辦理!”耿蠡諾諾點頭答應,遊開鈺,看你還能蹦躂幾天。
國文大學,已經進入這學期的衝刺階段,同學們的學習熱情高漲,老師們也是把時間盯得緊緊的,想偷一下懶都不得行。
遊開鈺除了上課、吃飯外,其餘的時間都用在學習上,連學校圖書館也沒有時間去了。
一節課結束後,遊開鈺剛剛走出教室,迎面就碰到雷志堯學監,忙打着招呼:“學監好!”
“海青同學!你跟我來一下!”雷志堯面色非常的難看,給人的感覺,山雨欲來風滿樓。
“學監,又有什麼事啊?”遊開鈺有點費解,學習一緊張,一些不大的事,都要放到後面。
“跟我走,是大事情?”雷志堯非常嚴肅的說道,這件事情能開玩笑嘛?那不是自己找抽啊!
遊開鈺見雷志堯說的這麼嚴肅,也不好再多說什麼,只有跟着他來到了校長辦公室。校長程步賓和行政李元良,兩人都在辦公室,兩人面似愁霜,相當嚴肅,還帶有幾分憤然的生氣,可能之前兩人發生過激烈的爭執。
“珉廬!墨池!海青同學來了!”雷志堯輕輕說道,這也是爲了緩一緩倆人間的氣氛。
“嗯!海青同學,正值學習緊張之際把叫來,實屬不該,可這件事情又非常的棘手,我跟墨池也發生過激烈爭執,你過來,先看看這個。”程步賓校長一邊說,一邊把一函件遞給了遊開鈺。
這又到底是什麼東西?遊開鈺接過一看,大吃一驚,他奶奶的,果然開始出招了,只見上面寫道:
“禺南省教育司致函省立國文大學:該校國文系學生遊開鈺,號海青,長期曠課,敗壞學綱,不思教聽,屢教不改,經稽查處偵察獲知,該生還具有暴力傾向,爲剷除歪風邪氣之滋生,肅清社會不良之流毒,還學校一片清新之空氣,辦民衆滿意之教育!着令該校,立即開除遊開鈺學籍,以正視聽!”
遊開鈺把函件還給程步賓校長,聲音低沉,約有哽咽的說道:“海青偶有曠課,實屬不該,但並未影響學業,每次考試成績,大家有目可見。說我有暴力傾向,在國文學習以來,全校師生有目共睹,海青是個怎麼樣的學生?不過,我尊重學校的決定,什麼樣的結果?我都能接受!”
李元良和雷志堯沒有說話,都把程步賓校長看到。程步賓校長走了兩步,當着遊開鈺的面,將手中的函件,唰唰唰的撕得粉碎,然後往空中一拋。紙屑滿屋飛舞,就像滿天紛飛的雪花一樣,最後靜靜的落在地上。
“海青同學!我們不會爲一張紙,就開除一個優秀學生的,上面所說的一切,純粹就是扯淡,沒有一點可信度。教育改革了這麼多年,能一棍子打死嘛?如果曠幾次課,就說明這個學生敗壞學綱、不思教聽、屢教不改了,這不是胡扯是什麼?當我們的學生面臨生命危險時,他們那些人,又在哪裡?難道出去營救同學,還救出問題了,被說成什麼暴力傾向?如果這番邏輯成立,以後誰還會爲學校挺身而出?學校全體老師會爲你聯名申述,只要我程步賓在國文一天,就不會開除我的學生,遊開鈺!”程步賓校長憤憤說道,說到激昂處,一掌拍到辦公桌上,上面的文件又掉了一地。
“學校本來就是教書育人的地方,即使學生有了錯,也是可以批評教育的,不至於把人開除學籍噻?這教育司的人是不是有點小題大作呀?還是另外有原因?”李元良望了望程步賓校長,又瞧了瞧遊開鈺,總覺得省教育司的這道公函發得有點問題,邏輯上說不過去呀?
“墨池,你說另外原因,究竟是指哪方面?”雷志堯忽然感覺到是不是另外有股力量在左右着省教育司,也把目光看向遊開鈺,看能否琢磨出一點端倪?
遊開鈺知道問題所在,對方出此招,就是想逼自己離開沙市?看着李元良和雷志堯那充滿疑惑的眼神,能把解梅芸禍亂之事,給他們實話實說嗎?那樣,他們也會惹火燒身的,甚至還會殃及到整個學校?
“學生在校循規蹈矩,在外也是恪守公法,並非是一個惹是生非、張揚跋扈之徒,捫心自問,海青本是外來學生,在此人生地不熟,並不認識省教育司和自治政府的高官賢達,也沒有必要去攀龍附鳳?更不可能去得罪什麼人?”
程步賓校長、雷志堯、李元良三人,相視沉思,此事雖說蹊蹺,但是必須得正常的程序來,即使要開除遊開鈺學籍,也必須學校出文公示才行,學校不出文,遊開鈺的學籍依然有效。
“海青同學,學校態度明確,不會開除你的,接下來,你自己安心學習,迎接考試。這上面的事情就交給我們給你申述,我纔不相信了,堂堂省立國文大學,就這樣會被一紙腐朽給嚇住!”程步賓校長走了兩步,看着遊開鈺,眉宇間,透露出一股浩然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