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開鈺背起揹簍,拿起繩鉤、鋤鎬和木釘,木釘就是硬性樹枝段一頭削尖而成,並帶上一包碎石代替銀針使用,萬一遇到緊急情況,用碎石可作長距離攻擊武器,按易沉所示方位,進行目測觀察,選擇出一條最佳的上行路線。
一番叮囑後,遊開鈺身形一躍而起,已經離嶺底三米多了,然後身形緊貼在岩石上,利用岩石的縫隙和凹凸感,向上攀爬。無借力處,就用內力把木釘打入巖縫裡借力,上方若有橫凸出現,或者有小樹出現,就用力拋出繩鉤,這樣着繩而上,稍微快點。時不時有鳥兒從岩石縫裡飛出,發出撲哧撲哧的響聲;一隻很大的老鷹,以爲這是可動的食物,一個俯衝就朝遊開鈺啄來。遊開鈺摸出碎石,也不想傷他,把他趕走就可以了,身形一側彈射而出,那老鷹哇啦哇的一陣亂叫,撲了兩下羽翼,才飛走了。
一番努力,才攀登到易沉所示的地方,這裡風吹得颼颼的,異常的寒冷,不是全身佈滿丹田之氣,人早就凍成冰條了。凝目觀看,不遠的石隙上長着一株雪蓮全草,莖粗厚,底部有纖維狀殘葉基。葉密集叢生,莖葉瓦生,圓形邊有鋸齒。無數枚頭狀花序,聚生莖頂呈球形,外包以大形膜質苞葉,苞葉微透明,淡黃綠色,形如花瓣,盛開時,如大朵蓮花。
這雪蓮草是一種名貴的藥用花卉,屬於菊科鳳毛菊屬植物,一般生長在西部高山極寒之地,在這裡出現,真有點稀罕呢,不過這裡氣候也適合它生長。遊開鈺吸了一口氣,一股清香撲鼻而來,這株雪蓮草呈半開之狀,實屬難得。
遊開鈺準備往雪蓮草方向移動,突然在雪蓮草不遠的石凹處,伸出一顆三角形蛇頭,還嗤嗤的吐着信子。他奶奶的,真還有這玩意,難道這大蟲也覬覦這株雪蓮草。
大蛇吐着信子,就是在測試獵物的距離,準備發起攻擊。沒有什麼可猶豫的?遊開鈺手上的碎石,已經彈射而出,那條大蛇被打得疾遄而逃。
遊開鈺移動身體,來到石隙處,輕輕的把雪蓮草摘下,放入揹簍裡,纔開始下行,下行比上行要簡單得多,兩副繩鉤交替使用,很快就到了地面。
“大哥,是什麼寶貝?”易沉見遊開鈺一落地,就急急的問道。
“遊少,有價值沒有?”崔凡輝也眼巴巴的望着,都希望有意外的收穫,有意外的驚喜。
“非常稀罕,在上面居然有一株雪蓮全草,很有價值!”遊開鈺也沒有誆他們,實話實說,寶貝就是這株雪蓮全草!
“這寶貝這麼稀罕,那他的價值一定不菲喲?”文書欣也擔心它的價值,如果價值不高,這不就白辛苦了,有點不值得的感覺。
“這東西主要對風溼關節炎,腰痠腿痛,通經活血等等很有療效!”遊開鈺看他們都露出驚喜之色,忙把雪蓮草從揹簍拿了出來,託在手上,又說道:“可以泡酒一週後飲用,也可以生吃,然後用內力把他化掉,使血管舒暢,經脈通達,習武之人,功力有所提升。”
“真的啊?”文書欣竊喜,看來這趟收穫彼豐嘞!
“小鬼,把你的劍拿來,我把它分成四份,你們自己決定,是吃了還是拿回去泡酒?”遊開鈺接過易沉的劍,唰唰兩下,就分成了四份,功效已經講得非常清楚了,往他們面前一遞:“拿着,一人一份,可沒得多的?”
三人一人拿了一份,入掌冰涼,清香撲鼻,你望着我,我望着你,既沒有收撿,也沒有下嚥。
“怎麼?還怕這草草有毒嘜?”遊開鈺撲哧一笑說道,把自己那份一片一片的往嘴裡塞,入口冰涼爽滑,清香瞬息填滿整個味覺。雪蓮草一入腹,丹田之氣就開始亂竄,一次吃這麼大的量,肯定會引起連鎖反應,不過這些在預料之中,遊開鈺盤膝坐下,開始運氣化解。
“好吃!”易沉一邊吃一邊叫道,很快全部入腹。
文書欣、崔凡輝隨後,也吃了起來,然後開始盤膝坐下,也開始運氣把它消化。
半個時辰後,崔凡輝起身試了試,大喜,堵塞的經脈全部疏通,已經突破了玄階頂峰,已經恢復到受傷以前的水準,其餘幾人都有不同程度的提升。
“大家收拾一下,我們到四周看看!”遊開鈺說罷,大家起身,沿着葫蘆形湖泊溜達起來。
正在這時,一陣急促的槍聲傳來,打破了這裡仙境般的寧靜,還伴着一陣陣狼嚎聲。
“這不是獵槍的聲音,說明開槍的不是獵戶,倒像是自動步槍發出的聲音,是什麼人被狼襲擊了?”遊開鈺略一思索,又說道:“大家提高警惕,可能會有意外,現在我們撤離這裡!”
大家重新回到碧翠嶺,沿着一條小路迂迴過去,不管對方是什麼人,都不想有交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對方何況手裡面還有槍,區區幾頭狼,又豈能奈何?
噠噠噠,砰砰砰,兩種不同的槍械,發出聲音也各不相同,一種是連續掃射,一種是單發射擊,這是兩撥人,在這筆翠山相遇,雖然沒有明確敵意,各行各的,不過,彼此間並不想成爲敵人,因爲各自帶着任務,任務纔是最重要的。
誰知道這筆翠山居然還有狼?這兩撥人先後遭到狼的襲擊,不到萬不得已,是不能開槍的,可這狼的襲擊,已經危險到了生命,當然得開槍,不過,槍一響,身份就不能再隱藏了。也就等於告訴對方,還有尾巴釣着你們。
“真還有臭蟲跟過來啊?”遊開鈺略一思索,便想通了,轉身對他們說道:“看來我們不能再待在這裡了,先回攸城,然後準備回沙市!”
“這趟出來,文錢沒有帶,還學會很多很多,也明白了許多道理,在筆翠山,我們收穫滿滿,應該沒有什麼遺憾了!”文書欣淡然一笑,邊走邊說,人要懂得知足,知足能使人快樂!
“這些臭蟲真是討厭!這麼遠都跟過來了,我們去把他們滅了!”易沉怒氣衝衝的說道,小傢伙可不管後果怎樣?打擾了我們的清靜,就得付出代價。
“這樣不可,對方並沒有威脅到我們,得饒人處且饒人,我們避開就完了,只不過筆翠山之行提前半日結束而已。”遊開鈺是反對易沉的說法,做任何事情,都不可能不分青紅皁白,動不動就不對方滅了,那也不可取的。
“遊少,我們聽你的,你說回去就回去!”崔凡輝不用說也是此行的受益者,心裡的高興勁沒有說。
“這麼就走,天黑也出不了山啊!還是要在山裡待一宿。”文書欣還是有點擔心,可能還要在山裡歇一宿。
“也不需趕得這麼急?該歇就歇!明天下午到攸城,幾天後就到沙市了!”遊開鈺覺得這樣安排應該沒啥問題,手一揮,率領大家向山外走去。
遊開鈺他們在這南部,總的來說也還逍遙自在,而沙市銅鑼巷呢?似乎正醞釀着另外一場風雲!
當遊開鈺他們走了一週的時候,古盡安帶領一幫警察包圍了銅鑼巷十九號,並衝了進來。
一名警察大聲喝道:“銅鑼巷十九號居住人等,給我聽清楚了,奉禺南趙總司令命令:近來此地屢生事端,橫禍不斷,流血事件頻發,爲沙城之安寧,社會之祥和,爲一方百姓着想,所有居住人等,着令全部帶回警局,接受調查,如若不聽勸阻,抗拒不從者,即可就地正法,以示效尤!”
“古局長,這是爲哪般啊?”金慄也慌了,遊少走時沒有交代啊!這警察來了咋辦啊?
“古局長,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東方睿還顯得比較沉重,畢竟是經過大風大浪的人。
“各位,對不起了,這布令說的很清楚,就是帶你們回警局,接受調查,調查清楚了,自然就把你們放了。”古盡安看了看這庭院裡的所有人,又說:“看到遊少的面子上,給你們十分鐘時間,各自把貴重物品收拾一下,以免遊少回來找我的麻煩。”
“這……”東方睿嗯了一下,低嘆一聲,忙和兒子東方遲商量了一下,纔回到房間。
金慄和蕭斌回到房間,對值錢的物品和兌票進行了藏覓,並留下字條,簡單說明一下情況。
晏本娟槍傷已經康復,本來準備離開,沒有想到卻遲了一步。
樑罌玫最後把房門都上了鎖,遊少如果回來了,他們有鑰匙打開的。大大小小一窩子人,就這樣被警察帶走了。
十多天後,一輛載着四人的馬車在銅鑼巷停了下來,兩個揹簍裡面都裝滿了草草藥,打發了車伕大洋,四人來到銅鑼巷十九號,見大門緊鎖,其中有人咦了一下:
“怪事了,門是上了鎖的,也就是說,人是自願走的,顯得從容,沒有被強迫。刀仔,開門!”
這回到銅鑼巷的四人就是遊開鈺、文書欣、易沉、崔凡輝,出去一晃盪了一圈,今天終於回到了沙市。
“我來開門!又有二十來天了,沒有在這裡待了,感覺還是自己的窩好啊?”崔凡輝一邊說一邊取出鑰匙,打開了大門。
遊開鈺走進庭院,又來到大廳,伸手在桌子上摸了摸,說道:“桌子上灰塵都有了,看來已經離開十幾天了,仔細瞧瞧,有沒有給我們留下什麼信息?”
放下揹簍,解下包裹。文書欣、易沉、崔凡輝,也開始在屋裡仔細檢查起來。
遊開鈺最後還是找到了那張留言條,不由得勃然大怒:“真是沒完沒了老,解梅芸,你不停的觸碰我的底線,到底意欲何爲?到時把我的耐心磨完了,一定和你血戰到底!”
“遊少,衆人皆被古帶走。”文書欣拿過紙條唸了一遍,說道:“又是這個古盡安啊!還真是陰魂不散,像是跟我們槓上了,怎麼處處都有他?”
“大哥,讓我去把這個古什麼安給宰了?”易沉也生氣起來,嚷嚷起來。
“古盡安,只是個小人物,現在還不能死,不過,很久沒有教育了,骨頭有點犯賤了。”遊開鈺情緒平靜了下來,看了看他們三人,說道:“你們一起收拾下,刀仔將就弄點吃的,我去拜會一下古盡安,順便敲打敲打!”
遊開鈺來到警察局,並沒有直接進去,而是在外面隱蔽處瞄着。等了很久,纔看見古盡安搖搖擺擺從裡面出來,當他走到一個巷道口時。就猛地衝了過去,往他身上一撞,把他撞進巷道口幾米遠,一個踉蹌跌倒地上,同時把他的槍也順了出來。
“媽喲!哪個龜兒子撞我一下?哎喲!我的腰桿吔?”古盡安連看都沒有看一眼,還在地上半躺着,一隻手揉着腰桿,一邊就罵了起來。
“古局長,近來過得挺愜意的,令我遊某人很羨慕呀?”遊開鈺慢慢靠近古盡安,笑盈盈的低聲說道。
“啊!遊開鈺,遊開鈺來了?”古盡安一聽,我的媽呀!這個小瘟神,不由自主的伸手去摸槍,結果連摸幾下都沒有摸到。
“古局長,不會是想摸它吧?”遊開鈺半蹲了下來,一邊說着,一邊把黑洞洞的槍口,頂在他的太陽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