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開鈺帶着牟友魏,藉助於自然門中的絕頂心法,施展出移形換影的提縱之術。當戈衛銘和一幫隊員還在驚愕之時,就已經看不見遊開鈺和牟友魏他們的身影了。
遊開鈺使出渾身解術,凌空帶着一百多斤的牟友魏,好在牟友魏自身也運足了內力,卸去部分體重,讓遊開鈺帶起來,不感到那麼吃力,一到裡面腹地,雙腳剛剛落在地上,就地一個滾翻,隱蔽暗處觀望。
不到一分鐘,就有巡邏隊過來了,左右望了望,然後又到別處去了。看到這一幕,遊開鈺心想,對方是不是故意的,不知道危險就在眼前,還是另有圖謀,防禦如此稀鬆。也趁此停留之時,稍微調息了一下,畢竟帶牟友魏消耗了大量內力。
“跟緊我!”遊開鈺並沒有說完,剩下的話就用手勢完成。牟友魏點點頭,也用手勢迴應了一下。他們沿着營房一間間的摸了過去,給人感到奇怪的是,許多營房都是空的,沒有看見龍武官二,也沒有發現裡面有勞工。
走過一排營房,在其盡頭,發現這裡有不少東洋人,一個個身着黑衣,手裡拿着槍,保險打開,如臨大敵似的,在一洞口外面守着,如此的戒備森嚴,想來必定是個重要所在。
遊開鈺和牟友魏隱蔽在暗處,也不敢擅自行動,只有等待時機,估計這就那個礦洞口了。正在這時,山外面一陣轟隆轟隆的爆炸聲,隱隱傳了過來,引起東洋人一陣慌亂,洞裡不停有端着槍的東洋人跑出來,陸續向爆炸的方向衝了過去。
這爆炸聲,也說明戈衛銘他們,正在拆出拌線雷,很快就要攻進來了,現在趁他們慌亂,正在攻擊的好時機,遊開鈺忙對牟友魏大聲說道:“開始攻擊!”
兩個人兩杆槍,同時發起了攻擊。噠噠噠,噠噠噠,突如其來的槍聲在營房重地響起,的確讓東洋人慌了,派出去的精英,根本沒有阻止到對方的攻擊速度,恐怕也是凶多吉少,拌線雷多半也成了擺設,營房裡面再也沒有精銳力量,可以與之抗衡。
很快肅清了洞口外圍之敵,突然聽到洞裡沉悶的響了一槍。遊開鈺忙對牟友魏說道:“守住洞口,我到裡面去看看!”
“嗯!好的!”牟友魏點點頭,在洞口找到一掩體,身體隱藏,槍口朝外,隨時可以發起攻擊,眼睛也睜得大大的,觀察着戰情變化。
遊開鈺身形倏的遄了進去,時不時緊貼着洞壁,向裡面觀望,裡面的光線忽明忽暗,地上還散亂的堆放着石頭,用鼻子靠近聞了聞,有一股怪怪的味道,但可以確定,肯定是礦石無疑。
噠噠噠,又是一陣子彈向洞口處射來,還伴着東洋人的叫喊聲:“支那人,看我怎麼收拾你,進來啊?”
遊開鈺轉過一個洞壁,睨着朝裡面觀看,這裡稍微寬闊點,有二十幾個勞工,雙手還抱着頭蹲在地上。一名東洋人抓了一名勞工擋在前面,另一隻手拿着一把伯格曼,正在胡亂的掃射。
“你已經被包圍了!趕快把人放了!”遊開鈺大聲說道,管他聽得懂還是聽不懂,俱然只有一個東洋人,慢慢的站了出來,手中的槍也把東洋人瞄到。
“支那人,把槍放下!不然我就把這些勞工全部打死!”此人正是龍武官二,想以這些勞工作爲最後的資本,再博一下,一邊說一邊扣動扳機,在這些勞工面前,噠噠噠,就打了一梭子,地面頓時火星四濺,勞工們被嚇得直往後退。
“別開槍!槍放下了,放下了!”遊開鈺一邊說着,槍頭朝下,往前疾走幾步,慢慢的將槍放在地上,心裡默默的在計算距離,對方開槍的耗時,從扣動扳機到撞針撞擊子彈底火,到子彈射擊而出,需要多少秒鐘,自己手動攻擊,或者從地上撿槍夠不夠時長。
“支那人!不過如此,非常的愚蠢!”龍武官二哈哈一笑,臉上露出猙獰,一掌將手中那名勞工打飛,伯格曼對準遊開鈺就扣動了扳機。
與此同時,遊開鈺身形虛晃,移形換影,詭異般使出自然絕學,如果再去撿地上槍,一個時間上不允許了,即使拾起槍,從角度來講,開槍還有可能射殺龍武官二背後的勞工,這樣肯定不合適。遊開鈺不容分說,藉助詭異步法,縮短了攻擊距離,在對方槍響的同時,兩枚七星銀針彈射而出,接着一個滾翻,躲避對方的子彈。
“絲度哇辛天庫!”龍武官二再次爆笑,子彈已經傾瀉而出,是否能打中,已經不重要了,這也是他最後的吼聲,到底誰會去死?只有他自己知道,咽喉和胸前“檀中穴”同時被銀針擊中,臉上的笑容已經僵硬,慢慢出的氣多,進的氣少,手已經拿不穩槍了,伯格曼“哐當”一聲,掉在了地上,人也隨即咚的一聲栽倒在地,帝國的一名勇士,終於也喪命在虞蕩山了。
“各位勞工同胞,你們安全了!”遊開鈺站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塵埃,四周檢查了一遍後,纔對大家說道:“走吧!跟我出去,隔會送你們回家!”
“你是……”一名勞工戰戰兢兢的問道,太多的擔驚受怕,還是顯得小心翼翼的。
“我們是溫重漢的城防部隊,奉總司令的命令,前來虞蕩山,消滅這些東洋鬼,營救大家回家!”遊開鈺爲了打消勞工們的顧慮,把所有行爲全部推到城防營身上,這些事情本來就是他們的事,結果自己來出力,對方反而背個名。
這些勞工跟着遊開鈺走出了礦洞,出來看見到處都是城防營的士兵,才終於相信,自己真的獲救了!一高興,有的竟然落下了眼淚!
遊開鈺見事情已經差不多了,再叮囑幾句話後,自己也要走了,還要趕回學校去,今天不能全部耗在這裡,見戈衛銘、上官化、董首席他們走了過來,按照計劃這些收尾的任務,都已經作了詳細的安排,不過還是當着他們的面,再交代了一番,虛寒了幾句,這些也不過是場面上的事,然後才離開了虞蕩山腹地。
一路疾馳,來到了虞溝村,找到還在酣睡的車伕,開始踏上回城的路。在車上,遊開鈺開始卸裝,彈匣槍械和服裝,都全部摺疊,打成包裹放在車裡,再把臉上的易容膏擦乾淨,也把身上的每一個角落,仔細的檢查了一遍,看有異味留在身上沒有,有的話,好及時清理,然後閉目養神,運起內功心法,把身上戰爭的硝煙味徹徹底底抹去。
馬車到了三岔路口,崔凡輝和一輛馬車已經等在那裡了。遊開鈺下了車,換乘崔凡輝這輛,那輛馬車就獨自回富榮縣城覆命去了。
崔凡輝望着遊開鈺,嘴巴張了張,有話沒有說出來。遊開鈺卻給他點了點頭,坐在馬車裡面,崔凡輝也不在問什麼,一切都寫在臉上,心裡也看出來了,一切順利唄!
沿着熟悉的路道,進了沙市城門,在接近學校的時候,遊開鈺從車上跳了下來,讓崔凡輝坐在馬車上繼續前行,不要停歇。
遊開鈺來到一蔽靜處,見左右無人,噌的身形躥起,越牆而入,到了學校裡面,故意東望望西瞧瞧,然後才慢慢的朝男生寢室走去。
“海青!這麼急匆匆的,準備趕考嘜?”
突來的喊叫聲,讓遊開鈺心裡咯噔了一下,忙回頭一看,原來是杜立含同學!忙微笑着說道:“不是放學了嗎?回寢室收拾一下,回家!”
“難道我們姐妹們,都不過來關心一下?”杜立含清喉嬌囀,粉面紅脣,身量顯得十分的嬌小玲瓏,說起話來卻一點不顧及遊開鈺的面子,這是在學校喲?
“這……”這叫遊開鈺怎麼回答,過去關心,能去關心嘛?就是去,也只能關心一下湯歆熒噻!不可能連其她三個都關心了噻?稍作停頓,只得含糊其詞的說道:“這是學校,不要亂說!”
“看把你急得像猴似的!給你開玩笑的,說說又沒有犯法?是不是?小師叔!”杜立含嘻嘻一笑,媚態頓生,粉面春露,丹脣未啓笑先聞,真是個美人胚子。
“這兩天我也挺忙的,過兩天會去看看湯歆熒的。沒有什麼事?我就走嘍?”多次接觸,每一次都不一樣,總要弄些稀奇的事,讓遊開鈺有點無可奈何,面對她們的詼諧幽默,又不可能去說她什麼,心裡面不想同她們這樣接觸,可是在同一所學校,難免不會單獨碰到,只有儘量規避。
“你走吧!大忙人,我回寢室去了。”杜立含說完,轉身離去,到也顯得乾脆。
遊開鈺搖搖頭,回到到了男生寢室,故作收拾一番的樣子,同大家閒聊了一會,才慢騰騰的往天南路十六號家中走去。
“不謀萬世者,不足謀一時;不謀全局者,不足謀一域。”
遊開鈺一進門,就聽到易沉的朗讀聲,淡然笑道:“今天怎麼了?太陽從西面出來了,小鬼今天怎麼主動讀書學習了?”
“大哥回來了!這些講的啥意思?”易沉一見到遊開鈺,就歡跳着過來,拉着他的衣襟問道。
“這出自清代陳澹然的《寤言二•遷都建藩議》,大慨意思就是,想做好一件事情,就得方方面面都考慮到;想做好具體一個方面,就得從全局出發。”遊開鈺見易沉能自己主動讀書,當然高興,就仔細講解了一番,話鋒一轉,又說道:“小鬼,能背多少呢?”
“背不到?讀一讀,能長長見識,也不錯啊?”易沉一邊說一邊往屋裡跑去。
“師哥!那邊順利吧?”文書欣從庭院的另一端過來,觀其臉色,應該無礙,還是順口問了一句。
“順利!”遊開鈺點點頭,心裡在盤算着,城裡的清除行動,還有哪些破綻沒有?如果有,好提前預防,或者安排人補救。
“師哥,一點事都不用我們去做?”文書欣還是略有擔心的問道。
“師妹不用擔心,相信他們,能做得很好的!”遊開鈺給文書欣打消顧慮,兵法所云,進可攻,退可守,可進可退,方爲上策。所有的退路都已經琢磨好了的,也沒有什麼可擔心的。
聽到遊開鈺這麼說,文書欣才鬆了一口氣,淡淡的笑了笑,說道:“我想,我們閒着也是閒着,看能不能給師哥出點力,既然師哥這麼說,那我也放心了。”
“嗯!放心!雖然不敢說百分之百,但也相差不會太大。好像今天是冬至,樑大姐在弄什麼?”遊開鈺鼻翼抽搐了一下,一股香香的肉肉味,從屋裡飄了出來
“是羊肉?”文書欣一邊說着一邊朝屋裡跑去。
非常湊巧,趕上今天是冬至,大家圍在一起吃了一頓羊肉蘿蔔湯鍋,不腥不臊,入口舒香,沒有肥膩,都是瘦肉坨坨,再加上一個蘸水碟,上面有自制的辣椒醬、花椒末和香油,把羊肉放在碟裡蘸蘸,然後再放到口裡一嚼,真是人間美味啊!
“你們今天晚上都待在屋裡,不要到外面去,我去拜訪一下古盡安!”遊開鈺吃完晚飯後,稍微休息了一會,對大家說了一句就出門了。
來到街道上,被冷風一吹,打了一個寒顫,稍微凝神,昂首挺胸的朝古盡安的家中走去。
夜幕已經降臨,在城裡的禺澤盟若干幫衆,已經換上了城防營的服裝,秘密潛伏在預定位置,等待着那燦爛一時的命令。
一支由莊歸雲、盛永極和晏本娟帶領的小分隊,身着城防營服裝,已經秘密的潛伏在橘江邊,準備對東洋人的運輸船發動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