臘月二十七日晚上約十點半,做上由上海南站發往阜陽途徑六安的普快,列車於二十三點二十分準時啓動的時候,春運大客流的高峰,對於我的波及幾乎不存在了,略有的影響就是車廂過道上都擠滿人的行走不方便。
坐在回家過年的列車上,不知爲何有別於往年的沒有一絲的激情。由於深夜,沉沉欲睡的困頓,只想把眼皮合上,不聞周邊的嘈雜,封閉式的把自己交給了混沌。常年漂泊在外,已默認了這是自己的歸宿,家不在是停泊的港灣,只是有必要回來看看,牽掛的家人都還好,也就知足了。這些年混的不如意,心灰意冷,只好讓自己獨自的去品咂着酸澀、落寞。
精神好轉些,是天已破曉,車窗外的景色,無論是一馳而過的村莊、田野,還是山丘,雖然是被未消融的冰雪或霜凍籠罩着,嚴寒中的溫暖,只有家鄉的土地才能帶給我的感覺吧。約七點多出了站臺,六安日新月異的城市面貌展現在眼前,家鄉城市的平整水泥路面被我輕快的踏在腳下。沿着解放南路走,沒碰上合適的公交車,也算沿路看景,不知不覺就來到了我買下期房的麗水康城-悅府。饒了外圍大半圈,找到可以進入工地的口子,走近了我頗爲關注的16棟在建住宅樓。30層高的鋼筋水泥框架結構約在3個月前就已經封頂,之後是低溫嚴寒至今的幾乎一直停工着吧,照這個進度還真是要到明年上半年才能拿到房子了。所購樓層由於是在16層,順着樓梯爬到5樓,感受一下相同戶型的空間佈局就行了。
約8點35分老婆姍姍來遲的電話撥了過來,只所以如此,想必是因我臨回來前,還是讓他知道了我在炒股並有所虧損的生氣了唄。我也沒好氣的埋怨她沒有對我旅途的多加問候。雖然幾天前就說好了的我回到了六安,她就帶女兒、兒子來城裡和我遇齊玩玩。電話接通了,老婆說帶着倆孩已經坐上車向着城裡來了,並問我在哪了。我沒好氣的說,到現在纔來電話,我還以爲你們不來了呢,我已經坐車回去,快到分路口(鎮)了。老婆說早晨倆孩起牀的遲,騎車上坡時打滑又刮擦到了後面開過來的車子,還賠付了對方一點扯皮費。你既然回來了就好好休息吧,我帶孩子去。我聽罷埋汰兩句就先把電話掛了。過了約三分鐘老婆將電話又撥了過來,說你在分路口下車,再到六安來吧。我平和了語氣說,我還在城裡,就在麗水康城,你到了城裡也帶孩子們過來看看,我在這等你們,老婆說好的。等待的閒暇,我丈量出了套內各個房間的實測尺寸,這也是我時隔三個月後再次進來的主要目的。
9點20分電話接通,知曉老婆帶着倆孩由原市二院處下車,沿着振華路向東,既會是步行了約3里路來到了麗水康城-悅府的正門處。此刻我還在樓上,就迅速的下樓,穿過一段冰封的積水地面,繞了個圈來到了振華路口。此時我的電話又響起時已過去了13分鐘,我看到了她(他)們,就在電話中說你們往回走。可以看出是女兒先看到了爸爸,她(他)們就往我這邊來,我也迎了上去。久別的重逢,是相見恨晚的關切。兩個孩子不知道喊爸爸的有點怯生又特別的想走進爸爸,這讓我有點心酸,給予的父愛真是太有限了。從鄉下來的孩子,沒多少講究,外套上還有着一塊塊明顯的灰塵,臉蛋也因天冷凍得紅撲撲的,真是讓我好憐憫,抱怨老婆怎麼不給孩子們換套乾淨的衣服。老婆說孩子皮臉的很,新換的外套穿不了一兩天就弄髒了。因爲衣服洗的勤,你看我的手都凍壞了,說着就把手伸了出來,紅腫的這哪裡是當初剛嫁給我時的纖纖玉指啊。這些年在外謀生的不易,苦了孩子也委屈了老婆。帶着老婆孩子,七繞八拐的來到了16棟的某一樓層,讓她(他)們感受了下房間的大小和樣式,並拿出揹包裡帶着的飲料、零食等給孩子們吃。看着這不大的室內面積,我不無遺憾的說,當時沒有狠狠勁選套大的在那懊惱。老婆說按照我們的收入和實際的狀況,能訂個這樣的緊湊型小三房也不錯了。她這樣說,我的心中也才舒坦些。是呀老家有房有莊園,山清水秀的,我老了是不喜歡住到這城裡來的。
約十點半,我們由麗水康城工地出來,老婆和孩子還走進售樓部裡看了看。之後我們順着解放南路向南,跨過淠河干渠大橋,在河邊景觀草坪休憩一會,就來到了百大購物中心,買了些生活日用品,再打的到了義烏小商品市場,用過午餐,逛了在我看來很久有點不耐煩的店鋪,孩子們買了些並不滿意的衣服,在我的催促下,做上順帶的私家車就匆匆的往回趕了。到了街牌石由小弟開車來接,到家了也已經是下午三點多了。媽媽由後院走了出來,迎候遊子的歸來,我也爲媽媽是精神矍鑠着的倍感欣慰。
明媚的陽光照耀在積雪尚未化盡的鄉野,讓寒冬的人們感到一絲的溫暖。年關將近,年味的氣氛已經提前瀰漫在家家由遠方返回的親人間。這個時候的村莊是人氣最旺的時候,彷彿又回到了我們過去的小時候,竄門互動、人來人往。年底沸騰的鄉野,是這一年中家家最團圓、熱鬧的幾天,很溫馨、很歡暢。[2018年2月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