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家做出了這樣的決定,紅家卻倒了黴。
既然要演戲引蛇出洞,那紅家的人就更不能放了。甚至,爲了將戲演得更爲逼真,每日的審訊更是不間斷的進行着。
還好有朱靖寒坐鎮,不然,紅家的人只怕早就崩潰了。
與此同時,皇宮裡,這天,霍夫人進宮見了蕭太后之後,蕭太后當即召見了皇后、賢妃、德妃和華嬪。
蕭太后躺在牀上,神情憔悴,面色也很蒼白,披散着的長髮裡閃着點點銀光,短短不過數日,蕭太后好像蒼老了十多歲似的。
“母后,今日,您感覺怎麼樣?頭還暈不暈?胸口悶不悶?還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鄔皇后請安之後,坐在了蕭太后的牀邊,關心地問道,眉目之間滿是擔憂。
“好多了,這幾天,辛苦你了。”
蕭太后說道。
賢妃、德妃、華嬪也紛紛問候。
一番寒暄之後,蕭太后道:“今日我叫你們來,是想問問你們,給盛兒他們幾個選妃的事,進行得如何了?”
鄔皇后幾個都是一愣,沒有想到在這個關鍵時候,蕭太后竟然還有心情問起這個。蕭瀟失蹤之後,對宮裡其他人的說法是,霍夫人身體不好,蕭瀟回去陪她了。不過,這番說辭瞞得過別人,可瞞不過這些有心人。只是心裡明白是怎麼一回事,既然太后不想別人知道這件事,表面上,大家還是都得裝着糊塗的。
鄔皇后掩飾了心裡的訝異,笑着道:“看我這記性,母后您這一病,我竟然把這件大事兒給忘得一乾二淨了。還好母后您今兒個提起,要不然,可就糟了。”
又嗔怪地對賢妃幾個道:“明知道我忘性大,幾位妹妹怎麼也不提醒我一下?”
賢妃幾個就笑道:“什麼事兒能比得上太后娘娘的鳳體重要?一切自然是以太后的鳳體爲重,這選妃的事兒耽擱幾天也不要緊。”
蕭太后搖頭道:“咱們耽擱幾天自然是不要緊。可這回不少參選的姑娘都有陪着來的家人,在京城人生地不熟的,肯定有諸多不便之處,而且,這離家久了,思鄉之情肯定很深。總不能爲了我一個人,讓大家都耽擱了吧!再說早點定下來,也好開始籌備婚事,早點把親成了,也好早點爲皇家開枝散葉。我這一病啊,感覺身體差了不是一點半點,再遲,我怕我都不一定能夠看到皇曾孫的出世了!”
蕭太后嘆息着道。
鄔皇后以及賢妃幾個自然是連聲安慰,不過,這事兒也就這麼定下來了。
第二日,在鄔皇后的主持下,選妃大典低調舉行,四位皇子選出了他們的皇子妃,不,樑王已經封王,選出的應該是王妃。
樑王妃是定國公府的二小姐上官蓉。
二皇子妃是威遠侯府的三小姐蔣麗華。
三皇子妃是輔國公府的大小姐南宮妃。
四皇子妃是長樂侯府的二小姐鄔曉燕。
除了正妃之外,還選出了側妃數名,妾侍數名,等幾位皇子大婚之後,即可一同入府,爲皇室開枝散葉。
結果落定,自然幾家歡喜幾家愁,這就不用一一述說了。
一晃眼,選妃結果出來幾天了。
刑部,閔奉賢的屋子裡。
“爲什麼還是一點兒消息都沒有?”
蕭成澈一掌又拍在桌子上。閔奉賢心痛地看到他新買的桌子頓時,又四分五裂了。真是敗家子啊!別人的錢就不知道心疼不是?
不過現在,閔奉賢臉上的肌肉抽動了幾下,忍了。
等這件事結束後,他一定會叫下人把賬單送到護國公府的。這纔是聰明人的做法,同這些武夫計較,只會失了他的格調。
蕭成斐、蕭成熙、蕭成淵雖然沒有動閔奉賢的桌子,不過,看着閔奉賢的眼神也火氣十足,威脅意味十足,充分地顯示了他們內心的想法。
那就是:這件事如果沒有個滿意的答案,他們不會善罷甘休的!
這麼充分的訊號,閔奉賢就是不想接收,也不得不被接收了。他的心裡鬱悶之極,這種事情,哪裡有百分之百準確的,他也只是根據情況,做出最好的判斷和選擇罷了。他又不是神,哪裡能保證萬無一失?
閔奉賢覺着自個兒很冤枉。
不過,他還是十分英明地沒有把這話說出來,起碼不是在這種情況下,當着蕭家兄弟的面。
“再等等!”
“有點耐心!”
“一定會有消息的。”
閔奉賢安撫着蕭家兄弟,這也是他衷心的盼望,要不然,他非被蕭家兄弟給撕了不可。
“再等?等到什麼時候?再等下去,說不定蕭瀟……”
蕭成澈氣勢洶洶地又一次揪住了閔奉賢的衣領,狠狠地瞪着他,閔奉賢卻看到,他的眼紅了。
閔奉賢心中暗歎。
如果蕭瀟真出了什麼事兒,蕭家能承受住這樣的打擊嗎?
就在這個時候,衙役拿了一封信來給閔奉賢。閔奉賢拆開一看,裡頭寫着一個地址,還有兩個字:“蕭瀟。”
閔奉賢心裡一跳,趕緊問道:“這封信是誰送過來的?”
衙役說是一個小乞丐送過來的,交代一定要立馬送到閔奉賢的手上。這事兒雖然有些奇怪,不過,閔奉賢很認識一些奇奇怪怪的人,這種事兒也不是第一次。所以衙役也沒有過問,直接拿過來給閔奉賢了。
不久之後,一隊人馬匆匆地去了那信上所寫的地址。
打頭的不是官府裡頭的衙役,而是蕭家兄弟領着的高手,閔奉賢則領着衙役們在後頭,隔了很有一段距離。
他本來是打算稍後再進去,如果消息準確的話,也留給蕭家兄弟一些解決私人恩怨的時間。
可還在老遠的時候,他的鼻子就聞到了一種熟悉的味道,十分濃烈的。
閔奉賢的臉色一變。
連忙招呼着手下的人,加快了腳步,趕到了目的地。目的地是一座十分偏僻的宅子,此時,府門大開,一扇門倒在地上。裡頭的情形一覽無疑。
閔奉賢呆住了。
四具屍體隔着一段距離倒在地上,流出來的血染紅了土地。蕭家幾兄弟,站在血泊裡,面色鐵青。蕭瀟,沒有看到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