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些了?”
李墨淡淡地問道,他的面色並沒有什麼不同。
不過,常年服侍他的疏影這點顏色還是有的,知道李墨是不高興了,心情不怎麼好。
至於原因,其實疏影的心裡也能夠猜得出幾分。
從李墨到北疆以來,如今也差不多都半年了吧!
而且,李墨來這邊又不是度假什麼的,而是上戰場打仗。
wωw★ tt kan★ ¢ ○
這打起仗來可是刀光劍影的,就算是主帥,也不能保證絕對安全。佔了優勢的時候,主帥還相對安全一些,如果潰敗逃散起來,到處都是刀光劍影,哪裡管得着你是誰啊?主帥和士兵也沒有什麼太大差異。
將軍難免陣上亡!
這句話,不是空穴來風的。
所以,自從李墨來了這邊,府裡女人們的信是一封接一封,如同雪片似的往這邊在飛,這纔是上戰場的男人的女人們的正常反應。
然而,偏偏這麼長的時間以來,那位卻硬是一封信、隻言片語,甚至連個口信都不曾有過。那位主子,看來是真不把世子爺放在心上。
偏偏世子爺心裡還就只惦記着那一位。
只是世子爺也是個要強的,上回兩人不知因爲什麼事情給鬧崩了,世子爺心裡想着,嘴裡卻硬也是不聞不問。
兩個人就這麼僵着。
疏影有的時候也替自家主子委屈,自家主子這樣的男子,天上地下絕無僅有,不知多少女孩兒戀着,就現在在府外徘徊不去的,都長達幾條街了,何必非在意那個心裡有着別的男子的女子呢?
唉,真是孽緣啊!
這時,李墨把信隨手往桌上一丟,不感興趣地道:“你替我看吧!到時把重點告訴我就是了。”
“是的,世子爺。”
疏影回道,然後,想了想,故作不經意地道:“對了,世子爺,聽說,紅姨娘最近可辦了一件大事,在京都大出風頭呢!”
雖然心裡頭是希望李墨能夠儘早看開,把紅七給忘了。但疏影也希望李墨開心,知道他應該是想聽到紅七的消息的,最後,疏影還是不忍,起了個頭,提起了紅七。
“是嗎?”
李墨狀似隨意地說,一副並不感興趣的樣子。
疏影也不管,繼續地說道:“對啊,這一回,紅姨娘救了護國公府的蕭瀟小姐還有京裡的許多人,聽說,當時可驚險了……”
疏影繪聲繪色地說了起來。
其實,還有紅七臉受傷的事兒,不過,疏影不想李墨心情不好,所以沒有說。這些事兒,都是鎮北王府東院留守的丫頭寫信告訴她的,走之前,疏影特別關照過,尤其是關於梧桐院的事兒,要特別留意。所以,疏影她們雖然人在北疆,對京裡的各種消息卻也並不是一無所知的。
李墨聽完,就冷哼一聲:“瞎湊什麼熱鬧!”
十分不以爲然。
“還向汝南王府求什麼助?我鎮北王府的人需要他出手相救嗎?”
李墨聽完了,如此說道,對此事兒,他十分有意見,決定寫信回去同鎮北王妃好好說說這事兒。
他當然不是想給紅七動用鎮北王府衛隊的權力,只是這個女人實在是太能惹事了,膽兒也太肥了,不叫人多看着她一下,她什麼時候把自個兒的命玩完了不要緊,他可不想被人說連自己的女人都護不住。
這個臉,他李墨可丟不起。
就是這樣而已!
一定要叫鎮北王妃多派點兒人看着她,一百?嗯,似乎還是有些少。要不兩百好了。兩百,應該夠了吧?
在京都真不方便,如果在鎮北城就好了。
他就弄個千人隊這麼團團地圍着她,多大的事兒擺不平?連只蒼蠅都別想進她周圍百米之內,看誰敢打他李墨女人的注意?
管教來多少死多少。
不過,他不知京都,這個女人的生活貌似非常地豐富多彩啊?
李墨撇了撇嘴,突然改變了想法:“算了,這些信就留在這裡好了。你們下去吧!”
他倒要看看,這些信裡頭說什麼。那女人惹出了這麼大的事兒,來信裡頭,多少該提起吧?看看別人都是怎麼說的。
“是,世子爺!”
疏影等人退了下去,只留了李墨一個人在屋子裡。
李墨蹬了鞋,隨意地靠在牀上,雙腳交疊着,先拿了鎮北王妃的信,掃了幾眼,嗯,說的同疏影說的基本差不多,沒有什麼特別的,李墨就扔在了一邊。又拿起了李彤的,嗯,這裡有了。李墨的眼神定在了那裡,看了起來。
越看,臉色變得越難看。
越看,手捏得越緊,整個信紙都被揉爛了。
待看到向炎竟然抱了紅七,李墨的手猛地一捏,信紙頓時化成了紙屑,從他的手掌心裡飄落。
向炎!
好大的膽子。
竟然還真敢朝他李墨的東西伸手!
如果向炎此時就在李墨的面前,他會讓他知道,挑釁他李墨的後果。但,現在向炎在京都,他卻在北疆。
那個傢伙,都到這一步了。
只怕不會輕易收手。
這筆賬,他記下了。
同時,李墨高聲喝道:“疏影,立馬給我叫雨過來!”
“立刻!”
疏影應道,心裡感覺到,一場暴風雨似乎就要來臨了。
那些信裡,究竟說了什麼?
其實信裡寫的和疏影說的,根本就是同一碼子事,只是,留守東院的丫頭們寫,帶着善意,寫的都是紅七的聰慧、勇敢,全都是好話,對於向炎抱了紅七之事,只是順便提了下,說紅七暈倒了,給向炎接着了,就完了。
疏影覺着,這也不是什麼重要的事兒,而且,也沒有什麼。衆目睽睽之下,兩個人能有什麼事兒啊?
但男人嘛,聽到這種事兒,估計心裡總是不大痛快。
尤其世子爺對那位又難得地上心。
疏影就沒有提這事兒。
李墨現在可是在打仗呢,少爲這些事操心地好。
可李彤就不一樣了,她巴之不得李墨越討厭紅七越好,越厭惡紅七越好。而且,她覺着李墨不過是被紅七的美色所迷罷了。如今,紅七連一張臉都沒有了,李墨肯定也不會再喜愛她了。以色事人者,色衰而愛弛,這不是最正常不過的事兒嗎?
所以,李彤極盡誇張詆譭之能事,把個紅七現在的容貌形容成了母夜叉一般,而品格則形容成了淫娃蕩婦一般,同向炎就這麼一抱,還是在紅七暈倒的情況下,也能給她形容的纏纏綿綿、情意無限、春意盪漾,好像紅七同向炎情投意合,私下定然已經有了什麼苟且之事似的。
同一樣的事兒,由不同的人嘴裡說出來,立馬就變成了兩回事了。
疏影不敢耽擱,立馬去請了雨過來。
李墨咬牙切齒地命令雨道:“你替我回京都一趟,立刻!”
而從李彤她們的信到鎮北城,到李墨回來看到這封信,中間,事實上已經過了月餘了。長孫飄雪給蓮姨娘的信,也過了月餘了。
月餘的時間,足夠很多事兒發生。
譬如,鎮北城的信使,就已經到了京都的鎮北王府。
本來按照正常速度的話,一個月是趕不到京都的。不過,鎮北王府可以動用驛站最快最好的馬匹,速度自然快了許多。這還是因爲沒有什麼要緊的事兒,不然日夜兼程趕路的話,大半個月就能夠趕到了。
一個月,對鎮北王府的信使來說,實在不算快。
鎮北王妃親切地接見了信使。
信使奉上了信,鎮北王妃又問了鎮北王如何、李墨如何,其實信使又不是什麼貼身服侍的人,也不可能知道太多,不過問了,總是心裡更安心一些。知道鎮北王、李墨都沒有什麼壞消息,鎮北王妃的心也就安了不少。
問過了話,鎮北王妃就叫人給信使安排住處什麼的,打發了下去,賞錢自然是少不了的。
信使離開之後,鎮北王妃就把信都拿在了手上,先大概掃描了一下信封。
基本都是蓮姨娘、煙姨娘寫的,大概是問候長孫飄雪的,她們不過是姨娘,可沒有資格給鎮北王妃寫信。
然後也有田氏寫給喬姨娘的。
這個女人是個會來事的,每回給喬姨娘寫信都不忘了寫信給鎮北王妃問候。
田氏在信裡也會提到鎮北那邊王府的一些事兒,還有軍中的一些事兒,鎮北王很少給鎮北王妃寫信,寫信也不會提到這些。鎮北王妃對這些還是頗有些興趣的,就繼續掃描,準備找給自己的那一份。
結果,沒有看到田夫人的字跡,倒是發現了另外一個人的字跡。
“墨兒!”
鎮北王妃驚喜極了,露出了異常欣喜的笑容。
她萬萬沒有想到,李墨竟然會有回信來。
李墨和鎮北王一個性子,都不怎麼愛寫信。她們寫十封信,李墨他們能回一封就不錯了。經常是連一封信都沒有的。
所以,看到李墨的信,還是給她的,鎮北王妃自然格外開心。
開心之下,她就把田夫人給忘了。李墨有信來了,田夫人寫不寫信有什麼關係?鎮北王妃讓人把其他的信分送各處,然後,打開了李墨的來信,迫不及待地閱讀了起來。只是,看完了,她的神情卻是不怎麼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