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笑是用玩笑般的口氣說出這番話的。
余文味、方子期等人聽着也不禁笑了起來。
說到女人,本來嚴肅的氣氛都變得輕鬆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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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還有人應和道:“這個主意不錯,以紅側妃的美貌,那酈世亙見了,只怕膝蓋都軟了,腦子都成漿糊了,從此連牀都捨不得下了,哪裡還有空去想怎麼對付咱們鎮北王府啊?”
“就是,我到現在還記得第一次見到紅側妃時,真的是整個人都傻了,腦子都不好使了,硬是渾渾噩噩,半天沒有回過神來。心裡只有一個念頭,額滴娘,怎麼會有這麼漂亮的小娘們兒,若是能同她困上一覺,就是讓我死了我也願意啊!”
“我也是我也是,當時,真是口水哈喇子都流出來了。”
……
男人一說起女人,尤其是漂亮的女人,個個兩眼放光,興奮得很。雖然李墨就在他們的面前,他們也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妥。女人如同衣服,漂亮的女人如同漂亮的衣服,或許更珍惜一些,但衣服畢竟是衣服。曾經還有下屬看上李墨的通房丫頭,李墨毫不猶豫得就賞給他了的前例,說這樣的話,他們並不覺得有什麼不妥。
當然,紅七是李墨的側妃,又不是通房丫頭姨娘之類的,地位高上一大截,又有正式的名分,深受李墨寵愛,肯定不會隨意賞賜的,他們也只是說說而已,可不會真存了什麼非分之念,奪李墨的心頭之好,也沒有讓李墨把紅七獻給酈世亙的念頭。
就算是想同酈世亙交好,不想平白無故得多上許多麻煩。但他們也不會想着拿世子爺的側妃去獻給酈世亙,那不是給世子爺的臉上抹黑嗎?酈世亙算哪根蔥哪根蒜?不過就是運氣好,出身在了皇家,如何能同帶領他們大敗蠻族的世子爺相提並論?真對上了,他們也不懼。
衆人只是開玩笑而已,在那裡說得眉飛色舞。
卻沒有注意到,李墨的臉色慢慢地沉了下來。
啪!
李墨一掌拍在了書案上,頓時書案四分五裂,上頭的筆墨紙硯、紙鎮啊、書啊,全散落在了地上,七零八落,狼藉一片。
笑聲停止。
靜默一片。
衆人呆呆地看着李墨。
李墨看着衆人,一字一句地道:“這樣的笑話,我一點兒也不覺得好笑。”
“以後,誰若是對紅側妃無禮,就如同對我無禮一般,你們一個個給我最好聽清楚了!刻在腦子裡!”
“現在,一個個都給我滾出去!”
衆人狼狽得從李墨的書房裡退了出來,背後一片冷汗。如果出來得遲一點,恐怕他們也將落得和那書案一樣的下場了。
出來後,衆人還有些不敢置信。
這還是他們第一回看見李墨如此震怒。
不爲了別的。
只爲了他們對紅側妃出言不遜。
而且還說,對紅側妃無禮,就如同對他無禮一般。
“世子爺看來真是愛極了紅側妃了。”
有人如此說道。
衆人點頭。
如果只是寵着一個女人,不會如此。李墨是真的對那紅側妃上了心了。看來,以後對紅側妃要敬着一些,不能再隨意對待了。
衆人心中都有了這樣的認知。
司馬笑的嘴角仍帶着鄰家男孩似的笑容,眼神卻陰鬱了下來,只是一個小小的玩笑而已,甚至都沒有真的要對紅七如何,李墨都不能接受,甚至直接說出了那般的話,簡直把紅七看得如同他自己那般重要。
李墨知道,這是多麼危險的事嗎?
司馬笑心裡有着深深的擔憂,多少天驕豪傑,沒有倒在敵人的刀槍之下,最後卻過不了這“情”字一關,被女人所誤,最後功業盡毀,性命不保。
如果有一天,紅七也成爲那個障礙的話……
他絕對不會眼睜睜地看着的。
衆人走了之後,李墨的心裡仍然很不舒服,他討厭別人用那種語氣說紅七。呆在屋子裡心裡堵得慌,李墨就出了東院,沒有什麼目的地到處亂晃。
直到一個丫頭喚他:“世子爺,您來了,不過側妃在議事廳,還沒有回來呢!”李墨這才意識到,不知不覺,他來到了梧桐院。
紅七不在,李墨也就沒有進梧桐院。
要去議事廳嗎?
李墨想了一下,就打消了這個念頭。紅七在那裡忙,他去幹什麼?
只是話雖如此,李墨一看自己走的方向,啞然失笑,那方向,豁然是議事廳。
李墨就停下了腳步。
只是現在要去哪裡呢?李墨站在那裡,一時沒有動,突然就有些後悔讓紅七做了側妃了。以前不是側妃時,他想什麼時候見她就什麼時候見她,紅七總是在梧桐院裡。不像現在,周圍一大堆人,一大堆事,等着她決策。
他想要見她,也見不到。
突然之間,覺着特別地孤單,寂寞。
周圍一個個下人經過,對着他行禮、問好,可心裡就是空空地,沒個着落。不知道過了多久,一個驚訝的聲音響了起來。
“世子爺?”
“快點進來,都淋溼了。”
“挑雲在做什麼?去哪裡了?怎麼讓世子爺您在這裡淋雨啊?”
風煙快步走上前來,用傘遮住了李墨。
李墨這才意識到,不知什麼時候下雨了。風煙踮着腳,大半部分的傘都打在李墨的身上,她的半邊身子都溼了,凍得瑟瑟發抖,嘴脣都有些白了。往日嬌媚無比的容顏,此時被雨水消去了大半,秀髮凌亂,看着李墨的眼裡卻滿是關心。
這時,前頭傳來一陣凌亂而急促的腳步聲。
有個人影冒着雨朝這邊跑了過來。
後頭,一個丫頭叫着:“小姐,雨太大了,還是先回議事廳那邊吧,拿了傘再走。”
李墨一聽到這聲音,就從風煙那裡一把奪過了雨傘,飛身朝那個女子而去,一把將那女子攬在了懷裡,嘴裡就是一頓罵:“下雨了不好好呆在屋子裡,在外頭跑個什麼勁兒?不知道自己的身子是什麼情況嗎?又想病倒是不是?”
邊罵,邊用他的衣服袖子去擦那女子的臉。
風煙呆呆地看着,眼前突然越來越模糊,最後,她的身子一軟,暈了過去。此時,風煙的丫頭音兒纔將將趕到,看到這個情形,頓時驚叫。“煙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