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成,絕對不能讓他們聯姻,這對我大興太不利了!”
一位使者團的成員說道。
這也是所有的人的共識和心聲。
可要怎麼樣才能破壞這件事呢?衆人卻全無頭緒。大燕、蠻族的太子、公主又不是他們手中的木偶,怎麼可能聽他們呼來喚去、予取予求的?
雖然這次大興是打了勝仗,可所費也不菲,國庫都有些緊張了。南邊最近又發了大水,很多地方被淹了,今年的收成只怕會很不好。而防洪救災最近成了朝廷的頭等大事,這場戰爭其實大興也不願意再打下去了。
而且,蠻族雖然敗了,但也不到給打殘的地步。
他們投降,主要是蠻族崇拜強者,李墨連連大勝,接連以遠遠少於蠻族的兵力,大敗蠻族數個強大的部落,積累了強大的威望。
對李墨,他們服氣了。
這才願意議和,並不是給打得沒有還手之力了。
所以,威脅估計是起不了作用的,只能用別的手段了。
衆人商量了許久,都拿不出有效的法子來。這個時候,有一個官員有些遲疑地提議道:“不如,讓紅側妃出面如何?那黑太子對紅側妃如此衷情,見到她勢必不能以平常心相待,定然會情不自禁,形之於外。想那蠻蠻公主身爲一國的公主,蠻族女子性格又一向潑辣,如何能夠忍受心愛的男子三心兩意?那這場危局也許就這麼自解了也說不定……”
這個提議讓衆人眼前一亮。
風險小,投資小,收益卻極可能大,這樣的買賣,誰個不喜歡?
輔相謝安,太子酈世亙都極爲心動,就派人去請李墨商議此事。
“不去!這次的勝利,是我們拿下來的。結果議和的事兒倒好,根本就故意把咱們排除在外。這些日子,他們和大興、大燕的那些使者們打得火熱,卻把咱們完全排除在外,防世子防得如同賊一般。甚至連作爲地主,我們要給他們接風洗塵,都以公事爲重,給拒絕了,給了咱們好大一個下馬威。現在,又派人來請世子?絕對是無事不登三寶殿,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理他們作甚呢?”
司馬笑很是惱火地道。
立下了如此大功,卻被如此怠慢、防備。
對大興議和團的所作所爲,司馬笑是相當地看不上。所以,他對當官什麼的,一點兒興趣也沒有。如果不是因爲李墨的緣故,他絕對一輩子不會踏進這個漩渦裡。
雖然沒有司馬笑這般足智多謀,但方子期多了份老成持重。
“斷然拒絕撕破臉也不大好,畢竟是太子相邀。也許,這也會是一次改變雙方關係的鍥機也說不定。世子爺不如先去,瞧瞧究竟是什麼事兒再說。”
余文味卻是道:“去是要去的,但也不能讓他們呼之即來揮之即去,要不然,還當咱們鎮北王府是軟柿子,想怎麼拿捏就怎麼拿捏呢!”
……
李墨坐上位,看着底下的幕僚們激烈爭論着,直到最後得出了結論。
商議畢,李墨就派方子期出面,去了大興使館回話。說他去訪友,還沒有歸府,請太子殿下見諒。等李墨回府,定然第一時間將太子殿下的邀請轉告。
方子期走後,酈世亙臉沉如冰,從牙縫裡冷冷地擠出了幾個字。
“好你個李墨!”
“好個鎮北王府!”
如此囂張,全然不把他這個大興的太子放在眼中,這種謊話都說得出口。去訪友?偏在這個關鍵時刻?誰信?
只是,李墨不肯出面,那紅七自然也就泡湯了,還能用什麼方法來阻攔大燕和蠻族越靠越近呢?
這回他作爲太子的第一次重大外交事務,只能成功,不能失敗。
酈世亙這個太子位得來並不容易,也不穩固,皇帝心裡更屬意前太子樑王酈世盛,如果不是母親華嬪做出瞭如此重大的犧牲,換來皇后的全力支持,並想辦法說動了太后娘娘,這皇位落不到他的手上。
想到母親華嬪,酈世亙的心中猶如刀割一般。
這一次,如果他不能漂漂亮亮地完成這個任務的話,還不死心的樑王黨、寧王黨、三皇子黨肯定會藉機攻擊他,拉他下馬。
他絕對不能給對方這樣大的辮子揪。
可真的要對李墨低頭嗎?
酈世亙心裡又一萬個不情願。
何昆最善察言觀色,知道酈世亙需要一個臺階下,就在一邊勸酈世亙道:“越王勾踐臥薪嚐膽,最後才憑三千越甲吞了吳國。等太子殿下登上了大寶,那李墨再囂張,還不是要跪在殿下的面前,山呼萬歲。到時候,要如何拿捏,還不是殿下的一句話?就算要他心愛的紅美人暖牀,想必他也會乖乖的奉上。真是期待看到那個時候他的表情啊!”
“哈!哈!哈!”酈世亙大笑,終於下了決心:“好,成大事者不拘小節。我就先讓他囂張一時又如何?”
酈世亙就親自上了鎮北王府,表示了事情的重大,請鎮北王府立即派人給李墨送信,請他回來。
酈世亙上門之後,又過了幾日,李墨纔去了太子殿下的臨時府邸見面。當然,此時的太子殿下自然是不住在榮光園了,而是住在城守府爲太子殿下準備的住處中。本來至此,雙方也算是各有來回,李墨還稍稍佔了上風,雙方就上演了一出有仇的放下仇,有怨的放下怨,一副和樂融融,共同爲了大興天下的和平繁榮而奮鬥的好戲碼。
談得如此之好,酈世亙趁機就提出了想請紅七出面,離間黑太子和蠻蠻公主感情的事兒。
這話一出,李墨的臉就黑了。
“不行!”
一語出,本來和樂融融的場面頓時冷了下來。
“李墨,在你的心中,大興江山還比不上一個女人嗎?”
“太子,原來你的江山是要靠女人賣弄風騷才能守住的嗎?那何不讓你的太子妃去?別打我李墨女人的主意!”
李墨拂袖而去。太子酈世亙踢翻了酒案。雙方不歡而散,關係降到了冰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