酈世亙、黑太子、洛庫王子、向炎等幾方聯軍沒有白追,最後終於在這裡追上了李墨他們。汗流浹背的,實在不是一般的狼狽。
見到李墨他們,酈世亙、黑太子等人不禁露出了驚喜之色。
他們萬萬沒有想到,李墨竟然如此大意,都到了這個時候,竟然也沒有渡河。
如果李墨他們渡了河,他們也就只能望之興嘆,無可奈何了。因爲就算是他們人再多,渡河的時候臨時哪裡找到到那麼多渡船?而且就算是找得到,李墨他們如果在他們渡河的時候發動攻擊,那又如何抵擋?
渡河之戰,從來都是格外激烈,對守的一方也比較有力。攻的一方,如果沒有足夠的人手,那就只有送死的份。
以他們數千人,在山上圍困李墨他們,只怕都會付出相當的代價,這種不利的情況,那是乾脆想都不用想了。除非腦子壞了,正常人都不會這麼做。
不過還好連老天爺都幫他們。
也許李墨他們以爲已經擺脫了他們的追蹤大意了,再加上沒有找到足夠多的渡船,就沒有急着渡河。
沒有想到此時被他們逮了個正着。
前無去路。
後有追兵。
“李墨,這一回,你死定了,連老天爺也幫不了你了。”
酈世亙得意地大笑道。
聽到他這話,李墨方面的人沒有任何慌張,只是冷冷地笑了。看他們的目光同看案板上的魚一般。
黑太子就微微皺眉,覺着有些不對勁。
向炎也發覺了,他悄悄對勾魂他們使了個眼色。
蠻蠻公主則在洛庫王子耳邊咬耳朵。
“一會兒真打起來了,你可千萬記得讓咱們的人都悠着些!”
洛庫王子苦笑,心裡暗想,他倒是想悠着點,就怕別人不願意悠着啊!蠻蠻公主雖然聰明,但到底是女子,沒有上過戰場,對軍事也不懂。可他不同,從小就是在馬背上長大的,這點兒眼光他還是有的。
左先生自然也發覺了不對勁,他正欲提醒酈世亙,這時,李墨卻有動作了。
李墨都懶得回答酈世亙的話。
他只是舉起了手,做了個手勢。
唰!
唰!
唰!
道路兩邊的叢林裡,閃出了無數人影,不知究竟有多少,但絕對不止千數,而且,弓已上弦,而箭頭在夜色中,閃耀着冷冷的寒光。?
猙獰、可怕而又無情。
左先生大驚。
“護駕!”
“護駕!”
衆侍衛連忙把酈世亙團團給圍在了中間。
李墨這時方冷冷地開口了。
“投降還是死,你們自個兒選擇吧!”
一句話,衆人遍體生寒。
數千上萬人的地兒,衆人卻聽到了自個兒的心跳和呼吸聲,場面寂靜極了。突然不知從哪裡傳來一聲狼嚎。
衆人的寒毛都豎了起來。
現在該怎麼辦呢?
酈世亙一片茫然。
打,肯定是打不過李墨的。如果不是有着充分的把握,李墨肯定不會選擇在這兒設伏,只怕早就遠走高飛了。
不打,難道還真能投降嗎?
他一個堂堂太子,未來的帝皇,豈能向一個王府世子投降,而且還是當着這麼多屬下的面,完全威嚴掃地。
這件事如果傳了出去,到時候,誰還會服他?
酈世亙十分後悔。
早知道如此,他當初真該聽左先生的,不該和李墨置這口閒氣纔對。但事已至此,後悔亦是無用了。
左先生見了就低聲勸酈世亙道:“殿下,不如就委屈一下吧?鎮北世子性子張狂,不知天高地厚,真惹惱了他,萬一他真的拼個魚死網破怎麼辦?他死了不要緊,殿下您身份金貴,將來前途遠大,您這樣的玉器可不能同他那種瓦片硬碰,不划算。”
如果是別人,左先生也許還不會這麼快就勸酈世亙投降。但這個人是李墨,帶領着鎮北軍打得數百年同大興征戰不休、悍勇非常的蠻族都主動議和的軍事天才。面對這樣一個人,左先生就算是再自負才智過人,也不會自大到以爲他打仗也可以做到李墨這般。
打仗這方面左先生並不太擅長,他更擅長謀略。
聽了左先生的話,酈世亙緊緊地抿着他的嘴,不發一言。
他知道左先生說得有理,只是他的心裡卻十分不甘。
何昆將酈世亙的神情全都收進了眼裡,眼珠轉了轉,對酈世亙道:“殿下,鎮北世子他們的人多,咱們打不過,還不能逃不成?怎麼說咱們人也不少,有好幾千人馬,別的不說,保護殿下一個闖出一條路還是可以的。殿下可是當今的太子殿下,怎麼能向一個藩王之子投降呢?如果殿下下定,我何昆一定身先士卒,爲殿下效犬馬之勞!”
左先生聽了眉頭一皺,斥道:“你一個太監懂得什麼?這樣的國家大事,有你開口的點兒嗎?還不給我閉嘴!”
罵了何昆一通,左先生又急急地對酈世亙道:“殿下你可不能聽他的胡話。突圍的話,肯定會刺激到鎮北世子,到時候一旦有個萬一,局面就不可收拾了,要慎重啊!”
酈世亙這邊兩個他最爲親信的兩個謀士意見不同,陷入了爭執之中。
其他人,可就沒有他這麼糾結了。
“我投降!”
黑太子十分乾脆地舉起了手。
形勢不如人,既然輸了,那就輸得乾脆一點。反正,他是大燕的太子,他就不信,李墨還真會對他如何。
洛庫王子、蠻蠻公主緊跟在黑太子之後,也宣佈了投降。
如今,只剩下向炎和酈世亙還沒有做決定了。
所有的人目光全都投向了他們,等着他們的決定。
酈世亙臉色變幻不定,最後,他的牙一咬,下定了決心。
“我……
酈世亙才吐了一個字。
後頭煙塵滾滾,一騎如電而來。
嗒嗒嗒的馬蹄聲在夜晚更爲響亮,先還隔了老遠,只一眨眼的功夫,那個騎馬的人就出現在衆人的面前,一邊騎馬一邊嘴裡發出尖細的聲音。
“聖旨到,接旨!”呼啦啦,地上跪了一地。來人原來是皇帝的金牌特使,帶着皇帝的旨意而來,招太子酈世亙立馬回宮,皇帝要見他,不得有片刻耽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