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月明竭力控制住自己的傷勢,她擡頭看向了眼前的黑衣男子,痛苦的說道:“斯年,那個黑衣人,不能夠讓他跑掉了,他有問題!”
可季斯年現在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安月明的身上,對於她的話並沒有放在心上,反而只想着如何能夠儘快將她的傷勢給控制住。
他的手放在了安月明的手腕上,只是一接觸,季斯年的神情就變得出奇的難看。
他看着安月明,冷聲道:“月明,你現在的傷勢很重,我們必須要回去。”
可是安月明的目光始終落在了黑衣男子的身上,要是可以的話,她真心想將對方對方給擒住。
奈何安月明這才走出去一步,一陣無力感就席上心頭。
她只覺得眼前一黑,人便沒有了直覺。
三個時辰後。
噗!
一口黑血從安月明的口中吐了出來,季斯年在感受到後,急忙將自己的法力給收了回來。
他來到了安月明的身邊,擔憂的看着她,問:“月明,你現在怎麼樣了?”
安月明正端坐在那裡,眼眸緊閉着。
她似乎是聽到了季斯年的話,緩緩睜開了雙眼。
在看到季斯年後,眸光中夾雜着一絲疑惑。
她的頭現在很痛,只是在努力回想着自己沒有暈厥之前的事情,下意識的問道:“我怎麼了?”
見安月明可以開口說話,人是醒過來了,季斯年稍稍鬆了口氣。
他看着安月明,說道:“你真是不要命了,一日之內居然在短時間兩次瞬移位置,消耗了大量的法力。從御書房出來後,居然還不將此事告訴孤。老實說,你是不是覺得自己活夠了?”
季斯年的語氣中對於安月明滿是譴責,然而他的神情中卻透着心疼。
就剛纔安月明那麼做,稍有不慎就會丟掉了性命。
好在事情並沒有他所想的那麼糟糕,這才撿回了一條命。
安月明看着季斯年擔憂自己的神情,莫名的心中一暖。不過她也知道此事是自己的錯,爲此低垂着首,道歉了起來:“我當時只會爲了救平陽太着急了,以後再也不會了。”
有了她的這一句保證,季斯年無奈的笑了下。
他當然是不會聽了,按照安月明的性格,等到到了關鍵的時刻,肯定又會不惜自己的生命。
季斯年從榻上走了下來,隨後就將安月明給平穩的放在了榻上,替她將錦被蓋上了。
“你好好休息。”季斯年說道。
在聽了他的話後,安月明望着他,微微點頭。
“我會的。”她說道。
有了這一句話,季斯年也就放心了。
他沒有繼續留在屋中,那邊還有不少的事情在等待着他去處理。
在季斯年離去後,安月明躺在牀上,自己也或多或少累了,漸漸閉上了沉重的雙眼。
季斯年從安月明所居住的院子內離開,他並沒有回答書房,而是乘坐着馬車向着鳳府而去。
在馬車上,季斯年神情凝重的坐在那裡。
他的腦海之中還清晰的記得安月明在皇宮之外,看着黑衣人的身影,眼神之中所綻放出來的恐懼和危機感。
其實在那個時候,季斯年也注意到了。
在那個黑衣人的身上,有一種很強悍的法術。
當然事情不光如此,讓季斯年最在意的是,他能夠感受到那股黑暗之中,那雙眼睛正在緊緊地盯着安月明。
或許,對方的目的也是安月明。
無論如何,但凡對月明有所威脅的事情,他都要儘快剷除。
等到安月明醒來,已經是第二天的事情了。
她從牀榻上醒來,阿雪和暮雨二人都湊了過來。
在看到她沒事之後,二人這才鬆了口氣。
“看樣子,姑娘今日的精神到底好了不少。”暮雨說道。
聽了這話,安月明笑了下,道:“我沒有什麼大礙,別太擔心。”
她說着,人就從牀榻上走了下來。
暮雨和阿雪二人跟上前,爲其洗漱添衣。
暮雨將手中的木梳放了下來,看着鏡中的安月明,笑了下。
不得不說,姑娘就是好看。
“若是奴婢能夠生得有姑娘的五分容貌,死而無憾。”暮雨說着。
安月明被她這麼一說,當時就逗笑了。
她回首看向了暮雨,巧笑道:“就你一張嘴會說。”
二人正打趣着,阿雪從外面走了進來,她打了個手勢。
在一起久了,安月明多少能夠看得懂阿雪的意思。
看着她的意思很簡單,說得是早食已經備好了。
安月明看了後,起身就朝着外頭走去。
用了早食之後,她還有不少的事情要辦。
如今自己的身份恐怕已經傳了出去,還不知道有多少的麻煩正在等待着自己。
想到了這一層,她就有一種莫名的頭疼。
可是她剛要穿過屏風,阿雪卻將自己給攔住。
看着眼前的阿雪急忙打着手勢的樣子,安月明陷入了一陣困惑之中。
“阿雪,你在說什麼?”安月明忍不住問。
安月明只能夠看得懂一些大概,對於阿雪這樣着急要表露的情況,多少有些看不懂。
見安月明看不懂,阿雪就更加着急了。
她的手不斷的比劃着,恰好暮雨在裡面收拾完了,走了出來。
在看到阿雪的手勢後,當時就明瞭了:“姑娘,阿雪說來了個客人。”
安月明聽了這話,當時就滿臉的疑惑。
這麼一早,誰會過來,莫非是斯年?
不管是誰,來了就來了。
安月明沒有多想,人就穿過了屏風。
然而等看到坐在那裡的來人後,安月明就後悔了,早知道當時就問清楚了。
阿雪注意到安月明的神情,也不由得露出了無奈的神情。
“月明,你可算是出來了,真是將我急死了。”方峻坐在那裡,衝着安月明打招呼。
安月明在看到對方的時候,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可就算是心裡再討厭,人都已經來了,自己總不能夠將對方給踢出去。
對於這樣的現象,安月明只能夠長嘆一聲:命苦!
其實安月明並不討厭方峻,她更多是對方峻一種害怕。
方峻這張嘴一旦張開,那就是說個不停。
“月明,聽王爺說你受傷了?”
“沒關係的,我一定能夠將平寧公主一死查清楚,你就好好休息。”
“當然,你要是覺得無聊的話,我也可以留下來陪陪你。”
安月明聽着,被他說的腦袋嗡嗡作響。
最終是沒有忍住,從桌上拿起了一個饅頭,直接就給塞到了方峻的嘴裡,並且笑着說:“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以後她一定要跟季斯年好好說一下,千萬別把方峻放過來折磨自己。
可是一個饅頭怎麼可能會堵住他的嘴,就這樣,安月明的一頓早食就在方峻喋喋不休的話語中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