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出來了之後,安月明就實話實說了。
“你叫阿信是吧?”安月明先問到,安月明終於能看清楚他的臉了,一雙桃花眼笑起來很好看,鼻子又高又挺,眉眼之間看起來有點熟悉。
點了點頭,阿信說到:“嗯,就叫我阿信就行了。”他沒有多說什麼,實際上他和安月明並不是很熟悉,也不知道是敵是友,所以不能暴露太多了。
安月明點了點頭,接下來說到:“剛纔我說的其實有點問題,我確實能治好,但是卻也沒有那麼輕鬆。”
安月明離開了房間,確定那女人聽不見,纔跟阿信說到。
“那到底是怎麼樣的?”阿信心中有些慌亂,剛纔看他的表情,那叫一個胸有成竹,現在卻給他說這個?
“你娘這病拖得久了,身體又無比的虛弱,會很棘手。”安月明把問題的癥結所在,都說了出來:“現在用藥的劑量不能太大,而且還要開始好好的補身體。”
安月明一邊說,一邊觀察阿信的表情。阿信的表情不算很好,甚至說有些難看。
“怎麼了?”安月明問到,雖然這病有些棘手,但是卻也沒有到藥石無醫的狀態吧,她是能治的。
“沒什麼,你繼續說。”阿信臉色很不好,但是什麼也沒說。安月明猜測大概是有什麼難言之隱吧,她也沒有問,別人的隱私她從來都不願意去窺探。
安月明繼續說道:“我這邊先寫兩張方子給你,一張是治病的,另外一張是補身體的。”
現在那人身體太虛弱了,絕對不能大補,很容易出問題的。阿信找來了紙筆,安月明素手一揮,兩張方子出現在就的紙上。
“你照着這張方子去抓藥,每日兩次,過了半月,你再過來找我,你應該知道我在什麼地方的。” 安月明說完,就準備離開了。
她在這裡已經耽誤了很久了,外面正發生着很大的事情,她再不出現的話,很有可能會直接露餡的。
安月明悄悄地摸到了重陽宮,卻發現一個人都沒有,甚至她離開之前點的蠟燭都已經熄滅了,牆壁周圍的夜明珠正發出幽幽的光芒。
安月明趕緊趁現在回去了,躺在牀上,安月明已經想好了說辭。
過了一個時辰,洛熒惑都沒有出現,安月明有點坐不住了,之前的蛇潮出現,不知道是因爲什麼。安月明不想再等了,就跟着剛纔蛇離開的方向就過去了。
一直往那邊走,安月明就聽見了越來越大聲的嘈雜聲,有破空聲,有兵戈相撞的聲音,看起來發生了很大的事情了。
前面就是高高的宮闈,安月明已經走到了皇宮的邊緣了,安月見旁邊有一個小門,便走了過去。
安月明才走到門口,便已經聞到了腥臭的味道,新鮮血液的味道。安月明只看了一眼,便轉身差點嘔了出來。
那邊整個院子裡一層的屍體,有人的屍體,但是更多的是蛇的屍體,已經堆了高高的一層,整個院子裡面沒有一個活人。
安月明用手捏緊了鼻子,她也不敢進去,蛇在死後的一段時間裡面,都很有可能會咬人並且釋放出來毒液,她纔不要冒險。
這幾年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了,裡面已經一個人都沒有了。
“你在這裡幹什麼!”身後傳過來一個威嚴的聲音,這聲音安月明熟悉又陌生。她壓制住心中翻涌的情緒,現在還不是翻臉的時候。
安月明調整了表情,再轉過頭來的時候,已經是微笑着了。
“二哥。”安月明打着招呼,洛昶看起來並沒有什麼大的變化,只不過剛見到他的時候的那種溫柔的感覺,現在已經完全消失了。
“我問,你在這裡幹什麼?”洛昶皺了皺眉頭,安月明感覺到洛昶給她的壓迫感更大了,安月明背後冷汗一直冒。
“剛纔看到很多的蛇,可把我給嚇壞了,可是它們就像沒有看到我一樣,就往這邊走,我便想着跟過來看一下。”安月明臉不紅心不跳的撒謊。
雖然洛昶給她的壓力很大,但是她心裡再慌,表面上都不會有什麼變化。
洛昶看了他一眼,這麼說確實也沒什麼問題,目光一閃,西方有一個人影閃過,很快很快,但是很明顯洛昶看見了,安月明也看見了。
“行了,以後別亂跑了,這宮中還是很危險的。”說完,洛昶便抽身離開了。
很明顯,洛昶離開的方向就是剛纔白影的方向,安月明皺了皺眉頭,那個白影,好像是阿信。除了阿信,這宮中,便再也沒有人武功有這麼高了。
不過安月明不擔心,阿信的武功比她高,就算打不過洛昶,也不至於太慘,還是能逃跑的。
這個時候,安月明看見了一個藍色的蝴蝶從圍牆裡面翩翩的飛了出來。
安月明心下一驚,季斯年!季斯年在裡面。
安月明轉身,沒有絲毫猶豫的直接衝了進去。她一邊小心翼翼的在各種屍體之間竄梭着,腳下已經被烏黑色的血液給沾滿了。
院子裡面,沒有一個人還有活着的氣息,安月明眼淚已經模糊了雙眼。她沒有想過,季斯年居然會出現在這個院子裡面,她感覺不到一點生的氣息。
在血污中,安月明從來都沒有像現在這麼着急,每一具屍體安月明都把臉翻過來,都沒有發現季斯年。
過了一會兒,從房間裡面再次飛出來一隻藍***。這一隻藍***,帶給了安月明希望,季斯年還活着,還在這房間裡面。
安月明直接一個閃現就出現在了房間裡面,季斯年就在面前,身上都是血污,不知道是敵人的,還是自己的。
“月明,你來了。”季斯年面無血色,身上一片片的傷口,安月明想,如果她來晚了,可能就再也見不到這個人了。
“季斯年,你怎麼把自己搞成這個樣子了?”安月明心很痛,眼淚再次模糊了,她自己受傷再痛都不曾哭過。
果然是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啊。對於安月明來說,同樣適用。但是沒有等到季斯年的回答,安月明再看一眼季斯年,他已經昏死過去了。
安月明先把雲老給的藥丸喂到季斯年的嘴巴里面,然後纔開始幫他處理傷口。脫掉了季斯年的衣服,身上觸目驚心的傷口讓安月明心痛的無法呼吸。
這不是季斯年第一次傷的這麼重了,安月明一邊哭,一邊給他處理傷口,她的手都在抖,卻很努力的穩住自己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