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言語,聽得安月明暈頭轉向,完全不知季斯年在說些什麼。
不過他的話倒是告知了自己一個消息,國師居然會幻術,稀奇。
“你見過國師的幻術?”安月明急忙追問。
季斯年翻了個身子,腦袋垂在她的手臂上:“見過,很壯觀,同樣也危險。孤奉勸你,幻術這等東西並非你所能夠染指。”
說了等於沒有說,安月明在內心翻了個白眼,敷衍的回了一句:“好。”
不過相比那些奇能異士,自己去參拜國師的話,他能夠教自己一些嗎?
安月明略有所思,可也默默堅定了自己要去找國師的想法。
身爲演員,自然對一些視覺衝擊的東西相當感興趣。
安月明很喜歡她的話劇,同樣,她現在有個更好的想法,那便是將幻術融入到話劇之中。
若是可以的話,豈不就可以讓人身臨其中,融入話劇之中,更加富有衝擊力?
即便是穿越,也不能夠放棄自己的夢想!
越是想着,那種野心就像是一顆種子似的,被栽種在了她的心裡,生根發芽,瘋狂的生長着。
臘雪打聽到,國師平日不在宮內,喜愛呆在郊外的紫雲觀閉關打坐。
之後的日子,安月明沒有再去華鼎閣,時間一天天過去,步入了小年。
小年熱鬧非凡,可安月明早早就乘坐着馬車,向着郊外的紫雲觀而去。
“你真的是來上香?”季斯年半信半疑,喵嗚了一聲。
安月明沒有理睬,她看着眼前蔥蔥郁郁的高山,隱約可以看到山霧朦朧中的青雲觀,眼神中滿是憧憬。
“郡主,山上涼,你多穿點。”春雨過來,替她披上了斗篷。
安月明笑了下,招呼着:“山有些高,我們快點上去吧。”
說着,便就動身了。
被忽視的季斯年仍然不死心,又問了一遍。
這次安月明一邊走着,一邊氣喘吁吁的回道:“那是自然,怎麼說斯年哥哥好不容易活過來,想來是有天人保佑。我若是不來燒燒香,拜拜佛,保佑你平安,那也太說不過去了。”
季斯年冷笑,要是往前,他一定會相信安月明從口中說出來的話,可現在失憶的她,完全就像是變了個人,這編謊話哄自己的本事完全信手拈來。
“你騙我。”季斯年一躍而下,從她的懷中跳到地上,自己走着臺階。
安月明看了他一眼,以爲他是生氣了,心裡也樂呵。抱着那麼一大團肉,估摸着都有十來斤重,走上路還嫌累得慌。
“我可沒有!”安月明笑着回。
季斯年冷哼了一聲,直接揭穿她的真面目:“其實你是過來找國師,你還對幻術沒有死心,是不是?”
“這個呢,自然是目的之二。”安月明巧妙的回答着,“我可沒有騙你,只不過我還有別的任務。”
反正已經到了紫雲觀,沒有忽悠下去的必要。
季斯年走得相比安月明快了許多,它在上了臺階後,回首又看向了身後的安月明。
小臉上的白鬍子動了幾下,似是有話要說,可對上她喜悅的神情後,目光隨之變得幽深,欲言又止。
最終,季斯年沒有再反對安月明,乖乖的跟在她身後,邁着臺階而上。
大約走了一個多時辰,安月明累得氣喘吁吁,汗流浹背,可算是到了山頂的紫雲觀。
不愧是國師所在的法觀,縱然聳立於高山之上,仍然有無數信衆前來。
安月明一路過來,已經遇上了不少人,沒想到等她來了紫雲觀前,更是人山人海。
如此也不奇怪,今日乃是小年,前來燒香拜天人討個彩頭,倒也是人之常情。
怕季斯年被踩到,安月明抱着它在人羣之中穿梭,將燒香拜天人求彩頭全部都做了齊全。
起碼在這一點上,安月明的的確確沒有欺騙季斯年,她是真心誠意希望季斯年和腹中的孩子都能夠好好的。
雖然自己對於季斯年沒有男女之愛,但是感情和孩子都是原主所羈絆和守護的,她也會幫她守護好。起碼這是自己,目前爲數不多能夠爲對方所做的事情吧。
大殿上,真人的金像坐落着,周身金光閃閃,神情威儀端莊。
安月明跪於真人之下,雙手合一,虔誠祈禱,至於季斯年,則窩在她的身旁打着盹。
聽聞皇上極爲看重國師,得知國師喜愛此風水寶地,不惜重地打造了法觀,其名由國師取自於‘紫氣東來’,故而爲紫雲觀。
而這處大殿於法觀的後方,提名爲‘大真寶殿’,此處不光大氣恢宏,雕樑畫棟,連所供奉的三位真人像和四十位仙人像,皆是用黃金請高手塑成。
金碧輝煌,不過如此。
爲此,這個地方,除了國師和皇室宗親外,一般人等不允入內。
安月明不算皇室宗親,自然是被攔在了外頭。她之所以能夠前來,還是多虧了法師傳話。
就在安月明沉思之際,忽而一陣清冷的聲色從遠處傳來。
“永安郡主遠道而來,乃是本尊怠慢了。”
聽到這聲,安月明睜開了雙眸,看了過去。
只見不遠處,一身雪白法衣加身的國師徐徐走來,輪廓分明的俊臉上鳳眸半斂,神情威嚴,每一步,恍若仙氣自來。
安月明看在眼中,覺得他彷彿謫仙下凡,愣是看癡了。
直到臘雪從後面推了她一下,人這纔算是反應過來。
“國師嚴重了。”安月明雙手合一,客氣道。
國師淡然一笑,注視着安月明,可隨着她看向其雙眸的時候,一霎那愣住了。
不知爲何,昔日那雙清冷的雙眸,不食人間煙火,可今日卻彷彿不同了,到底是何處不同,她一時間竟然琢磨不出來,恍若變了個人,而那雙鳳眼同樣似曾相識,只是她想不起來了。
又一次,看呆了。
國師輕咳了一聲,再次重複了一遍自己的話:“不知郡主今日前來,所爲何事?”
大殿寂靜,國師的聲音愈發清晰,將安月明的思緒給拉了回來。
她當即失笑了下:“我其實有兩件事相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