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夏依依還是沒攔住,楊清風把電話打到霍少霆那邊,甚至添油加醋說了一通,彷彿他本人就在現場,看得夏依依相當驚訝。
這個商場離天青大廈本就不遠,電話結束後霍少霆五分鐘就趕過來——此時其實已經沒什麼事了,看熱鬧的都散了,反而是他們這些後來的人緊張得不行。
跟楊楊清風的表現差不多,霍少霆先把夏依依前後左右上上下下檢查了個遍,確認她沒有任何損傷才板着臉教育:“這種情況下,第一你應該先報警,第二應該聯繫我,沒有自己衝上去的選項!夏依依你到底明不明白,你纔是最重要的!爲了那個女人傷到你自己不值得!”
不愧跟楊清風是好兄弟哈,兩個人訓人的話都差不了多少。
好巧不巧,霍少霆剛到沒一會兒,索圖特的車就回來了,而因爲貼着防窺膜,沒有人發現車就停在他們十米遠的位置。
所以霍少霆剛纔那番話一字不漏地傳進了張曉曼的耳朵裡,車廂內,她低着頭,眼底一片寒意。
還是索菲娜先發現車,指過去:“是我哥的車,他回來了!”
索圖特這纔打開車門下車,張曉曼隨後。
看見張曉曼狼狽的模樣霍少霆就覺得想洗眼睛——這個女人怎麼還在嵐市!消停了沒多長時間又出來惹是生非。幸好今天沒牽連到夏依依和張敏,否則真是大卸八塊都不夠還的。
張曉曼低着頭走在索圖特身後,身上套着一件大大的外套一看就是索圖特把自己的外套脫給她了。
夏依依上前一步面向索圖特:“沒事吧?”
索圖特給了她一個“放心”的眼神:“那羣人大概也是圖錢,看我一直開車跟着就有點慌了,往城南開了一段就停下來跟我談判。給了點錢,她們就把人給放了。”
點點頭,夏依依又看向張曉曼:“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你還不願意說嗎?”
這裡站着一羣人,有男有女,大家的目光都放在了張曉曼身上——沒辦法,今天這事兒就是她惹出來的!
張曉曼顯得有些瑟縮,低着頭眼淚大顆大顆往下掉就是沒有要說話的意思。
對她早就極度不滿的霍少霆和楊清風哪有這個耐心,直接各自牽起各自的戀人,冷着臉說:“這次就算了,下次這個女人再有任何事情,你們都當做看不見就行了!”
張曉曼像被雷劈中,眼中的震驚久久不散,擡起頭看向霍少霆。
可是霍少霆已經不看她了,牽着夏依依往停車方向走。
張曉曼就跟崩潰了一樣:“霍少霆!都是因爲你我纔會變成這樣的!都是你!夏依依救我怎麼了?這都是你們欠我的!你們害我變成這樣!我恨你們!”
站在人來人往車流不息的街頭,張曉曼跟個失去理智的潑婦一樣大喊大叫,別說看熱鬧的了,霍少霆他們甚至都不想回頭看她一眼,自顧自朝着車走過去。
“你們不許走!”張曉曼突然就跟瘋了一樣衝過去扒着夏依依的衣服:“不許走!”
注意到她的動作,霍少霆反手就是一巴掌甩在她臉上:“瘋女人!你還想幹什麼?”
張曉曼才受了驚,身體也是嬌嬌小小,霍少霆這一巴掌直接把她扇到地上。
她也乾脆,直接坐在地上就開始又哭又叫:“你沒有良心!你們的心全是黑的!我做錯了什麼你們要這麼趕盡殺絕?如果不是你們我會弄成這樣嗎?”
夏依依不知道該說什麼了,長嘆一口氣,拉住霍少霆阻止他上前踹一腳的動作。
“張曉曼。”她走過去:“我不知道你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我覺得你可能確實不適合留在嵐市。回家去吧,回去好好過日子,別再招惹那些人,沒有好結果的。”
說完,她從包裡拿出錢包,將裡面的證件都拿出來,然後將卡還有現金都塞到張曉曼的手裡。
“這裡有一些錢,足夠你回家好好過日子了。”
張曉曼握着那麼錢包,指尖都快掐進去了——好恨啊,恨不得把這個僞善的女人撕碎了喝血吃肉!
張曉曼一直不說話,夏依依該說的也說完了,正要站起身就見對面那人把手上的錢包狠狠往她臉上砸過來:“賤人!我變成這樣都是你害的!在這裡裝什麼無辜!裝什麼好人!你讓我覺得噁心!”
張敏看不過去了,上前一把將夏依依拉開:“你這人怎麼回事?剛纔我們救了你,你不感謝也就算了,還把責任往別人身上推。”
張曉曼斜着眼睛從下往上看,眼睛裡全是邪氣,脣角也勾着意味不明的笑意,看上去...甚至有點不正常:“感謝她?感謝她把我逼到被學校開除,沒有工作?感謝她讓我變成現在這樣?是啊,我感謝,感謝到恨不得她去死!”
所有人誰都感覺到,這個張曉曼似乎是不太正常了...
再糾纏下去毫無意義,索圖特乾脆站出來說:“霍總,依依,要不然你們先走。她的話...我來安置吧。”
“哥...”索菲娜不太贊同——這女人這個精神狀態,索圖特不是惹火上身嘛!
索圖特用眼神制止她,單手扶起張曉曼的手臂:“沒事,我給她買張票送她回家就行了,你們就不用操心了。”
似乎也是個解決的辦法,霍少霆和楊清風這兩邊都沒什麼意見,於是張曉曼又重新被關進了索圖特的車裡。
車外,夏依依還在跟索圖特說:“妹妹跟你說了嗎?後天記得來家裡過年,吃團年飯。”
索菲特笑得很溫和,大冬天也像沐浴在春天的陽光裡:“跟我說了,放心,一定準時到場。”
夏依依這才放心點頭,然後又叮囑了幾句,這纔跟霍少霆他們一起離開。
他們走遠了,索圖特兄妹才上車。
車裡張曉曼一改之前的軟弱形象,冷着臉看向索圖特:“你之後的計劃是什麼?”
對於這樣的質問,索圖特感到不悅,皺着眉頭冷聲道:“你不需要知道那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