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出所今天特別熱鬧,雖然還是凌晨,但派出所的門口已經站了一排車,柳乘風此時已經在派出所內,杜海濤一步也不離開柳乘風,點頭哈腰就像個孫子似的。秦朗跟柳依依還被手銬銬着,這倒不是杜海濤不讓人打開,而是秦朗跟柳依依根本就不讓人打開,正所謂請神容易送神難,說的便是此時這個情況了。柳乘風也在辦公室裡,他沒想着讓派出所的人把手銬打開,打了兩個電話後便靜靜的坐着,臉色陰沉的嚇人。
杜海濤滿頭是汗,這一次要是處理不好,自己這個官可就難保了。
“柳總,您就行行好,把這倆人領走吧。”這樣的話杜海濤不知道說了多少遍了,但柳乘風不爲所動,別人想靠近柳依依跟秦朗都休想。
“把我們拉到這裡來,容易,要送走,我說這位所長,你要是平白無故的白拉到這裡來吊在鐵架子牀上大半夜,你會就這麼放過那個人?”秦朗冷笑一聲,“還有,我身上那把價值連城的七星刀,似乎也是被你們一個系統的人給弄走的,刀還沒還回來呢。”
“七星刀?就是傳說中曹操刺殺董卓的那把寶刀?”柳乘風一陣詫異,如果真的是那把刀,說是價值連城一點也不爲過。
“就是那把刀。”秦朗雖然已經是滿頭大汗,地上留了很多的汗水跟鮮血,但他臉上笑容不變。
“如果真是這樣,那公安系統跟土匪又有什麼區別?”柳乘風詫異過後轉頭看向杜海濤,“把這倆人帶走也不是不可以,把那些參與逮捕的人都給我帶來。”
“這個……”杜海濤臉上露出爲難的神色,派出所跟“110”可以說是一家人,每一次派出所完成不了上頭交下來的任務不是“110”幫忙?如今要自己把那些人帶來,不要說不想,就算是想按照柳乘風的交代去做,自己也未必就能做得到啊。
“讓你爲難了?”柳乘風臉上露出一絲冷笑,“既然敢接下這個案子,自然也要做好最壞的打算!”
“我們懷疑,秦朗胳膊上的槍傷可能跟山本俱樂部的按鍵有關!”忽然,站在一邊的吳曉月插嘴,因爲這個案子是吳曉月接的,她自然也不能離開。
“跟山本俱樂部的案件有關?今天也聽你們說了,那裡一共死了六十多個人,那你的意思到底是我就是兇手,還是說,我是本應該死的一個?如果沒有證據,不要隨便亂講話,難道你們警察就不知道用證據說話嗎?”秦朗冷笑一聲,“不要以爲隨便給我們身上牽扯個案子這件事情就會不了了之,就算沒有柳叔叔,我也不會善罷甘休!”
聽到秦朗的話,柳乘風心中一驚,柳依依心中同樣驚訝,她早就猜測秦朗不簡單,在燕京靜了派出所還敢說這樣的話,這就更加證明了她的猜測。只是其他人聽到這話,心中卻暗自腹誹起來,一個小小的保鏢,能有多大能耐?
也就是這時,一悍馬駛來,“嘎吱”一聲停在了派出所的門口,從車子上走下來一個穿軍裝的老頭,他的身後跟着幾個護衛,身旁站着一個女孩。
“格老子的,居然把秦朗這小兔崽子跟柳依依都抓了,他孃的活得不耐煩了啊?!”公孫客一下車便罵了起來,身後那些護衛充耳不聞,公孫靜莞爾一笑,跟着公孫客向派出所內走去。
“秦朗!秦朗!”公孫客大聲喊着,杜海濤透過窗戶向外一看,一顆心頓時涼了下來。
“柳總,你之前答應的事情我現在就辦,那些王八蛋我一定給您帶來。”杜海濤信誓旦旦的說着,額頭已經被汗水打溼,也許經商的柳乘風他還不怕,但是軍方大佬他可不敢不怕,人家一句話,自己這個所長的官說沒就沒了。
“現在我說了也算不上了,這秦朗是公孫老頭的幹孫子,有什麼話你就跟公孫老頭說吧,我想他是不會隨便爲難人的。”柳乘風裂開嘴笑了起來,杜海濤心裡那個急啊,公孫客不爲難人?要是他不爲難人燕京也不會有,“罵人老頭公孫客,無法無天三公子。”這樣的話流傳開了。
柳乘風說話間公孫客跟公孫靜前腳已經踏進辦公室,公孫客當即轉頭看向秦朗,“你個小王八蛋盡給我惹事,這下好了,被關了吧?”
秦朗臉上露出一絲苦笑,公孫客這個幹爺爺雖然來的便宜,不過很實用,他搖了搖頭,“老頭子你現在還有心情罵我?這才幾天時間,居然連中兩槍,傷口都還沒好呢。再說這些也都是爲了保護依依才受的傷啊,還有,他們居然把我的傳家寶七星刀都給拿走了。”
“什麼?他孃的保護人還有罪了?還把傳家寶也拿走了?秦牧那個王八蛋,到底是怎麼管手下的?被什麼人帶來的?孃的,這個仇要是不報,我就不姓公孫!”公孫客狠狠的說着,然後又看向秦朗,“現在還死不了吧?死不了就給我堅持住,老子今天就讓他們看看到底什麼什麼叫橫,他孃的,居然敢跟我幹孫子耍橫,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剛走到門口的秦牧一聽這話,腳下一個踉蹌,差點跌倒,急忙走到公孫客面前,臉上露出訕訕的笑容,“公孫老先生,這可不關我的事,你知道的,公安系統經常會抓錯人,再說那些人我已經帶來了……”
“抓錯人?秦牧你個王八蛋公安系統有人抓錯你嗎?他媽的蛇鼠一窩就是說你們這些公安系統的人員呢,讓你管管你的手下你居然還敢跟我頂嘴?咋地?想出去練練?讓我看看你到底是騾子還是馬。”公孫客眉毛一挑,伸手挽起了袖子,一副要打架的樣子。
“既然把人帶來了,那剩下的就交給我吧。”忽然,秦朗擡起頭來,臉上沒有絲毫表情,公孫客見狀,心中一陣驚訝,然後閉上嘴,使了個眼色,讓杜海濤將秦朗的手銬打開。
重獲自由的秦朗活動了一下筋骨,然後看看手上兩道被手銬勒出來的深痕,嘴角露出一絲冷笑,看到他臉上的冷笑,衆人心中頓時一凜,當他再次擡頭,眼神如刀子一般的銳利,就是秦牧身後那些警察將自己跟柳依依帶到派出所的。
“昨晚在我肚子上打了一拳的,就是你吧?”秦朗走了過去,雙眼一眨不眨的盯着那個尖嘴猴腮的男子,深吸一口氣,然後緩緩點頭。
“如此,很好。”秦朗也吸了口氣,伸手從那個男子手中將七星刀拿了過來,但是下一刻,在衆人的驚呼聲中秦朗一拳打在那個男子的肚子,男子倒飛出一米遠,身體抽搐着,蜷縮在地上。
“你……”杜海濤氣得說不出話來,而秦牧卻依然笑臉如常,只是在秦朗出拳的時候他才感到震驚,他距離最近,清楚的看到秦朗剛纔打出的並不是一拳,但是衆人眼中,那就是一拳。究竟需要多快的速度才能做到這般地步?秦牧心中驚駭。
“怎麼,想打抱不平?”看到杜海濤用手指着秦朗,公孫客向前走了一步,斜眼看着杜海濤,“如果你想打抱不平,也可以,我陪你玩玩。”
公孫客一說完這話,立即轉頭看向秦朗,“你這小王八蛋也真是的,在派出所打公安系統的人,這不是打人臉嗎?雖然我也喜歡這麼做,但你就不能先把這段恩怨放一放?再怎麼說這也是人家的地盤啊,人家大手一揮,一羣人圍上來揍你,老子還要給你這個小王八蛋收屍呢。”
“這話我就不愛聽了,能當場報仇,何必要來個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呢?人生苦短,如果整天記仇,那該多累啊,再說萬一忘了,那我不就吃虧吃大發了?”秦朗撇撇嘴,“仇還是要早點報的,要不然萬一他死了,或者殘了,我還怎麼報仇?再說您也知道我的脾氣,不跟老弱病殘動手。”
聽到這話,秦牧跟柳乘風都笑了,公孫靜也抿着嘴,想笑但不敢笑,雙臉憋的通紅,柳依依自然也知道秦朗這話有多重意思,裂開嘴笑了起來。
“你個小王八蛋居然還敢跟我提這個事?信不信我廢了你!”公孫客怒目圓睜,顯然是被氣得不輕,然後看向秦牧跟柳乘風,“還有你們這羣王八蛋,這事有那麼好笑嗎?誰沒光着過身子?誰他孃的一生下來就穿着衣服了?”
杜海濤不明所以,但眼看這件事情就要有個了結,他也不敢多插嘴,罵完,公孫客的氣還沒消,狠狠的瞪着秦朗,卻不敢真的動手,出醜出一次就夠了,爲什麼還要有第二次?
“現在仇也報了,那這件事是不是就可以……”秦牧一臉訕訕的看着公孫客,一絲已經很明顯了。
“不要問我,問當事人吧。”公孫客把頭一扭,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
“可以走了。”秦朗看向柳依依,“民不與官鬥,雖然這懲罰是輕了點,但也只能做到這樣了。”
柳依依點點頭,而看到她如此聽秦朗話時,公孫靜心中更加擔心起來,並沒有因爲秦朗是一個小小的保鏢就斷定柳依依不會喜歡上他。
“這裡的事情是解決了。”柳乘風站起身,讓杜海濤幫柳依依打開手銬,然後看向秦朗,“剛剛開學,呆在學校也沒什麼事情可做,今天有一個企劃案需要談判,不妨跟我走走?”
“不了,我的職責只是保護柳依依的安全,並不是做其他的事情。”秦朗搖頭拒絕,柳乘風眯起眼將打量了半天,最終點點頭,“那好吧。”
看到這裡,秦牧的心中忽然有種奇怪的感覺,他忽然覺得面前這個長得很是帥氣的男孩並不是表面看上去那麼簡單,也許很多事情只有柳乘風知道,但會不會與人說那就是另一回事了。